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比白霧小號之間的狗糧滿滿，雪七覺得自己更涼了。

    他自從有意識以來，腦子裏就有許多記憶，比如他叫步雪七，他是玩家，從現實世界裏來等等。

    如果他沒有屬於自己的意識，不會去想這是為什麼，只會像個機械一樣被他人操縱著。

    可是他的意識誕生了，他開始知道，那些所謂的記憶都是假的。

    從他意識到什麼是虛假什麼是真，那一刻起，纔是他的新生。

    他是步雪七，但不是記憶裡的那個步雪七，他有自己的人生。

    因而，當記憶裡熟悉的那張臉——白霧兒出現時，他不願意被記憶左右，一直冷漠的對待她。

    白霧兒始終沒有放棄，一直纏著他，纏著纏著，在不知不覺間，他的心被偷走了。

    小號能看出來，白霧兒擁有的“記憶”是被人灌輸進去的，他又何嘗不知。畢竟，他也有這般經歷。

    他不說，是因為木九寒。

    因為至始至終，他都沒能逃離木九寒的掌控，他雖然有意識，可行動卻如同傀儡。

    雪七眸子裏帶了幾分悲涼，卻仍然執著地望向白霧兒：“我不認為我是贗品。只是被人創造出來的時候，恰好擁有了和他人的一樣的容貌，僅此而已。”

    “不，於我而言，你就是假的。”白霧兒搖搖頭，堅定不移地說著。

    她因為腦海中時不時閃現出來的記憶，喜歡上了一個人，且認為自己就是記憶裡的另外一個人。

    可現在有人告訴她，她的記憶都是假的，是被強行殺入他腦海的，她無法接受就不能接受，如果接受了，那就是否定一直以來的自己。

    她轉了轉身，冷冷的眸子掃視撒狗糧的兩人，嘲諷般說著：“小號對吧，在我的記憶裡也曾這樣叫過你。小號，你就真的認定……”

    她伸出兩根手指冷冰冰地指向白霧，“她，就是你想找的那個人嗎？”

    不久前，小號問她能否認定腦中記憶的真假，讓她開始自我懷疑。如今，她選擇反問回去。

    她就不信了，憑感覺就能認出一個人？

    她纔是白霧，纔是和他經歷過許許多多事情，相知相愛的白霧。

    小號不為所動，倒是白霧聽後雙手一緊。

    接著，白霧稍稍推開小號，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小號忙拉住她：“別聽她的。”

    白霧兒嗤笑：“小號，我總是夢到，或者想起很多事情。你可還記得，有一次我被追殺掉入懸崖，一不小心就砸中了你，那會我的運氣真好，那麼多人，偏偏遇到了你。後來，又遇上了你的小號，你教我殺怪技巧，帶我練級。還有，我們在現實世界裏，第一次相遇的時候，你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我，只是有了短暫的交集，然後分離。誰能想到，後面我們會相愛呢？”

    “請你不要說了。”說這話的人是白霧，她完全聽不下去了。

    白霧兒口口聲聲說著，她和小號的曾經，白霧壓根沒有證據證明，她說的都是假的。

    白霧瞥了一眼小號，見小號沉默不語，她苦笑。

    “我為什麼不能說？”白霧兒說得理所當然，眉宇間飛揚著自信的神采，“我將我記得的那些事說出來，你阻止我，該不會是心虛了吧。”

    “她不記得任何事情。”小號站出來替白霧說話，“別在她面前瞎說。”

    白霧兒的語氣變得陰陽怪氣的：“你對她可真好。你知不知道，這樣讓我很生氣啊！明明，你和我纔是一對，畢竟我們都是玩家吶。剛剛我就在想，是不是因為她和我有著一樣的容顏，而你先遇到的人是她，所以你會認為她是你心裏的人。如果你先遇到的是我，是不是就不一樣了呢？”

    小號和白霧都變了臉色。

    小號是因為緊張白霧，而白霧則是因為聽到的那些話。

    雪七嘆了口氣：“不是這樣的。”

    白霧兒怒斥：“你閉嘴！”

    雪七無奈而又識趣的閉上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