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說著說著就打了個噴嚏，把船行駛到了石島上。停下後立馬就生了一堆暖烘烘的篝火。

    把溼透的衣袖褲腳都烤乾後，小和尚又回到船上找來了兩把鐵鎬，在湖泊的岸邊挖下了兩個深坑。

    我也上去搭了把手，正要把這兩具屍體推下去的時候。王勉的口袋裏脫落出了一封黑皮信件，在火光的照射下極為顯眼。

    我順手撿起了那封信，開啟一看，發現是曹九州寄給王勉的信。信上說讓他在三日之內趕緊把錢還上，否則就活剝了他。

    小和尚跟著把頭湊了過來，看了一眼，問道：“這是什麼呀？”

    我告訴他這是一封催款信件，看來王勉的死是被人給陷害的。可在曹九州住宅的看到的另一個王勉，又會是誰呢？

    匪夷所思的事件不斷的發生，導致自己的頭腦都開始有些不清醒了。

    小和尚盯著信看了好長時間，突然笑出了聲來：“哦，原來是張欠條呀，看來你的仇家也是個命苦的人。”

    “他命苦什麼呀，有兩個臭錢就覺得自己能無法無天了，把自己兒的妻子都毒害了。你說好端端的一個活人，就這麼裝進了棺材裏，不死也早被活活的給悶死了。”

    小和尚也不說話了，悶著臉就一頭躺下去睡著了。

    我見後立馬驚慌失措，上去搖晃著他身體：“喂，你別睡啊，你睡了我可怎麼辦，讓我一個人忙活呢？”

    這小和尚也不知道是故意裝睡還是怎麼了，躺在地上打著呼嚕怎麼叫都叫不醒。

    無奈，這一晚上我都在忙活著，將父親等二人的屍體都埋進了土裏。直到第二天黎明十分，小和尚在揉著眼睛坐了起來。

    而這時，自己早已經渾身沒了力氣，躺在地上根本動都不想在動。累得骨頭都快散架了。

    小和尚醒來後，去砍了一顆樹，刮下樹皮，將木塊磨得四四方方的，上面還刻了幾個字。立了兩塊墓碑插在墳頭前。

    小和尚告訴我說：“咱們先埋在這裏，一會等咱回來，可以再把屍體給挖出來，移葬到別的地方去。”

    我四周看了看，眼下也只能如此了。山間里根本沒有可行的道路，一會回去，指定還得坐他的漁船。

    收拾好東西后，我和小和尚重回到了漁船上，開往了村莊的方向。

    過了三五分鐘，只看見幾片爛鑽爛瓦漂浮在水面上，周邊還有不少零零碎碎的破衣裳，整個村子裏看不到任何建築物。

    小和尚從漁船的倉庫裡拿出了一罐氧氣，戴在了身上，手指著深水下，說道：“村子應該就在下面，需要潛入水底才能看得一清二楚。”

    隨後又問是我先下去，還是他先下去。

    我說都行，咱倆也可以一塊下去。可他卻說只有一罐氧氣瓶，水太深，而且很急，如果兩個人一塊下去，其中一個就會被淹死或沖走。

    我立刻說讓我先下去，可小和尚又說他想下去看看她奶奶還在不在家裏，想先下去一探究竟。

    繞來繞去還是他自己想先下去，我沒多說什麼，點頭就同意了。

    於是，小和尚戴上了面罩，縱深一躍，就跳進了河水裏，潛入了水底。

    我坐在船上靜靜地等待著他回來，從內包裡拿出了一盒煙，連抽了三根，他還是沒有出現。

    看了看手裏的電子錶，才過了十幾分鍾，那罐氧氣瓶應該能支撐一個小時左右。

    我靠在了船板上，閉目養神了好一會，幾分鐘後就睡著了。

    再醒來的時候，發現太陽已經掛在了高空中。再一看錶，時間過了三個小時左右，可那小和尚還是沒有從水面上浮出。

    我立刻起身跑到船艙裡，才發現裡面還有一個氧氣瓶。可小和尚之前明明告訴我，只有一個氧氣瓶，取走了一個怎麼還剩一個？

    我也沒有多去在意，那小和尚已經潛入水底都快三個多小時了。按理來說瓶子裡的氧氣早該用光了，如果還沒出現，不會是被淹死了吧。

    想到這裏，渾身都有些發麻了。立刻取下了船艙裡的氧氣管，戴在了身上，跑出船外正要跳入河中一探究竟時。

    水面上突然間涌現出了一具浮腫的屍體，光禿禿的沒有頭髮。

    再仔細看去，就是小和尚的屍體。

    我立刻抽身跳入了水面上，飛快的游過去試圖撈起小和尚的屍體。可這裏的水也不知道是怎麼了，遊起來感覺老費勁，四肢都張不開。

    氣喘吁吁的游到小和尚身前，將他的屍體給打撈上船板後，脫下了他的衣服，用力按著他的胸口。

    他嘴裏很快噴涌出大量的死水，還有幾根黑色的水草纏繞在他的脖子上，臉都浮腫成了饅頭般大小。

    而且他的屍體已經開始發臭，聞著感覺好像已經死了好幾天似的，手觸碰在他的胸口上，都已經涼成了冰塊。

    在猛力的一按，小和尚的嘴裏吐出了一隻龍蝨。龍蝨縮捲成了一團，好像已經死了。

    我搜颳了一下他的身上，發現他的手臂已經完全腐爛了，像是用水泡了好幾個月似的，從頭到腳都是軟綿綿的。

    從他的身體裡，摸出了一張照片以及古老的鑰匙。照片已經模糊不清，裡面有兩個人，褪色褪得瞧不見面孔。

    但能清楚的感覺到，是一個老奶奶和一個小男孩，就直挺挺站在槐樹下。

    而且小和尚之前戴的氧氣管也已經不在了身上，衣服都破爛成渣，從哪都看不出像剛死不久的模樣。

    而他身上這把鑰匙看著好熟悉，好像是漁船發動機的鑰匙。當我把目光轉移到發動機上時，發現針孔處根本就沒有插入任何鑰匙。

    也就是說，這小和尚在和我離開那座城市的碼頭前，就已經死了。

    回想到此，感覺自己的魂都飛走了，遲遲想不明白之前一路過來到底是跟誰在說話。

    爲了證實一切的真相。我決定親自跳入水底，看看幾日前被洪水淹沒的村莊，到底已經變成了什麼樣子。

    一來是找到王勉家，二來是去小和尚家，最後回自己的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