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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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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2古怪的哥哥

    山巔處很奇怪,沒有風,在她到來之前,四周靜謐無聲。

    而她來了之後,抬腳踩在雪地上,清晰地聽到腳底雪沙沙的聲音,還有自己淺淺的呼吸聲。除此之外,別與其他。

    白霧快步踏入了冰雪宮殿裡,宮殿內部和她在森林之眼看到的一模一樣,因此她知道自己該怎麼走。

    她最先進入的是一個空曠的冰雪大廳。大廳的四周擺放著眾多奇異絢麗的冰雕,大的比人還要高,而小的則有拳頭那麼大,放在冰雪雕成的精緻架臺上。

    每一件冰雕都是精緻絕倫的工藝品,美輪美奐。

    但白霧目不斜視,一路朝前方走過去。

    大廳後面,便是一條長長的通道,通道兩邊有不少空空蕩蕩的冰屋。除了白霧自己,她沒有發現這座宮殿內的其他生物,也沒有雪妖突然蹦出來,讓她消滅。

    就好像那些玩家說的,這裏是未開放的區域,什麼都沒有。他們也進不去。

    白霧一步步朝前,心裏越發忐忑。

    她哥哥真的困在這座宮殿裡嗎?

    或者,宮殿裡的真的是她的哥哥嗎?

    越到了後面,她的腳步便有些遲疑。

    所幸,這條路並不長,她沒有忐忑多久,很快就走到了宮殿深處。

    此刻在她面前的,便只有一扇冰門。透過冰門,隱約可以看到門後被鎖住的人。

    她走到冰門前時,門自動消失了。

    而她的哥哥,正盤腿坐在冰面上,抬起頭,與她四目相對。

    “哥哥?”她不確定地喚了一聲。

    那張臉,的確是她記憶中的模樣,只是看起來年長了些,滄桑了些。

    “你是小霧兒麼?”木九寒又驚又喜地站起身,遲疑地說著,“你怎麼會在這裏,不是讓你在村子裏好好待著麼。聽哥的話,快回去,這裏不是你能來的地方,這裏很可怕你知不知道!”

    彷彿是爲了響應他這句話,他剛說完,周遭便開始響動。

    下一瞬,密密麻麻的雪妖從冰地裏爬出來,有不少剛好在白霧的腿邊,伸出堅硬的冰手抓向白霧的腳踝。

    白霧當即揮劍,擊退面前所有雪妖,而後擋在木九寒面前,不讓雪妖傷害到他。

    這裏的雪妖比其他地方的雪妖都要厲害,而且它們智商也不低,懂得互相配合,甚至在戰鬥中給同伴治療。

    白霧好不容易在四面夾擊時重傷了一隻雪妖,後面一隻雪妖身上散發出一道亮光,落在受傷的雪妖身上,那隻雪妖很快就好了大半。

    和這些雪妖纏鬥了許久,白霧這才找到突破口,將雪妖一一解決。

    每隻雪妖倒下後,沒多久便化成了雪,白霧解決完雪妖后沒有停歇,踩著滿地的雪,眨眼間就走到了木九寒面前,而她手中的劍正指著他的心口。

    “你不是我哥。”白霧口氣篤定,“你到底是誰?”

    木九寒一臉失落:“小霧兒,多年不見,你連哥哥都不認識了麼?”

    “你只是手腳被鐵鏈束縛住,限制行動,並非沒有戰鬥的能力。”白霧冷笑,“方纔,我有好幾次陷入險境,如果是我哥,早就過來幫我了,而不是有意無意拖我後腿。”

    “你確定,看到你遇險,你哥我會衝上來幫你嗎?”木九寒嘴角一勾,“小霧兒,我的確是你哥。你會誤認為我不是,那是因為你不瞭解你哥。”

    “這是什麼意思?”白霧眼神茫然。

    木九寒卻是冷笑起來:“如果我在乎你,又怎麼會在你年紀尚小的時候,扔下你一個人離開?除了留下一間破屋子外,什麼都沒有給你?如果我在乎你,為何這麼多年來,從來不給你傳任何訊息?”

    他面容冰冷,嘴角帶著一抹諷刺,“我是故意不帶著你,因為你不重要。”

    白霧越聽心就越涼。

    是這樣麼?

    她一直以來都在等哥哥回來,後來因為擔心哥哥出事,便執意離開村子,來到外面陌生的世界尋找哥哥蹤跡。

    跋山涉水,終於找到哥哥蹤跡,卻沒想到哥哥說,她不重要。

    “不,你不是我哥。”她搖著頭後退,一遍遍重複這句話。

    她的記憶裡,哥哥從來不是這樣的,哥哥會對她好,會給她製作好玩的玩具,會親切地叫她,小霧兒。

    莫非,這些記憶都是假的?

    想到這裏,她的頭開始作痛,好像有隻蟲子在裡面噬咬。

    腦海裏的記憶變得混亂,一會是哥哥笑著遞給她小玩偶的情景,一會又是哥哥在譏諷地說:你不是我妹妹。兩個不一樣的哥哥在記憶裡換來換去。

    孰為真,孰為假?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記憶了,更不敢相信眼前這個自稱她哥哥的人。

    在村子裏的的時候,她心裏一直有一個執念那就是找到哥哥。這個執念彷彿刻在了骨子裏,時時刻刻都在提醒她。

    可是找到哥哥做什麼呢?

    她不知道了。

    也有一種可能是,她不記得了。

    想到這個可能,白霧慢慢將抱著頭的雙手放下,開始理清自己的思緒。

    她記得自己在村子裏從小在安溪村長大,村民們都自給自足,很少有人離開村子。她努力回想自己小時候的事情,發現自己最多記得幾十件大事小事,而且基本都是和哥哥有關。

    至於單獨和別的村民的記憶,很少很少,這很不正常。

    她知道安溪村不少村民的名字,知道他們什麼性格,是做什麼的,可是,腦海裏卻幾乎沒有自己和他們接觸的記憶。

    那她是怎麼知道那些人的?

    以前她沒有在意,而現在,細思極恐。

    就好像,有人特意在她的腦海裏灌入了那些資訊,讓她理所當然地認為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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