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孤兒
我當時聽到這句話,體內的五臟六腑差點都跳了出來,頭皮上直冒火煙,氣沖沖的指著她罵道:“你今天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我可養不起你這姑奶奶!”
站在一旁的白蓮花覺得很是尷尬,立刻微笑著上來勸說道:“哎哎,好了時大哥,我這地方雖然條件不好,但只要不嫌棄,誰都可以來住。”
“你看看,她就一個小姑娘,能吃多少東西,咱倆一人省一口,她的飯不就出來了嗎?”
我氣得兩眼發昏,又怒道:“誰說的?她吃得少嗎?你剛剛是沒看到,她吃那根油條十秒都不到,看著我都怕。”
事實上我是真不想讓那姑娘留下來,畢竟人實在是太壞了,而且老喜歡撒謊。
白蓮花和善一笑,又說道:“行了!”隨後話鋒轉向那姑娘,問道:“你叫什麼名字?你的父母呢?怎麼不來接你?”
姑娘很委屈的把生平的經歷都說了一遍。
說她自己也不記得她叫什麼名字,早就三歲的時候,就被父母給扔在了路邊。後來被一個人販子撿走,讓她去路邊乞討要飯。
每天要回來的錢如果不夠多,都會被毒打一頓。弄得渾身鼻青臉腫的。
而且不管拿回多少錢,都得上交,每天都是如此。她在八歲的時候曾經試圖逃跑過一次,沒想到被抓個正著,又被拖回去打了一頓。
說到這裏,姑娘開始委屈的抽泣了起來,眼角上的淚珠順著臉頰緩緩往下流淌,看似整個人都快崩潰了。
她把袖子掀開,給我們看了看她胳膊上的傷痕。
我們兩人看了之後,都驚呆了。那是大疤套小疤,小疤圈大疤,新疤蓋舊疤,疤疤致命。
這看著根本就不像是一個人的面板,而像是一塊掉了漆的樹皮,乾巴巴的。
白蓮花氣得上去就安慰了那姑娘,說沒事的,以後就會慢慢好起來,同時還把那些人販子給罵了一頓,說那些人不是個東西。
我當時見姑娘身上那些傷疤後,心也一下軟了起來。說實話,人心都是肉長的,雖然我平時也壞了點,但看見這種局面也很氣憤。
那姑娘準備在說話的時候,白蓮花上去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緩道:“妹妹,你先別急,咱們先進屋說,這地方太涼了。”
“是啊,先進屋去吧!”我跟著說道。
來到屋子裏後,白蓮花去廚房打了一盆熱水,弄了個溼毛巾,把姑娘攙扶在壁爐前坐好後,那姑娘都還是眼淚汪汪的,也許說起曾經的往事,傷到了她的內心了,渾身都在瑟瑟發抖。
白蓮花把毛巾擰乾後,上去說道:“妹妹,姐姐幫你敷下傷口吧,還疼嗎現在?”
姑娘擺了擺手,說是不用了,這些疤痕都是她幾年前留下來的,十六歲被賣到酒吧後,老闆人也不壞,也不打她。
雖然那姑娘看似很可能,可我總覺得有總喜感,笑嘻嘻的問道:“我說姑娘,你的命運我表示很同情,但你為啥那天晚上要跟我作詩呢?也是你們老闆教你的嗎?”
姑娘搖了搖頭,結結巴巴的說道:不……不是的,那天晚上是我自己在讀書,我平時就喜歡讀書,唐詩三百首我都能倒背如流。”
“真的假的?背一個來我聽聽!”我笑得更歡了,總感覺那姑娘又在撒謊一樣。
白蓮花一直在旁邊勸說著,讓我別鬧了,人家已經夠慘了的。
“她還慘呢,那我豈不是更慘,幾十萬就這樣打水漂了。”
的確如此,換成誰被欺騙了好幾十萬,還能保留著一絲一毫的同情心也就算不錯了,還指望把那姑娘給供起來呢。
白蓮花白了我一眼,又把目光轉向那姑娘,輕拍著她的肩膀,輕聲細語的問道:“妹妹,你別緊張,你就把這當成是你自己家,想吃點什麼就跟姐姐說。”
“你也是個孤兒吧?其實我也是,父親從小就雙亡了,你要是不嫌棄,可以把我當成你姐姐,咱倆可以相依為命啊。”
姑娘抽泣著直點頭,又敘述了她曾經那不堪回首的往事。
她說在她被賣進酒吧後,那老闆見她姿色挺不錯,對她也挺好,管得並不寬,平時還會給她一些零用錢。
但是就經常去陪那些不三不四的客戶去吃酒,每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賺到的大部分錢,都給了那老闆,只留下了為數不多的幾百塊錢。她就拿著這些錢去買了些書籍,希望能學到知識,以後能找個好點的工作,不在生活在那種鬼地方。
直到有一天,她陪了一個客戶,名叫曹九州的人。那人挺有錢的,出手也挺闊。
“奶奶的,怎麼又是曹九州啊?這人吃癟了吧?我這輩子是欠了他的。”
我突然打斷了那女孩的話,氣沖沖的說了一句。
“你別插嘴行不行啊?就你話最多。”
白蓮花看著那姑娘,又問道:“你別管他,有什麼冤屈都告訴姐姐,姐姐來替你做主。”
這小姑娘說著說著哭泣得更厲害了,晶瑩剔透的眼珠從雙瞳裡奪眶而出。
接著她咬了咬唇,又敘述著:每天在酒吧裡都陪他喝得爛醉如泥,曹九州很喜歡她,就給了她不少錢,還說以後都會經常來。
那給的錢也都被酒吧老闆給收走了。
曹九州來最後一次的時候,是在上個星期的晚上,當時開了一輛黑色加長車停留在了酒吧門口。
後面來下來了幾個保鏢,來到酒吧後,就點了她的名字,叫她來陪喝酒。
當時她身體有點不舒服,所以就拒絕了,沒想到曹九州一下就怒火沖天,說只要她,別人都不行。
那老闆沒有辦法,就叫人把她派了過去。
那天晚上她有一點不舒服,甚至有點想嘔吐,眼睛都是白花花的,看什麼都頭暈。
可曹九州卻一直讓她不停的喝酒,一杯一杯的往下灌。
最後她實在是喝不下,就推杯了,言詞也有些激勵。沒想到曹九州一下怒火沖天,上去就給了她一巴掌。
還把她給罵了一頓,當時她就哭著鼻子往門外跑,跑到酒吧門外的時候,醉醺醺的撞到了電線杆上,背朝著一輛車摔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