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擦拭眼淚，莫語緩緩地站起身來，“殺手是一種性格，是一種對人性缺點的消極情緒，是消極。”

    “哦，很有趣的答案，說說你的見解。”這個神秘的聲音說道。

    “其實這更像是對自我的反思吧。首先說說時間，正如我所揣測的那樣，這個世界是以我為中心構築的，而所有的時間流動都是以我的感知為中心的。教室內是我和大家一起學習的地方，時間是流動的；教室外交集少，交流少，象徵我對外界較為疏離的性格，也就是說我對外界的時間認識是停滯的；而辦公樓這邊就代表著我對未知事物的看法，是沒有任何參照物可以感知的，所以對於時間是沒有概念的。”

    “嗯，然後呢？”神秘的聲音對這些推理不置可否。

    “其實我曾經一直徘徊在一個思路里，我一直認為背後的操盤手是一個人，是一個擁有完美主義，苛求他人的人。這個人善用聽覺催眠的手法，瞭解班級同學，並且知道很多的秘密。但是後來嵐淼提醒了我，那句你以為的你以為，缺少更多的實際考量。”莫語緩緩地說出了自己轉變思路的原因。

    “就是這樣一句莫須有的話嗎？”神秘的聲音裏帶有幾絲玩味。

    “這裏就是我自己的內心世界啊！”莫語有些感慨地望著遠方的天空，黑紅色的月色還在，還是一樣的孤寂陰暗，“寸草不生的心理世界。”

    “我慢慢地發現這一切不只是抓捕殺人犯，更像是抓住自己的內心缺陷。貼標籤，人物紙片化，朋友沒有多少，這些其實都是在暗示我內心世界的封閉和幽暗。為什麼辦公樓常年四季都是陰暗的，潮溼的，沒有人的？那是因為我對未知事物抱著消極的態度吧，特別是透過每一次的故事，都好像在訴說對人性的批判，對陰暗角落的認識，但是這並不是真的。”

    “當你意識到這一切都只是發生在一個虛幻構築的世界裏，而不是真實的世界的時候，你就會發現自己的問題所在。可能現實中，每一個人都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標籤化，個性化，大家都有很多相同的存在。僅僅只是用提取性格關鍵詞的方法去定義一個人，太片面，太單一。”

    “於是我發現，最終阻撓著瞭解，殺死所有的探尋想法的，就是對人性的消極觀，消極態度。由於消極，我只是目送著這些人的離去，而沒有能夠做出任何的回擊或者阻止。即使到了最後一刻嵐淼消失的時候，我依然沒有放下心門。那道透明的薄膜象徵着現實，寓意著我永遠無法打破現實，寄託在其他人的身上的希望是無力而充滿幻想的。與其說是我的努力不夠，不如說是我的意志和行動不夠堅定。”

    “我一直都在逃避，至今為止牢坐教室，說著想要復仇的大話卻搞不清楚該做什麼，怎麼做。我的自私在認可，認可警局和心理局應該是一群能力超群的人，他們能夠幫助我的哥哥恢復，我曾經牢牢攥緊的拳頭，只不過是一個宣言。我甚至連詢問接連十幾天都沒出現的嵐淼的行蹤都做不到，我恨自己的懦弱和妥協，消極的態度讓我對行動充滿了遲滯和無所謂。”

    “很長的自我告白啊。”神秘的聲音飄忽著旋轉著，然後一個女生出現在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