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就做不到完全地恨他。

    每次在她恨著他的時候，杜珣為她做過的那些事便會在她的腦海裏遊蕩，它們讓她心生遲疑。

    費雲夕總也疑心杜珣其實是愛她的。

    可他們之間現在隔著個早就不是什麼感情問題，而是她對他的仇恨的問題。

    她孩子的死難道就要這樣過去了？

    她怎麼能甘心呢？

    孩子會恨她的。

    費雲夕恍恍惚惚地發著呆，不知小柯後來又跟她說了什麼，也不知他是什麼時候走的。

    她的心思早就不在這裏了。

    這邊，杜珣很快跟著老劉來到安靜無人的樓梯間，兩人一人點了一支菸，慢慢地抽著。

    杜珣想到費雲夕，心裏煩躁，一時也沒開口。

    老劉看他這樣，忍不住問了一聲，“怎麼了，跟弟妹鬧彆扭了？我看你們倆現在的狀態可不像是恩愛夫妻的樣子啊。”

    杜珣睨了他一眼，不怎麼想說他跟費雲夕感情的事。

    “說吧，找我什麼事？”

    老劉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慢慢地說，“也沒什麼，就是想問問你那邊的進展怎麼樣了？你也知道傅洪勃那人可是一隻老狐狸，我現在也不能跟你有太多聯絡，以後有什麼事，我們也只能在電話裡說了。對了，我給你設的專人電話，你記得吧？“

    杜珣沉臉點了點頭，“嗯。知道了。我剛好想跟你說這個事，今天傅洪勃那隻老狐狸今天終於鬆口要跟我談生意，我想應該很快就會上鉤的。對了，老劉，我想了想，不是很明白，傅洪勃為什麼會找上我。”

    老劉猛地吸了一口煙，“還能爲了什麼，還不是爲了你們杜氏公司在海外的物流系統。你想想，雨花城就只有這麼大，幫派又那麼多，傅洪勃是個有野心的人，他怎麼可能會甘心窩在小小的雨花城裏。他必是看上了你在海外的市場跟運輸系統，想讓你幫他帶毒。杜珣，很多人在做臥底的時候，都因為毒品的誘惑太大而墮落了，我……我希望你可千萬別走上這條路啊。”

    老劉語重心長地勸了杜珣一句。

    杜珣淡淡道，“知道了。我自己會注意的。老劉，你就放心好了，我有家庭有妻子，怎麼也不能去做那種事。毒品？我杜珣現在要什麼東西沒有，我會需要那東西嗎？”

    老劉點了點頭，“也是，杜珣，就是知道你的心性，所以我才放心讓你一個警隊編外人員去打入傅洪勃內部。其實，如果不是因為傅那隻老狐狸太難搞，我實在也不希望你去跟他打交道。傅洪勃那人是沒有道德觀念的，殺人對他來說就跟切個西瓜一樣，不管你是不是雨花城首富，他如果真想殺你，也就殺了，不會看著你們曾經的面子上而網開一面的。“

    杜珣點頭，一口吸掉手上的煙，淡然地道，”知道了，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雲夕還在等我，我不能讓她久等。“一副寵老婆無極限的模樣。

    老劉嗤笑一聲，“你丫就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