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道士
此時此刻,一隻冰涼涼的手從我的肩膀慢慢的摸了過來,感到整半身都像是掉進了冰窖裡一般,頭皮彷彿被無數支細小的針孔給扎入了好深一截。
我慢慢地扭動著脖頸,回頭望向後面的環境,只看到一副醜陋的臉龐定在左肩上。
那張半臉也不知鑽爬了多少隻細小的怪蟲,把整張臉都已經完全覆蓋了,一股酸溜溜的臭味撲鼻而來。
當那隻手緩緩從上延伸到我胸前的時候,被十字架上的一道金光給打了回去。女鬼連連慘叫不止,後退了十步有餘。
我趁機爬到窗臺上,用力撞開了那層堅固的玻璃,一口氣跳到了窗戶外面去。
剛起身,一個身穿黃袍的道士就站在我眼前,手裏拿著一把桃木劍,盯著我問道:“有什麼事嗎?”
我手指了指那扇破碎的玻璃窗戶裡,道:“有鬼……有鬼……就在裡面!!!”
我咳了幾聲,道士回頭一看,見那紅袍女鬼已經站在了窗戶邊。
他立即把手一伸,將手裏的桃木劍筆直的扔了進去,劍刃剛好刺向了那女鬼的心臟,即刻化成一團濃水,殘留下一件黃袍,徹底消失在了空氣中。
黃袍道士走了上去,一腳踹開了那扇腐朽不堪的木質大門,將裡面的紅袍給撿起來,放進了自己的腰包裡。
我也跟著迎上去,見一切都平靜下來,即刻道:“怎麼回事?”
“已經沒有事了,就是一個厲鬼而已,有我在這裏,你放心好了。”
黃袍道士話說到一半,似乎在房間裡察覺到了些什麼,用鼻子到處聞了聞,又回頭看著我,道:“什麼?你是風水師?”
“對呀?有什麼問題嗎?”我拍著衣服上的灰塵,緩聲說道。
黃袍道士得知我是風水師後,臉立刻就拉了下來,走到後院見有一座墳墓。直接就把那玉碑給踢翻,將裡面的棺材給挖了出來。
我跟著上去,試圖要阻止,問:“喂,你幹什麼啊,這又不是你家。”
黃袍道士根本沒有理會我,繼續挖著泥土,直到他把棺材給挖出來後,開啟一看,見裡面裝著一個紙娃娃。
頓時心中大怒,將紙娃娃用火燒了乾淨,又把那墓碑給砸碎。徹底把風水給破壞了。
走之前還不忘在墓碑下布了七星陣法,將那座墳頭徹底封印起來。
我並沒有上前在去阻止,而去先跑到房間大門前將白蓮花從地面給攙扶起來,一直搖晃著她的腦袋:“怎麼樣?沒事吧?”
白蓮花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左右看了看,問她這是在哪?
“你剛剛被厲鬼給嚇暈過去了,現在怎麼樣?你還好吧,要不要我扶著你回房間休息休息”
白蓮花點著頭,我就將她扶回了房間裡。
那道士剛好就坐在房間的床頭上,翹著個二郎腿,叼著個老菸斗,一副很拽的樣子。
“大師,你怎麼進來的?麻煩您先出去一下行嗎?這又不是你家。”
儘管我這麼說,可那道士還是不以為然的樣子,把兩眼珠子斜到最高,用著兇惡的語氣說道:“你這小鬼子,別讓我在看到你在佈置這些旁門左道,否則我就弄死你!”
這道士年紀看似四五十歲的樣子,長著一臉白色大鬍子,面孔上滿是皺紋,看著挺害怕的。
我見他面目凶煞,一看就不是個省油的燈,便沒有在說什麼。
那道士說完就站了起來,踢翻了床角下的罐子,衝着鐵大門揚長而去。
之前的那些黑色氣息都消散,也許是那道士乾的。還在床頭床尾貼了兩張驅魔咒符。
等那道士走得沒影了,我立刻把那鐵大門給關上。白蓮花這時也清醒了過來,衝着我好奇的問道:“剛剛是怎麼回事?那個大鬍子是誰?”
“你別問這麼多了,好好吧傷給養一下吧,一會我就出去找找那姑娘,她被厲鬼纏身,也許身體就在附近。”
我面無表情地衝著白蓮花淡淡一笑,轉身衝着那扇大門走出去。
“等一等!”白蓮花突然叫道。
“還有什麼事嗎?”
白蓮花從脖子上取下了十字架,交給了我,“這個你拿去戴上,一會再遇見那女鬼可怎麼辦?我可救不了你。”
“沒事,我脖子上就有一個護身符呢!”我從脖子上取出十字架,給她看了一眼,又說:“之前那道士估計把厲鬼給消滅了,我再出去看一看。”
說完,我來到度假村的大壩裡,到處都是靜悄悄的,影影綽綽的枝葉,面如死灰的平靜。
找了好幾個房間都沒發現之前那姑娘,最後在一個水井邊,找到了那姑娘身體。
她穿著一身紅袍,就紋絲不動的平躺在水井的臺階下,額頭上冒著一顆顆珍珠般細小的汗水。
身體不在像之前那麼冰冷了,體內體外冒出熱騰騰的氣息。那是生命的味道。
我一看那小姑娘平安無事了,自己也鬆了一口氣。跟上去後,就把那姑娘從地面上攙扶了起來,輕拍著她後頸。
“好一點了嗎?沒事吧?”
小姑娘睫毛上染著一絲淚珠,緩緩把兩眼皮子睜開。剛醒來一會,就開始哭哭咧咧的,大吵大鬧的撒著嬌。
淚水與鼻涕就像壞了的水管,從臉頰上一滑而過:“我想回家,我現在要回家。”
她的哭聲變得更大,兩手趴在了水井邊上,開始瘋狂的抽泣。
沒想到這姑娘居然這麼會撒嬌,之前在酒吧看到的可不是這樣。
“你家在哪呢?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小姑娘聽到我這麼一說,一下就不哭鼻子了,回頭應道:“真的嗎?你不要我還錢了嗎?”
我聽到這話時,差點都嘔吐了出來,這姑娘怎麼說起話來前一套後一套的。
“誰說不要你還錢了?我只是先送你回家,不過你得先告訴我,你之前為什麼要逃走,你去池塘邊幹什麼呢?大晚上的多危險?”
那姑娘便告訴我,她只是特別想回家,就掙開了床上的繩子,悄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