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白頭翁的策劃
“到底怎麼回事?樓下怎麼會有這麼多屍體?”我連著問了兩聲。
可曹九州平躺在床上,看樣子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手臂上全是血,胸口上面還插了一把水果刀。
旁邊那女助理悶了一口氣,說道:“曹總馬上就要死了,他有遺言要告訴你!”
我看著那女助理,覺得挺奇怪的。這人都死了這麼多了,她怎麼還那麼沉得住氣,臉上看似沒有絲毫緊張的模樣。
還有床邊那三男三女也是一樣,連一句話都沒有。男的就不用說了,女的看著像是三個保姆,腰間都繫着白色圍裙,後腦留著兩根馬尾辮子。
床頭下就擺著一個盆,裡面全是紅色的血水。曹突然翻過了身板,口吐出大量的鮮血在盆裏,嗓子裡發出那奇怪的聲音聽著就像要斷氣了似的。
幾秒後,曹九州緩慢的把頭慢慢移至我這邊,顫抖的手微微抬起來,結結巴巴的說道:“白……白……白頭……”
曹九州的話還沒說完,眼睛就閉上了,整個身體都翻下了床,被褥跟著捲了下去,狠狠的摔倒了地板上面。
可旁邊那幾個保姆和助理好像根本就沒有要去扶起他的意思,依然傻傻的站在一邊,渾身動也不動,跟個稻草人似的。
我左右觀察著周邊上些人,上去把曹給扶回了床上,可他這時候鼻子裡已經沒有了呼吸,凝固著兩隻黑眼注視著上方的天花板。
周邊女助理突然說:“曹總死了,把他屍體抬進棺材裏吧!”
站在床頭的三個保鏢同時回答了一句,就把曹九州的遺體給抬進了床尾提前預備好的棺材裏。
見他們準備蓋上棺材蓋,我立刻就上阻止了。
那保鏢還很好奇的盯著我看,問道:“幹什麼?”
我氣得回道:“你們是不是巴不得曹九州趕快就死啊?他好歹也是你們老闆,人都沒死,連遺照都先準備好了,我可沒見過你們這樣壞的人。”
女助理坐到了床上,點起了一根菸,輕輕的抽了一口,打著岔說道:“這是曹總自己的意思,他讓我們把棺材給般過來,我們就照做了。”
我楞了一下,又側臉斜視著床頭那女助理,身材好像變得跟之前有些不太一樣了。腳下穿的居然是一雙布鞋。
這時我才發現,床頭坐的這女助理根本就不是曹九州的助理,而是另外一個人。
而且床底下散發出一股屍臭味,從味道里都還能聞出血是熱乎的。
就在這時間內,三名保鏢繼續把那口黑色的棺材給蓋上了蓋子,往上面灑了些白色的鮮花。
我直接轉過了身,朝著那女助理一步一步移動了過去。走到她身旁時,那女助理抬頭問道:“幹什麼?”
我冷笑著說:“你先站起來!”
女助理面無表情,把手裏的菸頭一掐,手撐到床頭前的茶几上,慢慢的起身。
她起身的同時,我跟著把腳一踹,將整張棉床都踢翻了。
床的底部,就躺著三個保鏢以及那三個保姆的屍體,面孔上七竅流血,早在我進屋之前,就已經死了。
也就是說,屋內的這幾個保鏢和助理,根本就不是曹的人,而是另有其人。
那女助理好像也察覺到了不對勁,馬上從腰後背拔出了刀。周邊那三名保鏢也都掏出了刀具,迎面朝我衝了過來。
我也跟著拔出刻刀,退到了牆角里。
女助理與那三保鏢站成了一排,手都伸向自己的臉上,摘下了那層人皮面紗。
取下後,我纔看清楚,那女助理原來是白頭翁。而那三個保鏢正是他手下的幾個和尚。
我拿出一個罐子,裡面有提前裝滿的童子尿,剛揭開蓋子。
白頭翁便笑著說:“哈,你這小子,居然這麼好騙,叫你過來你還真過來了!”
我沒有理他,拿著手裏的童子尿,就衝着那三名和尚潑了過去。
兩個和尚反應迅速躲避到了一邊,童子尿潑到了其中一個和尚的臉上。瞬間那張臉就變白,冒著青煙,和尚慘叫一聲,倒地身亡。
看來這些和尚都被白頭翁施了邪術,否則童子尿對他們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因為他們本身就是人。
白頭翁氣得拿著刀就朝我衝了過來,我很快轉身衝出了屋外,來到了走廊,奔向了梯子口。
剛到梯子口,準備下樓。王勉就已經帶著幾個莽夫圍堵在了下面,而且手裏都拿著武器。
王勉上前兩步,刀尖指向我的頭,一臉壞笑的說:“嘿嘿,你這小子,現在看到了吧,曹九州的下場,就是你的下場。”
看著王勉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而現在又沒有什麼辦法能對付他。轉眼看去,白頭翁已經從房間裡追了上來。
我來不及去考慮,只好朝著廊道的另一頭跑去,跑到了盡頭的其中一個房間。
身後來傳來不少密集的腳步聲,我很快把門給關上,剛鎖好,門就被砸響了。王勉在門外罵道:“你這小子,趕緊出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我氣不過跟著對著門外罵了一句,從房間裡找來不少木凳,堵在了門口。
大門很快被砸出了一個大窟窿洞,看著王勉的一隻手從門洞裡伸了進來,掌心裏還握著一把長達五六尺的金屬馬刀。
我心都快蹦了出來,正想從房間裡的窗戶跳下去。可跑到陽臺,拉開窗簾,才發現窗戶都被磚頭給封死了。
而且是昨天剛封死的,上面木板的萬能膠水都還沒幹透。
下一秒,房間那扇大門直接被王勉給砸碎。外面一擁而入進來了七八個壯漢,手裏都拿著大鐵錘。
這房間已經被堵得水洩不通,外面連一絲陽光都照不進來。要不是天花板上那道微暗如螢的燈光在忽明忽暗的閃爍著,怕是連地面上的影子都瞧不見。
王勉走在最前面,踢開了那幾條破凳子,朝著我就衝了過來。後面那幾個猛漢緊隨其後。
房間裡都是死角,無路可逃,很快我就被他們給團團包圍住了。
王勉哈哈大笑著,把嘴裏的老菸斗往地上一砸,上前挪動一步將手裏的馬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跑呀?你怎麼不跑了?”
還沒等自己回過神來,屋外又衝進來幾個和尚。白頭翁也跟了進來。
整個巴掌大的房間裡,頃刻之間擠滿了十幾號人,連一個狹隘的縫隙都騰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