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幕
天橋之上,來來往往,人流不息。
在一個固定的轉角處,一位身穿黑色連帽衫的年輕人正出神地望著橋頭那端,一個跪地苛求錢幣的老年人。
年輕人保持著觀察的動作,一直注視著老人的一舉一動,雖然並不能說出所謂的緣由,但是神情卻是異常專注認真。他知道,自己要找的老人怕是就是這位老人家了。
老人佝僂著背,白色髮絲在空中飄飛。偶爾飄來的街角的揚塵讓人看不清他的眼神,老黃牙呲呲啦啦,鬍鬚凌亂,怕是很長時間沒有細心的梳洗過了。他的衣著很簡單,破爛的黃馬甲和快要染成黑色的皮褲。
老人一直在乞討著,手中的鐵碗輕輕地敲擊著地面,不時的向着路過的人伸出祈求的雙手,並且為那些善意放下錢幣的人合十祝福,但是年輕人分明覺得老人的眼神裡充滿了深意,一種非同尋常的感覺。
這種角色扮演可是相當需要演技的吧,年輕人自顧自地揣摩。他的身邊人流川流不息,但是沒有人願意多注意這個年輕人,因為工作,或是因為孩子還沒到達學校的煩躁。這種自然而然的忽視造成了一種群體的麻痺性,一種漠視。
“只要是你們注意觀察一下這個老人就會發現很多的奇怪之處,白髮飛舞的老年人握住碗的手卻異常平穩冷靜,並且始終保持著視角向下,這是一種保護姿態的預警,而且最主要的是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始終注視著,或者來回注視著一個方向,那就是天橋入口處的方向。”
“柳同市蓮彎天橋慘案,”一個聲音緩緩地朗讀著,“傷者20,其中五人致死,手法之兇殘,嫌犯之恐怖令人驚異。”
“這次是我們的工作失職,”另外一個聲音著急的想把錯誤趕快承認,“我們沒有了解到這人居然擁有心者的能力,那一瞬間的短暫控場和消失確實是我們的失誤。我們會盡快抓到兇手的。”
“行了,我讓莫理去了,你們這幫沒用的傢伙。趕快做好後期媒體的工作,我給你們擦屁股的次數太多了!”
全場啞然,來自心理局局長的話確實讓他們沒法反駁,依照慣例,出動了心理局成員的話,問題就能很好解決了。
莫理就站在那裏,天橋上的慘案早已使得天橋完全被封閉了,他的眼中模擬出那個老人揮刀殺人的恐怖畫面,又是怎樣瀟灑離去的樣子,感到了犯人的一陣洋洋得意。
他緩緩地走出了警戒線,在現場民警複雜的神情中離開了現場,他現在要做的很簡單,把那個“老人”抓回來!
第三世紀,是一個新的紀年,在這個擁有所謂心者的國度裡,安全是一個嚴肅的問題。心者的本領很多,有會洗腦的,有會催眠的,有會群體催眠的,有會記憶更改的。他們是一群擁有高智商的人,但是他們遠比普通的精通心理學的人更恐怖,因為心者恰恰不止單純的心理技巧,他們還可以手法巧妙的殺人。
一張地圖拿在手裏,莫理開始了他的推理遊戲,天橋方圓十里的地方,是警方圍堵之後確認的範圍,從監控上的顯示來看,犯人消失的地方就在這附近。心者擁有高超的智商,迅速地改頭換臉是非常有可能的,莫理卻不擔心,因為這方圓十里已經展開了心靈領域,只要殺過人或者露出過過激心理的物件都將被標識為紅色。很快,他就確定了逃犯的位置。
很囂張啊,66酒吧喝酒啊。心下嘀咕,莫理帶著自信走入了酒吧,憑藉多年以來獲得評級B級的心理評級,他有自信拿下這個兇殘的對手。
於是,第二天報紙上的B級心理捕手神智喪失的新聞,成了莫理弟弟莫語心上永恆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