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實非常能理解莫語的心情和他的行為，奮力求生的人總要抓住一切能夠夠得著的資源。”白羽醫生非常平靜地講述著，並沒有絲毫的急促和慌張。他確實是在“包庇”莫語，但是作為長輩的他更希望這個年輕人能夠明白自己的深意，而不是把自己劃歸為那幫費勁造局的人的隊伍裡，這樣實在是太冤枉了。

    “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這麼重大的決定確實很有疑問。我願意接受任何心理局對我下達的調查命令，但是我想告訴你們的是，草木皆兵，這對所有人都是一個不好的訊號。”

    “草木皆兵！”凌翔沉默了，是的，這個簡單的成語就這麼直白的告訴了自己眼前莫語極有可能正在犯的一個錯誤！草木皆兵！

    當莫語說出了對身邊新來男老師的一番推理之後，凌翔的臉更加的陰沉，他有種不好的預感，如此的不信任就像是隔絕了所有人一樣，莫語對身邊的人缺乏信任。因為連身邊一個普通的任課老師都可能是充滿了尖刺的仙人掌，可怖的尖刺隨時可以刺入自己的皮肉之中，那麼自己到底還剩下什麼還能信任的呢？

    可怕的孤島效應，如果按照白羽醫生的說法，那麼接下來很可能心理局的偵破方向將陷入一個自查自究自我攻擊的奇怪迴圈當中，因為這樣一件事情將同事之間的關係緊張化確實是得不償失的。

    “其實我希望莫語能夠明白的東西有一點，叫做退讓的智慧。”白羽醫生的話在凌翔的腦中響起，這位智慧公正的出身心理局專業的心理醫生的話，確實讓凌翔有了更多的思考。

    “莫語這個人其實缺點很多很雜，除去他對人性的消極不談，以靜制動確實是他很致命的缺陷。他並不是一個懂得退讓的智慧的人，這就是為什麼會有明顯的攻擊傾向顯現出來，足以打擊他在學校的聲譽和地位。莫語並沒有所謂的大局觀，他的想法是走一步看一步的試探，他和那位來看他的女生不一樣，這名女生雖是話少冷漠，但是對事情卻看得特別的通透和遠大。就一名F級心者，這樣的心理對抗確實沒有一點的優勢。”

    “我希望莫語反思自己失敗的原因，反思自己的處境和對策，但是現在，好像事情已經超出了我的預想了對吧。”白羽醫生的話似乎意有所指，但是當時的心理局確實是一片安寧，誰都沒有想到一名局外人的介入徹底地改變了莫語殺人案的全部認知。

    人證，目擊的人證成了這件案子定性的救命稻草，這名隔天報警的女士透過自己的講述將那一晚事件的真相徹底還原了。

    “這不可能是個學生做的，因為當時我撿到了這個！”

    一張帶著血手指印的教師證的繩帶就這麼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證物堆裡，雖然只是一根繩帶，但是根據上面的指紋和汗液鑑定，完全確證了這起案子的元兇確確實實屬於那名自殺的男老師。

    “為什麼你撿到了證物卻隱瞞不交？”李海峰的眼神裡充滿了懷疑，這樣重要的證物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說撿到就撿到的，按照這種說法其實這名眼前的女子纔是充滿了疑問！

    “因為我是在他的垃圾堆裡不小心撿拾到的。”冉雪晴的尷尬的微笑中帶著抱歉的神色，此刻她的打扮像極了街邊的清掃阿姨，扎著的單調馬尾，樸素的無色民工襯衫，臉上的皺紋深深地顯露著，圍脖上厚厚的油漬還有不斷擦著衣服的雙手，這儼然就是一位底層工人的扮相。

    “我是他們學校的清掃工，都打掃了一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