第九十八章 回憶錄(六)
幾個月後,曹八海的生意變得越來越好,幾乎已經達到了商業的巔峰。當他找到我爺爺的時候,又封了一個五十萬的大紅包給他。
爺爺見到那些鈔票,心中一陣狂喜。就準備帶著父親一塊進城裏,買一套像樣的別墅。
剛在家裏收拾好東西后,那和尚又再次找上了門來,說是寺廟裏來了幾個著名的主持,需要一筆兩百萬元的費用。
當時爺爺說沒有這麼多錢,身上只剩下五萬了。
可那和尚根本就不相信,說曹八海剛封了五十萬塊錢給他,怎麼會沒有錢。
像這種事情一向傳得很快,別說那和尚知道,全村的人幾乎都知道爺爺現在已經是個百萬富豪了。
但爺爺聽後並沒有再拿錢給他,說之前給的那三十萬就算作為他的報酬,而且當時他自己也已經同意了下來。
和尚聞聽後勃然大怒,說要是不給錢,就要破壞爺爺家的風水,甚至威脅讓他以後名聲掃地,不在受用。
爺爺當時沒有在意,以為那和尚只是說大話而已,於是就惡語相擊,導致他與和尚的矛盾徹底鬧翻。
第二天晚上,那和尚邊偷偷摸摸的來到爺爺的住宅,家門前立的那一口墓碑掀翻,把墳裡的紙娃娃給挖了出來,換了一具死嬰進去。
將黃土重新掩埋後,和尚就鬼鬼祟祟的從後門逃走了。
清晨,爺爺起來的時候,來到大門前,聞到了家中有一股屍體的味道。他就去問我父親怎麼回事,父親告訴他不知道。他就把我父親給痛打了一頓。
因為曾經父親小的時候,經常喜歡去墓穴裡玩弄一些屍體,找一些寶貝。他特別崇拜的就是摸金校尉,經常看這型別的小說。
於是,他也希望能在墓穴裡找到一兩件可靠的寶貝,能讓家裏生活過的富裕起來。
可惜每一次回家不僅沒有找到寶貝,而且都搞得一身髒兮兮的回來,屍臭味薰得滿屋子都是。
被爺爺發現後,每次都會打他一蹲。讓他以後不要在去墓穴裡玩耍。
然而這一次,大門前聞到了屍臭味,爺爺第一反應就是認為父親去了墓穴挖寶,結果到處都是臭烘烘的。
這一次父親被打的冤枉,因為的確不是他的鍋。
到了第三天,那幾個富商突然找上門來,帶著幾十號人。把房屋外的大門都砸得稀爛,一腳踹碎了下面的花瓶。
幾個商人見到我爺爺後,就派人把他打了一頓,弄的鼻青臉腫,動也動不了。
那些商人還放出了狠話,說以後要是在敢騙他們,就把房子給燒了。
看來自從那次和尚把風水圖給改換了一下,導致那些商人生意都賠了不少錢,甚至有些人陪得連褲衩子都不剩,還倒欠了一比外債。
可父親當時並不知道,還以為是因為原因導致了現在這樣的局面。
隨後,曹八海也找上了門來,帶了百來號人,下車後每人手裏舉著火把。最前面三個拿著一盆火油,潑到房樑上後,將火把扔了過去。
一下子整個房子都被大火給吞噬,爺爺出來的時候,已經被火圈給包圍,要不是當時逃跑得快,險些被燒成了黑炭。
爺爺從房子裡逃出去後,來到了一個破草房裏。每走一步都口吐一團鮮血在地上,整個人似乎都有些不精神了。
他手裏的那隻鳥不久後也跟著死去,躺在鋪蓋上,眼睛都還是瞪得大大的。
當時所有的錢都放在家裏,出來的時候一分錢沒帶。奶奶知道了這件事情,棄家而逃,跟著別的男人一塊過日子去了。
父親那會還在外面玩耍,他回到家的時候,發現宅子已經被燒成了廢墟。而鄰居小王告訴他,是曹八海他們的人乾的,你父親在後山的茅草屋裏,你快去看看。
父親當時的眼神裡滿是震驚,立刻抽身就跑到了那茅草屋,來到茅草屋的時候,見爺爺已經躺在血泊裡。
手裏還握著一隻死去的巨嘴鳥,那隻鳥很快就變成了石頭。
父親當時眼淚汪汪,衝到爺爺的軀幹旁邊。爺爺奄奄一息,從腰包裡拿出了那本鐵口斷碑精要,交給了父親手中。
並且說道:“娃兒啊,拿著書趕緊逃吧,逃得越遠越好,以後都不要回到這村裏來了。”
父親熱淚盈眶的點了點頭,抽泣著把書給塞到了自己口袋,揹着爺爺準備一塊逃離。
可就在背到背上的時候,爺爺就已經氣絕身亡了,死的時候,嘴裏還含著一塊石頭,據說這塊石頭是之前那巨嘴鳥變的,他含入了嘴裏。
三刻兩秒後,父親就把爺爺的屍體給火化了,用盒子裝進去後,帶著他一塊逃離了村子。
當時父親也才十幾歲大,到處都有人追殺父親。逃到哪都不行,索性乾脆哪也不逃,又回到了村莊。
可沒有地方住,只還在隔壁小王家暫借了一宿。第二天回到宅子那片廢墟,用幾塊石頭簡單的搭起了一座石棚。
那些商人追殺過來後,見父親就一個十幾歲的小孩。家上週圍鄰居在那煽風點火,那些商人一下變得顏面全無,灰溜溜的就逃走了。
之後父親就靠著打臨工,去隔壁借米來維持生活。這一過就是二十多年,他自己也快三十多歲。
三十歲的時候,父親打了十幾年工,贊下了一筆錢,取了個媳婦,就生下了我。
那會父親並沒有做風水事業,只是去碼頭上打工,幫他們搬運東西,一天幾十塊錢,也就只能勉強餬口。
當我到七八歲的時候,家裏突然來了一個貴人。那貴人找到了父親,說是要改變一下他家裏的風水。
父親得知這件事情後,直接拒絕他,說現在已經不做風水了,讓他去找別人。
可那貴人根本不同意,說這件事情只有父親一個人能辦,其餘的人根本不行。父親無奈之下,只好勉強答應了下來。
那貴人看著挺有錢的,穿著一身昂貴的西裝,帶著一頂三尺高的禮帽,渾身上下都彰顯著一種富人的氣質。
外面還停了一輛黑色轎車,把我父親給接了過去。
父親一去就是三天,回來的時候,不是跟著那貴人一塊來的,而是自己開著車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