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七章:硝煙四起
警笛轟鳴,安保加強,實行區域性管控,這是最近柳同市的現狀。
時間從心者大會結束之後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個月,十一月的中段。伴隨著秋深,冬天的步伐也在漸漸地朝著柳同市逼近,白日的霜凍,到棉衣逐漸厚實,這股冷空氣從城市的每一個角落潛入,迅速地將人們的冬衣加厚了起來。
柳同市很亂,這是最近這個星期所有人的感受,一天的大半時間,警局都忙個不停,老城區,新城區,發生了很多私闖民宅的案件。從心理局的凌翔發現那份機密的快件被偷走之後,柳同市就掀起了一波混亂的浪潮。警察局上的追緝名單之中,一部分在逃的高危的心者開始活躍了起來,他們身上本就揹負著許多罪名,在消停了幾乎有十年的光景之後,突然再度歸來,這讓柳同市陷入了安檢的考驗當中。
心者從來就不是隻擅長催眠的,只是催眠是一種最為常見的心理交流控制手段,洗腦,記憶修改等等都是心者擅長的。從第一起案件發生開始,柳同市的危險心者的猖狂程度就已經達到了一個頂點。每天都有著各種搶劫案件的發生,光是一天要查驗的案發地就有十多處,這樣超高的犯罪率讓得柳同市的警察局也是十分的頭疼。因為這群心者當中高階的心者非常多,這就造成了群體催眠呈現出了上漲的趨勢,很多時候警察面對的往往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市民,在極力剋制的情況下將這些被操縱的傀儡送到心理治療所接受治療。
李楠芳是最瞭解情況的,自己工作的心理治療所每天都會有幾十人之多的接診,住院,開始接受治療,而往往這些人中的小部分,是已經完全被摧毀了大腦的工作的。這樣殘忍的手段讓李楠芳也感到了憤怒,從前她只能夠稍稍體諒和感受到,身為高階心者濫用能力的可怕,可是現在每天要接待十幾人之多,看著這些普通人臉上扭曲痛苦的顏色,她的心充滿了對那些歹毒心者的憤怒。
上一次心者的濫用能力的浪潮,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透過錄影,普通民眾逐漸瞭解到心者濫用能力的可怕,人群中對於心者的憤怒在上漲。這種對於心者的憤恨本來是不應該存在的,可是卻因為這些帶頭作惡的心者而上升到了一個劍拔弩張的氛圍,心者這個高階群體也在逐漸的被質疑。
由於不知道名單上的資訊究竟是什麼?心理局和警察局聯合申請了趙氏集團內部資訊的全部網路公開。鑑於目前柳同市惡劣的情況,上頭有關部門立刻同意了這樣一個請求,結果就是,一份全是自願參試者的名單。透過名單,凌翔等人逐漸瞭解到,這個所謂的心者領域視覺化,確實是一項非同一般的發明,透過視覺化處理將心者的能力具象化為影象,從意念到影象的編碼,其複雜難度,超出了普通學者的想象。按照相關理論而言,只要完全實現了這項技術,就可以完全窺視心者的能力究竟是什麼?心者的大腦是以怎麼樣的機理進行心者能力的實現。
對方為什麼會對這份檔案上的受試者產生興趣呢?這是心理局在主要探究的問題。第一時間查詢到的監控沒有任何的收穫,監控的死角,檔案失蹤的時間,都成了一個又一個的謎團。想要依靠監控去查,很難。於是凌翔想到了推測對方意圖的思路,只要能夠弄清楚對方對這份名單上的誰感興趣,那麼或許就能夠理解目前柳同市發生的事件,到底有著什麼樣的原因。
然而,最直接能想到的關於這項實驗的趙氏集團,早已經崩塌,而莫語的父母的檔案,因為當年事件的原因被徹底銷燬除名,太多太多的秘密隨著這兩方的消失也逐漸帶入了墳墓當中。偵查方向陷入了死局當中,凌翔立刻想到了那個曾經給過自己啓發的女生,嵐淼,那個現在早已被痛罵得一文不值的嵐淼,或許透過外力,對於目前的形勢能夠有著更多的分析。
莫語沒有了線索,自己的哥哥在66酒吧被神秘人催眠之後,他從一系列的事件中走了出來,成爲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局外人,天眼沒有再來騷擾自己,不知名的組織也沒有再對他有過暗殺行動,王海橋的電話從那天最後一面之後,便再也沒有打透過。來不及道別,自己就又恢復了普通的生活,海橋帆,李林安,李默,自己的父母莫雲安和蓮若,趙家寶,林朗,鄭於清,所有和自己有過瓜葛的人都成爲了過客。轉眼之間,自己又坐在了班上的最後一桌靠窗的位置,空氣中的寒風被室內的溫暖空調暖氣所阻隔,單調的課堂,昏昏欲睡的教室,難懂的習題,上不完的心者基礎理論,自己畫了一個圈又畫了回來。
總感覺少了什麼的樣子。莫語手中的筆不知道在寫寫畫畫什麼,嵐淼沒有回來,現在正在和凌翔老哥談著關於最近柳同市的暴亂問題的推測,李楠芳很久沒見了,她的心理治療所的病人已經多到她沒有其餘的精力再做點什麼,莫語就像是一顆已經被排除在了棋盤之外的廢棋,此刻已經重新放回了棋盒當中。
自己在幹什麼啊?有些糟心的搖了搖頭,和嵐淼,王海橋,李楠芳之間經歷的那些冒險就好像是曇花一現,然後那些真實的感覺又在提醒著自己,這一切都是真的。我能做些什麼,我應該做些什麼?這都是莫語思考著的問題。F級的心者能力,連心者基礎理論都背不完,就像是一隻鹹魚一樣,成爲了優秀的人當中的鹹魚。自己發揮了什麼大的作用嗎?並沒有。
“很失落吧。”前排的女同學回身對他說道:“像我們這樣平凡的人,限制在了心者的等級,限制了我們所有的能力。”
莫語抬起頭,有些訝異地看著她,和班上的同學交流很少,這個突然回頭和自己主動聊天的女生,讓他有些受寵若驚。
“不記得了嗎?我是那次襲擊事件的人質,我叫妍溪。”妍溪朝著莫語禮貌地微笑了一下,莫語這纔想起,她的背影和自己當初在食堂看見的那個顫抖不止的背影,很是相像。
“你好。”莫語禮貌地點了點頭。
“你還真是一個挺呆的人。”妍溪笑了笑,對方有些木訥地回禮,讓她感覺到這個男生的呆板。莫語的事情對於周圍的人來說都已經不存在秘密了,長期在電視上曝光的“明星”,妍溪也對這個男生了解頗多,從那時候的真忙碌到現在的假忙碌,她對他有一種同情的感覺,自從自己被趙家寶劫持之後,整個人都變得鬱鬱寡歡了起來,但是莫語對待挫折的態度讓她有了一種欽佩的感覺。
“我是一個只有F級心者能力的人,我並不覺得我有超能力。”莫語的眼神有些萎靡,他的心中,其實藏有一些自卑,這種對於自己的不信任感一直如影隨形的影響著他。
“能告訴我一些電視上沒說過的東西嗎?我挺感興趣的。”妍溪笑著問道,她想了解多一些,這個莫語讓她有了一種想要探索的慾望,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有這種想法,或許經歷過了大風大浪的人,身上總有一點同病相憐的味道。
“再說吧。”莫語說完了這句話,便不再和妍溪說話。對方身上是淡淡的薰衣草香味,讓他想起了嵐淼,他自己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再見到嵐淼。
修竹學院的地下室內,眾多衣著光鮮的成功人士正端坐一堂,他們的身上或者是隨身攜帶的物件上,都有著一個眼睛的標記,這裏是天眼組織的內部場所,一切重要的大會都在這裏舉行。
桌面上是一份擺放好的影印件,赫然便是從心理局失蹤的那份影印出來的,眾人的神色都很肅穆,這份檔案上或許很多的人名都只是陪襯,毫無意義,但是唯有一個人的名字是所有人都重視的:蕭寧遠!
“看來咱們都很熟悉的前輩,也參與過心者領域視覺化的研究呢。”
“這個住在精神病院的老傢伙到底做過多少,我們知之甚少,我提議對這個心靈領域視覺化的實驗進行研究。”一些稍微年長的傢伙看到這個人的名字之後,眼中都露出了強大的光芒,這種帶著強大渴望的慾望就這麼直接地展現在眾人面前,卻是毫無違和感。
“我知道,諸位對心者等級提升都很在意,但是我要提醒諸位的是,這份檔案可是復興會的人送過來的!究竟送過來的居心是什麼,還請各位思慮思慮。”坐在最高位的灰袍人站起身,用有些嚴厲的聲音呵斥道。
“咱們‘天眼’自建立開始就是爲了心者等級提升在潛心研究著,現在復興會將這份檔案送過來,明顯是向我們示好,我覺得咱們是可以大膽一會,往這個方向上試一試!”鄭於清的將自己身上的白袍摘下,作為新銳派的領導人,他的態度是有很多年輕入會者追隨的。
“那,就試試吧。”見灰袍當中沒有反對的意見,最高上位者也點了點頭,他們要的只是升級,至於會牽扯到什麼,都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