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晨帶著瑤後，來到兩界壁壘，往前一步，便可離開這座天下了。

    瑤後望著外界風光，一座座天下，便想一座座城池，故步自封，不外如是。

    輕輕嘆了口氣，瑤後道：“這天下的格局，終究也是小的，不知這萬數天下的掌控者，又是何方大能。”

    洛晨道：“聖人之上，稱之為道尊，是無法揣度的存在，而我們所見的這萬數天下，也不過道尊眼中的方寸之地罷了。”

    瑤後聽了，生出一股無力感，她依偎在洛晨懷裏，享受著片刻的安寧，因為她知道，他們道侶二人一定是要離開這座天下的，隨著鬼車和靈明的相繼成聖，洛晨也一定會成就聖人。

    “聖人是孤獨的吧！”

    “以前的那些聖人，是孤獨的，但自我開始，聖人也可以不孤獨了。”

    “夫君此語，即便身死也心安了。”

    “有我在，當保夫人無恙。”

    二人相視而笑，一步跨出兩界壁壘。

    洛晨離開的時候，正是天道聖母從靈明處折返回來，雙方擦肩而過，卻沒有任何發生任何交集。

    就像是誰也沒看到誰似的。

    在瑤後的眼前，是無數座天下，其中有大有小，轉頭望去，可以發現，剛剛離開的那座天下，已經開始收縮，變得彈丸一般大小。

    瑤後驚呼道：“開始渡劫了。”

    洛晨也轉過頭，用手輕輕攔著夫人的腰肢，淡淡說道：“渡過一次量劫，就像化繭成蝶，涅槃重生，天道聖母成聖之後，品階會非常高，足以位列諸多天下三甲之內。”

    瑤後揶揄道：“不知道聖天女是不是還會認你這個便宜兒子。”

    天道之下，世俗之情又算得了什麼，何況，當初聖天女爲了洛晨能順利成長起來，還擅自撥動了天道輪盤，生出了許多變數，這纔有了靈明和鬼車的脫穎而出，先後成就聖人之位。

    洛晨道：“我已經替她擋過一次劫數，陳年舊賬早已了清，否則的話，她也不會這麼容易就放我離開。”

    瑤後道：“三皇創世乃是成聖之道，眼下只有我們兩個，要如何成聖？”

    他們漫步在各座天下之間，就見洛晨挑挑揀揀，似乎對目中所及的天下，並不滿意，聽愛侶問起，這才答道：“成聖並非只有這一個辦法，三皇創世是養蠱之法，並不可取，在我看來，也有傷天和，那些無主的天下，被鬼車和靈明佔據，就相當於是奪舍一般，終究不是本源之物，難以長久。”

    瑤後震驚道：“聖人也不長久，我一直以為，成就聖人便是超越長生，步入永生之道的發端。”

    洛晨道：“當然不是，聖人才是長生的發端，難道夫人忘記了，天機老人是怎麼死的。”

    瑤後倒吸了一口冷氣：“難道說，道尊境界才能觸及到永生之門？”

    洛晨笑笑：“或許吧，若想永生，先求長生，壽元不夠，終究是一場空幻。”

    說話間，他們已經來到了目中所及天下的盡頭，但洛晨卻依然沒有止步，向着更廣闊的地方邁步走去。

    瑤後這次卻沒有問，心中卻在想，難道夫君要往另一個世界所在？

    這是，洛晨卻止住腳步，輕聲道：“夫人，你看這一座座天下，像什麼？”

    他們所處位置，是一個很奇妙的高點，正好可以一覽無餘看盡所有天下，最為熟諳的，當然是天道聖女、靈脈和鬼車的三座天下。

    瑤後心神為之激盪，但很快，就恢復如常，她說道：“現在看來，這些天下，便如同墳墓一般，乏陳可辛。”

    洛晨點點頭：“就是墳墓，從我們這個角度來看，這些天下，已經暮氣沉沉，那怕是還有億萬年的壽元，可在天道之中，卻不過是彈指一揮間，只要那位無上道尊輕輕動一下念頭，這些墓穴就要化為灰灰。”

    瑤後想了想說道：“道尊之行，必然是天道大勢而為，總不會那麼任性，輕易毀去一界。”

    洛晨不再糾結這個問題，道：“我們當然不能也做這樣的墓穴之主，而是要真正的創世，或者說是創生，用道侶的方法，我想試一試。”

    瑤後不可思議的望著洛晨：“夫君難道是想讓我來孕育一座天下，這怎麼可能。”

    洛晨道：“有什麼不可能的，這本就是我的修行發端，大不了粉身碎骨而已。”

    瑤後聽了也露出笑靨：“不錯，大不了粉身碎骨而已，如果真成了，我的成就豈不是要超越天道聖母多多。”

    洛晨道：“我這位便宜孃親，她也想知道我們兩個是否可以做到這一點，因為，這本來也是她想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