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絲毫的擔憂，李默的神情不變，很平和的坐在椅子上，他並沒有像李林安那樣的緊張掙扎，從一開始只是敲打椅子腿發出的聲音來求救就能感覺到他的鎮定自若。

    李默的表情十分從容淡然，他的眼睛和睦地注視著莫語，自從莫語進來的第一時間，他的視線就沒有停止過對他的審視。莫語並沒有感覺到灼灼的窺探，只有友好的審視和觀望。

    “有什麼想要了解的嗎？大費周章做了這麼多應該也不容易。”李默待莫語坐下之後，先開了口。

    “倒是有很多的疑問想請教。”莫語皺了皺眉頭，毫無疑問十分順暢的開場確實讓他感受到了很多的疑惑。

    “我知道，我的這種處之泰然的態度確實不像是一位處在弱勢位置的人。”他停頓了一下，眼睛從審視的目光中轉了轉，移向了莫語的眼睛，說道：“有些簡單的事情就不必再說了，我們都明白。”

    積極，主動，自然，微微揚起的下巴表現出他對自己的信任和對談話絕對的把握，莫語有些不自覺的抓了抓頭，他能感覺到這次談話註定不輕鬆。

    “莫雲安和蓮若你認識嗎？”還是一樣的問題，莫語打算繼續這個問題。

    “認識，他們兩位都是心理局的探員，我覺得你可能也是好奇十幾年前的失蹤案吧。”李默並沒有做絲毫的掩飾，依舊十分坦然的敘述著，他的眼睛會時而望向地板，時而聚焦回莫語的臉上，並沒有很刻意的遮掩。

    “那你知道嗎？”莫語感覺這次對話進展確實很順利，連他自己都感覺到不可思議的事情但是此刻就這麼有節奏的發生著，對方並沒有反駁和爭辯，也沒有任何的反常舉動，就像是一次普通的餐前討論，充滿了輕鬆的氣息。

    “說說看。”莫語知道，既然對方如此配合，那麼自己就不要在去質疑對方的態度是否正常了，他所要做的只有一件簡簡單單的事情，斟酌和推理。

    “那我就開始了。”李默淡淡的停頓了一下，視線移向窗邊，彷彿陷入了回憶裡。

    “我記得那時十三年前的夜吧，當時的月亮就像現在的太陽一樣明亮，萬里無雲的天際，還有鳴蟲的夜啼。”

    “我和另外一個一起執勤的工人上夜班，當時我做的是油印產業，工廠裡的印刷機，大量的白紙，還有等等的化工原料是我們廠裡最貴重的財產，無數個夜裏老哥倆都做的保安值夜班，那天也一樣。這行業就是吃份辛苦錢，沒啥別的。”

    “說重點。”

    “那天油印廠裡有響動，原先靜悄悄的廠房裡發出了水滴落地板的聲音，我其實原先根本沒聽清楚，但是後來尋了兩圈之後，我就發現了不對勁。平日裏的油印廠裡都有嚴格的規定，根本不可能有什麼水閘關不緊的問題，這種敏感的地方平日裏一定會經常注意，於是我推開了大門走進去，就看見了.......”

    “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李默的嘴角牽動了一下，有些驚懼地喘了好幾口氣，待得情緒平復了一些才繼續說道：“那男人身上的血滴滴答答的往下落，剛好砸在了平日的顏料池子裡，我嚇得差點暈了過去，好幾分鐘沒緩過勁來！後來我把執勤的那人叫來一看，人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