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一章 封鎖三色叢林
墨雨將整座孤島當做法器來祭煉,這樣的大手筆,實在出乎楚留廷的意料之外,在他的洞察之道的推算下,預知墨雨會有所準備,只是沒想到將要面對是這樣恐怖的東西。
隨著墨雨的催動,那孤島開始碎裂開來,就像剝去皮的雞蛋,內裡是一彎刀刃,通體潔白如玉,在陽光下雪亮雪亮的。
“給我起。”隨著墨雨一聲斷喝,那孤島刀鋒拔地而起,震得虛空都動盪起來。
由此可見,此寶一旦發動,所展現出來的威能,勢必石破天驚。
楚留廷眸子中光點快速閃動,他不是在尋找墨雨的破綻,而是在為自己尋找退路。
雖然說決定由楚留廷來接下這一擊,傑森特和九陰童子也不會全然坐視不理,就見傑森特十指快速舞動,時間鏡面所布法域立刻發動,形成一道屏障,而九陰童子也拔出血刀,死死盯住墨雨腳下的孤島刀鋒。
墨雨把眼睛一眯,對著楚留廷凌空一點,道:“疾。”
話音一落,那巨大刀鋒就閃電般斬向楚留廷。
當墨雨真正出手的時候,楚留廷才知道自己面臨的對手是如何的恐怖,當初墨雨還是元嬰境界的時候,雖然也傲視同儕,但也沒有這樣壓倒性的優勢,刀皇傳人,果然是非同小可,這樣的刀意,難怪當年可以縱橫修仙界,硬是打出了無上聲望。
無數時間鏡面在這一刀之下,紛紛破碎,幾乎無法形成有效防禦,九陰童子見狀,也斬出一刀。
血色的刀光就像是撕開了幽冥界的大門,無數厲鬼冤魂都在其中咆哮。
這血色刀意凝化了九陰童子的因果之道,是絲毫不比殺戮之道遜色的一種大道本源力量。
但是,血色刀意一碰撞到墨雨的刀鋒之上後,立刻像是遇到剋星一般,從中被折成兩段,同樣沒有起到阻止的作用。
而後,楚留廷就感覺自己的元神被墨雨的刀意牢牢鎖定,一種巨大的壓迫感襲來,讓他想要挪動一下身子都非常吃力。
眼看著刀意就要襲體,楚留廷終於展現出他最強的力量。
在發出這道術法之前,他眸子中的光點閃爍的速度瞬間提升了十倍,終於窺視到一線生機,但是,由於過度運轉洞察之道,也讓他的元神受損,腦袋就像要炸開了似的。
轟的一下,眸子中的光點徹底爆開,他再看不見任何東西。
也就是說,兩人還沒有正式交手,楚留廷就變成了瞎子。
但是,雙目失明後的楚留廷,對洞察之道卻有了更加深刻的領悟,他不驚反喜,大笑起來說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楚留廷手中的仙劍對著刀意某個節點刺了過去,然後,天地一片白茫,再看不見任何東西。
七個呼吸之後,這刺目的白光才漸漸消散,虛空之中,楚留廷周身衣衫被刀意切割得支離破碎,但人卻無恙,雙目雖然睜著,卻不見一點顏色。
再看墨雨,已經飄然而去,只留下一句話在虛空中傳來:“楚留廷,你能接下我這道刀意,憑藉的全是自身力量,我也不屑再出手,之後的事情,就交給落塵了,我在修仙界等他。”
說完,虛空陡然裂開一條通道,那墨雨竟然迴轉修仙界而去。
傑森特來到楚留廷身邊,將其已經施法取出一件仙衣換上,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似的,如果不是楚留廷雙目一片灰白,傑森特還真是有點如墜夢中之感。
傑森特道:“總算是送走了這個瘟神,落塵若沒有這一助力,我們勝算大增。”
九陰童子冷笑道:“何必往自己臉上貼金,我觀墨雨這廝,刀意之中,蘊含了虛空之道的力量,想必是他和落塵有所勾結,不然的話,這刀意怎麼可能如此犀利。”
楚留廷雖然雙目失明,但心眼卻開啟了,出言解惑道:“非也,乃是墨雨被大虛空劍意傷了根本,在恢復傷勢的時候,藉機領悟了虛空之道,這虛空之道,對他的殺戮之道頗有助益,就像是吞噬之道,對因果和陰陽之道,助益同樣巨大。”
聽到吞噬之道,九陰童子眼睛一亮。
楚留廷又道:“寒煙波此女現在是因禍得福,不但修為盡復,還吸收煉化了身具吞噬之道的妖丹,這也是她的時運,亦是本地所立法則所做的補償。”
傑森特讚許道:“誠如楚兄所言,墨雨想要逆天而行,雖然刺瞎了楚兄的雙眼,卻也讓楚兄的洞察之道更進一步,只要將來能參悟推演之道,這預言之道,也就是楚兄的掌中之物了。”
本來,楚留廷的雙目是自己弄瞎的,現在被傑森特顛倒黑白,說成是墨雨所為,顯然是沒安好心,而事實上,楚留廷的失明,也的確是在墨雨強大刀意下,過度運轉洞察之道的結果,但要全怪罪在墨雨頭上,卻說不過去了。
楚留廷一震衣袂:“現在卻是言之過早,如今落塵的修為,不再墨雨之下,二位若是不打起精神,怕是也很難全身而退。“
傑森特面色微變,他知道落塵對自己的時間之道非常有興趣,就像是他對落塵的虛空之道同樣心生嚮往。
天空中,忽然一陣嗡鳴,然後,一股無形的力量充斥天地之間,楚留廷跌足叫道:“不好,有人將三色叢林的出路給封鎖起來了,至少是七天之內,誰也別想離開三色叢林。”
九陰童子立刻明白過來,道:“是墨雨,難怪他主動退出,為的便是封死我們的退路,逼著咱們和落塵決一死戰。”
楚留廷輕輕嘆了口氣,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難道九陰道友身具因果之道後,還參不透這一層玄機?”
九陰童子冷哼一聲,單手提著血刀,體內開始醞釀著澎湃的殺意。
傑森特望著楚留廷,死死盯著他空洞的雙眼:“這一切,都在楚兄的洞察之中吧!”
楚留廷無奈的說:“算是有所預料,畢竟我身具的不是推演之道,只擅長推敲脈絡,對大方向的發展,還看不十分透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