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擾你一下，我想問問這個柳同市的心理治療所你有了解嗎？有沒有那種特別優秀的醫生呢？”

    “哦，看您這樣的有為青年，應該沒這樣的問題吧，”女侍員打趣道：“那就要數最近曝光率比較大的李楠芳吧！”

    “李楠芳！”王海橋頓時想起了那時看到的在柳同市精神病院的那個最先匆匆離開人群的特級心理治療師，頓時瞭然，莫語今天來這，可能和這個特級心理治療師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轉念再一想，既然上級下達的只是跟蹤這一個指示，那麼自己就不妨暫時歇息歇息，去好好看看這個問題小子的問題人生會如何繼續發展就好了，也沒必要那麼快就去了解清楚所有的猜測到底是否真實可信。

    王海橋只是這柳同市之中監視著莫語的一個眼線，但是並不是全部的眼線，此刻的莫語就像是刀俎上的魚肉一般，被很多股勢力監視著。對於這樣一個背景複雜，身份複雜的學生來說，這並不是一件好事情。就像在醫院時，負責檢查莫語精神狀態的白羽醫生所說的那番話一樣，這個孩子的身上天然有著一種草木皆兵的防備，這種隱形的心理戒備在普通的刺激環境下是無法顯現出來的，但是當外界壓力足夠強大，產生焦灼甚至更加嚴重的負面情緒的時候，這些人的反應就會失控。

    此刻，莫語就處在這樣的臨界點之上，要不是此刻還有李楠芳這位姐姐竭盡全力的安撫，可能莫語早已經情緒失控做出超級極端的行動了。

    從開始到現在，他的三觀都沒有像今天這樣強烈的震動過，記憶中的真相告訴他的全都是黑暗的恐怖的內幕，而不是自己所希望的乾淨和單純，為達目的不惜以屠殺作為目的的血洗行動實在太過分，也太極端。他突然得到的啟示就是，假如偶爾地逾越既定的規則，那麼對於一些目的的追尋和努力就會輕鬆不少，那麼自己所要追求的目標也可能會更容易一些。他現在甚至有了立刻化身為“黑暗騎士”的衝動，用自己的手來執行正義。

    但是這種想法無疑是天真而可笑的，且不說F級的心者能力到底有多廢柴，有多低階，光是動起手來，一個稍微力氣大一些的成年人就可以輕易地將他掀翻在地，沒有實力，沒有能力，這是莫語最大的尷尬。他曾經夢想著能夠化身成為超人，擁有不可一世的超能力，拯救所有的需要幫助的人，然而現在他只能默默地流著眼淚，在別人的安慰之下好好的生活。多麼的諷刺，多麼的幼稚。

    “聽你這麼說，這人現在是廢了對吧？”冉雪晴的臉上是掩藏不住的驚愕和興奮。

    “是的，完全廢了呢。剛纔我經過特護區的時候還仔細地檢視了一下這個孩子的治療記錄，沒想到他父母將這段記憶封存在了他的意識世界裏，在這次回憶互聯治療里居然意外地釋放了出來，他也就得知了關於他的父母曾經做過的事情的真相。”電話那頭一個聲音帶著掩飾不住的興奮報告著。

    “唉，這樣一來，本來安排著讓他在之後的遊戲裡知曉更多的‘計劃’，帶給心理局和警察局更多的干擾，沒想到現在這麼一搞，倒是這傢伙落得個清靜自然了！”冉雪晴雖然帶著笑意，但是冰冷的感覺由內而外地散發著，這個突然發生的變故算是一次計劃的失敗，不過這樣的好處就是，加速了莫語提前黑化的速度！

    “上層到底在想什麼啊？為什麼要留著這個F級的渣渣調查我們？不就是隨手就可以解決的事情嗎？”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納悶的問著。

    “別瞎想，老老實實的把你的想法和疑問都憋在肚子裡。別讓我為你收屍！”

    結束通話了電話，冉雪晴的臉上也是浮現出了思索的神色，不過這個問題的答案她是有的。莫語作為一名F級的試驗品，能夠在這樣的實驗之中爆發出多大的潛力，這纔是這些上級目前真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