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水淹水家村
“哎,你家村子已經被大水給沖垮了,現在整個村子都被淹沒了,剛剛我去的時候,看見那村子連片瓦都不剩。”
“那你是怎麼到我家的?”
“我是開船的時候,在木板上面打撈到的這個盒子,開啟來看才知道,裡面原來裝的是一隻手。”
看著那淡黃色的四方小木盒,我將那隻黑色的手臂給取出。拿捏在手裏感覺硬邦邦的,裡面的肉體都已經幹成石頭了,看不到一絲鮮紅的血絲。
這隻手臂怎麼看都像是一個嬰兒的手臂,剛從孃胎裡生出來,就被砍去了半截。
然後放進冰櫃裡面儲存幾個月,再取出來放進木盒裏幹放,接著就形成了這個樣子。
我盯著那隻手臂看了半天,還用鼻子聞了聞,既無臭,又無香。上面就像敷了一層千年的冰塊,能感覺到的只有寒冷。
白頭翁將黃馬栓到樹下,走過來還拿出一個開光的咒符,說是觀音娘娘賜予的,帶在身上,可以免除災難。
我把手臂又裝了回去,接過護身符在手一看,發現只是一張普通的黃色卡片,就問道:“你這護身符就是一張紙嗎?”
白頭翁道:“沒錯,這就是一張紙。不過是找觀音娘娘開過光的。一般人我都要賣到好幾千塊錢,不過你嘛,我就直接白送了。”
白頭翁又從手腕上取下一串黑色的佛珠,一併交於了我,又說:“這佛珠你也帶上,在危機時刻你只需要對著佛珠高喊‘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快快顯靈’可免除與災禍。”
我沒有猶豫,直接將佛珠接過手中。第一感覺就好像玻璃珠子,很輕,像是地攤貨,小販商那買來的。
白頭翁淡淡一笑,走到樹下又牽過來了一匹馬,將馬繩給了我,說趕緊走這地方走出去,昨天下了一長暴雨,此地不宜久留。
其餘的幾個小和尚也都紛紛上了馬,朝著前方的爛泥小道衝進了白色的霧霾裡,馬蹄踐踏在泥土上,四面散開了無數斑點大小的黑印。
白頭翁跟著上了馬,我也跟著上了馬,兩人跟在那些和尚馬屁股後面,衝向那瀰漫的山谷之中。
馬行駛了幾分鐘,當我們都衝出霧霾的時候。發現道路的兩側都是黃河。頓時我就側馬問那白頭翁說:“對了?你們之前來的時候,也有看到這條黃河嗎?”
白頭翁側馬回曰:“的確如此,看來是天降災難。你可得當心點,今天是你大難開始的第一天,只要躲過第七天,就什麼事也沒有了。”
我回應了一聲,將馬鞭照著馬屁股上狠狠一抽,與眾和尚順著這條小道賓士了好一會的功夫,纔來到了山洞。
這山洞好熟悉,記得之前那計程車司機也說過來的時候經過這道山洞。而這山洞口無碑,無牌,無牆。徒剩草木腐樹。裡面黑壓壓的無平路可行,望著好像是自然形成的。
村子距離城鎮不過七八里路程,昔日的途中根本就沒有山洞的阻撓,黃河的天險。也許是昨晚那場暴雨所導致的。
當我們穿越過山洞,再駕馬東行了三五里,便來到了之前的小鎮。
小鎮路面上到處都是零散的水果蔬菜,四五家商鋪的招牌被風吹刮在裡面上,兩邊的人行道很潮溼,山谷的霧霾逐漸擴撒到這所小鎮中。
鎮上突然一個人都看不見了,一棟棟高樓層牆上都是滿目蒼夷的破洞,玻璃窗戶都被砸碎了一地。望著好像被人給遺棄的感覺。
行在最前面的三五個和尚,率先下了馬。牽著馬匹來到了行道上。
白頭翁也縱身躍下了馬背,側臉衝着我說:“小子,咱們得步行回去,看來這地方也遭到了災難。”
看見眼前的小鎮突然而然變成這般模樣,自己內心也頗感恐懼。
因為在一個小時之前,這鎮上的市民還是來來往往,車輛川流不息,四面人山人海,望著就像被黃金粉末塗刷過的溫馨小鎮。
可轉瞬之間,卻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僅四下空無人影,而且地面都是破爛的磚瓦,以及被踩踏得零碎的果菜。
再望去時,就像末日所降臨被遺棄數年的廢墟小鎮。
看到此間的場景,我很是不解,下馬後與白頭問並肩齊進,側耳問道:“五鬼之一的災難不是我自己嗎?為什麼會牽連到這麼多人,鎮上的人呢?都去哪了?”
白頭翁從包袱裡摸出兩根涼颼颼的雞腿,遞給了我其中一根:“小子,來先吃一個,倒時候在跟你慢慢解釋。”
我接過雞腿,見上面染了一層金黃色的幹油,都有些發臭了。也不知道他從哪個廢棄的垃圾桶裏麵撿來的。
可白頭翁到吃得津津有味,三兩口就吃得只剩骨頭。唇內唇外染得到處都是髒油。
一個小和尚手提著兩個水葫蘆,釀釀嗆嗆的跑過來。把一個遞給白,一個遞給我。說:“大師,喝點水。”
這小和尚瞅著乳牙未齊,七八歲左右,說起話來聲音都還沒成熟。
我接過水葫蘆後,就問:“你多大了?”
小和尚沒有回話,只是低著頭沉默了一會,轉身就走了。
白頭翁嘻笑著回道:“哎,這娃娃還太小,怕生。他是我新收的入門弟子。”
我又看著其它和尚,最大的也不過十五六而已。但也沒有在多的在意,通常進少林寺的都是很小被父母送去的,要麼是無力供養,還有是想讓他練就一身本領。
我把話題轉移後,繼續問道:“對了,五鬼之一真的會牽連到這麼多人嗎?”
“對啊,五鬼之一如果災難降臨,就會牽連到周邊的一部分人。嚴格的來說,是你周邊的一部分人。”白頭翁把水葫蘆開啟,一股子酒氣散發出來。
這會我才意識到,之前那小和尚給的並不是水,而是酒。這可是佛門中的大忌,而卻被他們都給破壞了規矩。
我真懷疑這白頭翁到底是不是個真和尚,看到他那副隨隨便便的樣子,渾身還邋里邋遢的。還缺一把破扇子就是一個活生生的濟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