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心臟在身體裡砰砰地跳個不停，彷彿隨時就會蹦出自己的胸口一般，冷汗嘩啦啦地流淌了下來，比第一次要好了一點，至少這一次身體還有點溫度，不像上一次自己整個人虛脫無力的感覺。他想起了捆著炸藥死命掙扎的李林安，是否自己就是像對方當初在面對死亡威脅一樣的害怕呢？

    爲了不讓站在身後的鄭於清看出端倪，他走路的速度都刻意的顯現出疏鬆平常，值得慶幸的是對方並沒有錙銖必較地對自己的狀態有所懷疑，而是“大方”地任由自己離開了。在這一次生死的博弈之中，自己似乎因為這意外的驚喜幸運地躲過了必死的結局。

    “鈴鈴鈴！”莫語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還是剛纔那個熟悉的電話號碼，深深地做了三次深呼吸，莫語接起了電話。

    “沒死吧。”對方的語氣依舊是那麼的冷淡和直接，並沒打算有任何的拐彎抹角。

    “沒有，多......”

    還沒來得及將“謝”字說出，對方就已經打斷了自己的話。

    “別跟我道謝，你的命還值點錢，老大不想讓你死。”對方的話還是一樣的簡短和扼要，一句一句就表達出了內心的真實想法。

    “你等著，我開車過來。”還以為對方要說些什麼樣的場面話和威脅的話，對方就已經以這樣簡單的一句話做了這一次通話的結局。

    短短四十秒的通話時間，好像大部分時間都是自己在緩和情緒，構思著自己的迴應，對方就已經把對話掐斷了，如此果決而絕不拖泥帶水的風格，倒是給了莫語極深的忌憚。通常這樣冷漠少語的人設，應該是非常兇狠的人吧。

    還沒來得及在心裏勾畫出這個人的大概畫像，一輛黑色的越野車就已經開到了面前，因為走來的時候匆忙，莫語居然走到了左側的逆向車道，而對方好像就吃準了這一點一般，已經從自己的正前方駛來，並不是從自己的身後駛來的。

    “這就怕了？”車門開啟，一個抽著煙的中年男人，看著坐在路邊的有些餘震沒過的莫語說道：“上來，別煩我！”

    “哦。”就像是做錯了事情的學生，莫語立刻老老實實地坐上了這個陌生的中年人的越野車，然後在一陣轟鳴的加速聲中，離開了這片是非之地。

    “抽菸嗎？”對方將煙盒遞向莫語，詢問了一下。

    “不抽。”莫語搖了搖頭，想起那一次和李海峰警官一起抽的煙，嗆了他一嘴的煙氣，他直到現在還是有一些陰影的。

    “你救我是爲了什麼？”莫語問道，對方握在方向盤上的小臂粗壯有力，能夠一眼就分辨而出這樣的人一定不是那種上班的宅男一族，至少如此爽利的對答就絕不是坐辦公室的人善用的交流方式。

    “錢。”王海橋並沒有隱瞞什麼，他這個人最大的好處就是爽直和實心眼，不傻，但是也不愛耍弄太多的心機，雖然他也有著心者這樣的職位加身，但是他本身的職業是讓他非常看不起那些耍弄心理油腔滑調的“娘娘腔”。

    “那你想知道什麼？”莫語已經完全放心下來，既然對方是有著明確的目的的，那自己所幸也將自己知道的和盤托出就好了，沒必要耍什麼心眼。

    “我也不懂。”這個高大的漢子，突然就一腳剎車，鬱悶的摸起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