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還在迴圈
我把案宗合上說道:“確定劉德旺已經死了嗎?”隊長點點頭說道:“心跳,呼吸全部消失,已經宣佈臨床死亡了。”我拖著下巴說道:“隊長怎麼看?”隊長坐直身子說道:“我懷疑是他殺,至於嫌疑人,我感覺殯儀館的老闆身份很可疑,我建議迅速將殯儀館老闆傳來問話。”
我也點點頭說道:“我同意隊長的想法。”局長拍拍手說道:“好,那就分頭行動吧。”我們三個則是去現場看看。
我們開車來到那個衚衕,不大不小,兩輛車可以過去我們看看地面上,卻是有一堆一堆的紙錢,我蹲下撿起來一片,放在鼻子下聞聞說道:“陰兵踏境,生人勿近。”我說完嘆口氣說道:“哎,老劉這是找死啊。”
陳瀟拉著我說道:“鵬哥,陰兵是什麼?”我扭頭看著他說道:“就是地府的人,都是地府的兵,裝扮成送葬的人,只是爲了巡視陽間不發之人,只要生人一碰,魂飛魄散,也是冤死的。”他拉著我說道:“哥,啥時候讓我開開眼見見。”
我踢他一腳說道:“滾蛋,你找死啊,生人見他一次,輕則生病幾日,重則減陽壽,還見見,好奇的你吧。”陳瀟吐吐舌頭說:“不敢,不敢!”趙明皺著眉頭說道:“那咱們咋辦?”我舒一口氣,這案子不好弄啊。
回去以後,吃過晚飯,我們幾個就在陳瀟的單身宿舍等著黃敏,我抽著煙,使勁想著這案子怎麼處理,就看隊長調查的怎樣吧?我想到這裏就趕緊給隊長打電話:“隊長,怎麼樣了?”隊長那邊嘆口氣罵罵咧咧的喊道:“媽個逼,那個老闆在被殯儀館封門的時候就氣的腦溢血,前幾天就死了。”
我一下子就愣了,看看怎麼處理吧,已經排除人為他殺了,只能是陰兵勾魂了,我愁的又點了一支菸,幾個人無語的坐在那裏抽菸,看著時間,等著黃敏的到來。
晚上,十一點半,這個姑娘就急匆匆的趕來了,她來了以後急不可待的說道:“大師,能開始了嗎?”我讓她先坐下休息一會,我對她說道:“我先給你開開路,問問你的母親是不是還在下面?”
我拿起一張空白的符紙問道:“給我說一下你母親的八字。”那個女孩愣愣的問道:“啥是八字?”我正拿著毛筆準備寫呢,一句話問的讓我差點沒有把筆扔了,呆呆的問道:“你不知道八字?”
那個姑娘搖搖頭,我也搖搖頭說道:“現在的年輕人,老祖宗的東西都快忘乾淨了。”接著對著陳瀟扭頭說道:“看來咱們找機會得給這些年輕人掃盲了。”小默打我一下說到:“別貧了,趕緊給她算算。”
我扭頭問她:“你母親的生日知道嗎?”她點點頭說道:“知道。”接著把出生年月日報上來,我細心的問:“生日是陽曆還是陰曆?”她想了想說道:“陰曆的。”拿起毛筆在符紙上寫到她的八字,然後把她母親的名字寫上去。
我把符紙捏起來,口中念道:“天地紛紛,弟子申正山今日來問路,各位鬼神莫驚擾,各位陰帥莫相擾,弟子誠心問神路,只問符紙八字人何在,若在地府傳訊息,得吾令,急急如律令!”
唸完以後,符紙嘭的一下子著了,我眯著眼睛看著符紙,等到符紙燒到一半的時候,鬆開手指,那符紙竟然慢慢的往上飄,飄到半空中,菸灰竟然不散,我點點頭說道:“多謝各位鬼神指路。”
我點點頭說道:“幸好還在,準備,開壇。”那小姑娘已經嚇傻了,這大晚上的,那符紙自己就著了,還自己飄到半空中,菸灰竟然不散,太詭異了。
我伸手一請說道:“姑娘,你先坐著,咱們開壇做法。”她呆呆的看著我,往後退了一步,我納悶了,咋啦,我就這麼嚇人,幸好旁邊還站著小默,小默輕聲說到:“沒事,姑娘,陰陽行當都是這樣神奇,快來吧,不是要見你母親嗎?”
那姑娘才戰戰兢兢的走過來,我走過去,把門簾拉下來,來到了那個屋子裏麵,趙明已經收拾好了,這裏麵沒有燈光,就是壇前兩支蠟燭發出微弱的亮光,我讓那個姑娘站好,我伸出手,劍指劃過她的眼睛,把她的天眼開啟。
然後我轉身披上我的道袍,正衣冠,走到壇前說道:“清路,讓孤魂野鬼都閃的遠一點。”我穿好道袍,拿著七星劍,對這壇上金光碟機邪符一刺,符紙貼在劍頭上,豎起劍指念道:“地府魂歸陽世間,各路孤魂一邊站,急急如律令!”
滅煞符嘭的一聲著了,還散發出一陣金光,之後我立於壇前,深吸一口氣,一把抓起桃木劍,左手夾著一張招魂符,嘴裏念道:“天清清,地靈靈,謹請地府陰帥黑白無常君,弟子有請亡靈張氏喚英女,凡塵瑣事未斷根,懇請陰帥放魂行,以念陰德印十殿,拜請陰帥到凡間,急急如律令。”
唸完以後,招魂符著了,我抓起一把糯米,扔向空中,這叫鋪路,接著拿起幾個金元寶點燃,這叫盤纏,你不能讓人家黑白無常白跑啊,的有點好處才行啊。然後我揮舞幾下桃木劍,突然感覺陰風咋起,我手中桃木劍一挑,兩盞蠟燭全滅了了,屋子裏麵漆黑一片。
嚇得那個姑娘有些想逃跑,她渾身打哆嗦,陰風停了,接著出現了三個渾身散發陰冷光芒的人,黑白無常自然認識,還押著一箇中年婦女,慈眉善目的,那個姑娘看到這個中年婦女以後,也不害怕,也不想跑了,眼淚流了出來。
她跑過去,想要觸碰自己的母親,但是人鬼殊途,是碰不到的,她的手指劃過她母親的手指,黑白無常在一邊說到:“只有一刻鐘的時間,趕緊。”接著就走過來和我聊天了。
那個姑娘眼淚止不住的流著,她嘴裏大喊著:“媽,對不起,我對不起你,我可不該讓你給我送手機,媽,對不起。”那位母親也很想摸摸自己女兒的頭,但是卻只能划過去,她溫柔的說道:“傻閨女,說什麼對不起,媽又不怪你,媽心疼你啊,你看你,都瘦成啥樣了。”
那姑娘嚎啕大哭:“媽,對不起,我對不起你。”她的母親依舊慈愛的看著她說道:“孩子,媽知道,你一直愧疚,但是媽媽就沒怪過你,你是媽的女兒,是媽最親最愛的小妮子,媽看著你整天以淚洗面,媽心疼啊。”
黃敏這個時候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句:“媽!”這一下子,小默受不了了,捂著嘴巴哭起來,陳瀟也是抬著頭有些難受,黃敏哭著說到:“媽,我給你買了那件你最喜歡的大衣。”她母親愛戀的說道:“媽知道。”
黃敏一下子再次哭起來:“媽,我好想你。”她母親用手輕輕的摸著她的臉說道:“媽也想你。”我也受不了了,我的眼淚掉了下來,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母親都去世了,還一直安慰自己的女兒好好生活。
一刻鐘很快就到了,黑白無常說道:“時間到了,該走了。”黃敏這個時候爆發了,拉著我的褲腿哭喊到:“大師,我求求你,你讓我母親活過來吧,要什麼都行。”我還沒有開口,她母親開口說道:“女兒,你別為難大師了,生死有命,媽都看開了,你咋還看不開,你以後要好好生活,照顧好自己。”
接著她轉身對著我一鞠躬說道:“多謝大師,讓我們母女相見。”我趕緊還禮說道:“客氣了,您很偉大。”她則是笑著說道:“天下父母都很偉大。”說完,黑白無常給我打個招呼,帶著她化為一股陰風消失了。
黃敏趴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喊道:“媽……”喊完以後,她一下子暈了過去,等她慢慢的醒過來,臉上還掛著淚痕,我對著她說道:“姑娘,今晚的事情,不能再提,什麼也沒有發生,你千萬別說出去,不然你有大難。”
她使勁點點頭,我對著她說道:“母親也見了,心願可以了了,你以後要好好生活,因為你的母親希望你對這個世界充滿美好的嚮往,今後的生活你更要勇敢面對,你知道嗎?”她站起來說道:“謝謝你,大師。”我一揮手說道:“別總是大師大師的,叫哥,喊鵬哥就行。”
第二天,黃敏走的時候,我還是再三交代,守住這個秘密,我們幾個剛出來,就聽見有人喊我:“鵬哥!”還是一個女聲,我回頭一看,是李雲裳,我急忙先回頭看看小默,她疑惑的看著我,我訕笑一下說道:“一個朋友。”
等到李雲裳走近才發現丫今日穿的超級性感,低胸裝,超級小短裙,一副風塵女子的打扮,弄的小默皺眉頭,我走過去說道:“你怎麼在這裏?”李雲裳微笑著說道:“出來逛街,你幹什麼呢?”我有些尷尬說道:“上班,上班,我先走了。”
拉著小默就趕緊去班上了,一路上小默也不提這個李雲裳的事,我問陳瀟:“咱們下一步怎麼辦?”陳瀟摸著下巴說道:“如果能把劉德旺給救回來,那是不是就結案了?”我喊一句:“你以為我是天王老子啊,死人還能救回來啊。”陳瀟一攤手說道:“那就沒辦法了。”我咬著牙思考一會說道:“陰兵也是*蛋,非把人弄死才行,媽的,救,今晚就去救人,先去看看劉德旺的屍體。”
到了醫院,看看屍體,摸手居然不涼,說明血液還在迴圈,奇怪了,沒有心跳,沒有呼吸,還能血液迴圈,看來這劉德旺命不該絕,準備去地府救人,不然這個案子不好辦,不能把陰兵的事情說出來啊,太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