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三百零四章 復甦的拜月令
竹屋之內,一位年約五十的產婆,正在不停的對著床上痛苦不已的粱靈波在加油打氣。她也是女人,知道孩子出世時,粱靈波到底要承受何種的痛苦。同時也明白,粱靈波此刻也陷入生死的絕境。她雖然接生過上百位嬰兒,可也是第一次接生之時,遇到這種特殊的情況。別的嬰兒,大多數只要產婦用點力氣,產婆助力一把,嬰兒便能順利誕生。可眼前粱靈波的情況,卻是讓他不知所措。本來,一般的嬰兒在產婦用力時,也會順勢往外。可眼前的卻完全不同,這嬰兒每當粱靈波用力之際,便拼命的往裏鑽,彷彿還沒在裡面待夠一般。
產婆雖然知道這對夫妻異於常人,是那種隱士高人,可也明白,要是這嬰兒再吧出來的話,估計粱靈波就會因失血過多而亡。至於體內的嬰兒,也會因母體消亡,同樣死於母體之內。她也曾詢問過,是否用極端的方法,讓這個嬰兒降生。可粱靈波卻是直接出言拒絕了產婆的建議,並要求產婆不能將這裏的情況告知自己的丈夫林樺。產婆豈能不明白,林樺如此,是怕採用極端方式讓嬰兒出世,導致嬰兒出現什麼問題。畢竟這對夫妻來此已經四十年了,好不容易懷上孕,又養胎了三年,怕這孩子要是真出情況了,估計以後就再也不會有後代血脈了。可產婆現在也十分為難,不知道到底如何才能讓粱靈波能夠順產,可看粱靈波的情況,明顯也是堅持不了多久。要是這粱靈波真的出了什麼意外,她可擔不起什麼責任。在想都責任的同時,產婆有了想去通知林樺做決定的打算。只不過她剛要有所動作的時候,粱靈波便用已經喊的沙啞的聲音,對她懇求到不要這麼做。並且,還讓產婆拿來筆墨,寫下如果自己出了什麼問題,一概與產婆無關的字據。有了這張字據之後,產婆的心總算寬了幾分。她相信,有了這字據之後,就算粱靈波真出了什麼情況,那林樺也應該不會再找他麻煩了。
看著那已經滿頭是汗,臉色發白的粱靈波產婆開口道:“靈波,要不就算了吧。你再這樣下去,這孩子沒出世,你就要先去了。也不知道這孩子在上輩子是不是你們有冤仇,就是賴在你肚子裡不肯出來。依我之見,爲了你的生命安全,還是採取極端的方式將嬰兒取出吧!”
對此,粱靈波在搖了下頭之後,無力的回答道:“我知道現在的我十分危險,但也明白,肚子裡的孩子,恐怕是我和林樺的唯一血脈了。要是孩子真出了什麼事,我又如何面對林樺。雖然林樺嘴上不說,但我作為他的妻子,自然能看出他看向別家孩子,那眼神當中所流落出來的渴望。所以,這一次即便我真的出了什麼意外。也希望您老,能夠成功的讓我孩兒出世。”見粱靈波如此堅決,產婆也只能在無奈的嘆息了一口氣之後點了點頭。
竹屋之外的林樺,此刻也已經停下了踱著的腳步,楞楞的看著天上的圓月出神。就在剛纔,他似乎看到那月亮表面的紅色,似乎更加的濃郁了一些。並且,他隱隱的感覺到,自己曾經的山門,似乎在此刻正在遭受著某種滅頂之災。他彷彿看到無數曾經的同門,正在被人所屠戮,彷彿聽到無數林山門的弟子在臨死之前發出淒厲的慘叫。一切的一切,顯得那麼的真實。而他的師兄,似乎也在最後一刻,轉頭看向了他所在的位置。如此真實的場景,讓他有種想過去檢視的衝動。可一想到竹屋當中的妻子,以及那未出世的孩子,他便邁不動腳步了。正如粱靈波所說的那般,林樺一直都非常渴望自己的子嗣,雖然他表面上不在意,可在心底深處一直為沒有和林樺有愛情的結晶,深表遺憾。如今自己的孩子出世在即,他自然想想在孩子剛出世之時,便能看到自己的父親。
也正因為林樺的出神,絲毫沒有注意到,在竹屋旁邊的廚房裏,那一直被粱靈波當做和麪用的擀麪杖,此刻已然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原本成棍型的木製擀麪杖,此刻通體閃耀著水一般的光芒。只不過短短十幾米的功夫,這被粱靈波使用四十年的擀麪杖,已經徹底改變了模樣,成爲了一塊約有兩個手掌大小的玉質令牌。在令牌的表面上,可有一副神女奔月的畫面。而在另一面,則刻有拜月二字。此刻,這枚令牌正在憑空懸浮而起,箭頭之處,一會左轉,一會兒右轉,似乎是在尋找什麼一般。最終,玉質令牌箭頭停在了粱靈波所在的竹屋當中,隨後它便化作一道流光從此處消失不見了。
就在玉質令牌現世的那一刻,一座神秘的山谷當中,有一個身穿一件青色緞面錦袍,腰間綁著一根墨色幾何紋犀帶,留有一頭連女子都羨慕的男子,此刻睜開了他原本那閉合的眼鏡。這是一雙深邃的眼鏡,給人一種深不可測之感,此人便是拜月教的教主拜月庭。修真界都以為,拜月教主是一個凶神惡煞,好勇鬥狠之輩。可誰也想不到,他們想象中的拜月教主,居然會是如此風度翩翩的模樣。睜開眼睛之後,拜庭從空間戒指當中取出了一塊和林樺家廚房差不多的玉牌。只不過在這玉牌之上,並沒有任何的團。而且,當他取出玉牌之後,玉牌的表面便開始有裂痕浮現。看著這不斷龜裂的玉牌,拜庭便明白,自己吩咐司火的事情,司火恐怕辦砸了。只聽他口中低語道:“罷了罷了,不管怎麼說,靈波曾經也是我教曾經的聖女。如果將來拜月教真的又大劫難,想必她也不會無動於衷吧。只可惜這麼多年的等待,換來的卻不過是一場空等。”
當年的粱靈波之所以能無聲無息的離開,是他這個拜月教主一手策劃所安排的。並且,就連粱靈波與林樺的相遇,也都是他一手側或安排的。為的就是等待有一日,可以取回真正能夠使用的拜月令。當年的他,曾付出過極大的代價,讓陽玄機為拜月教的將來算上一卦。而那卦象的結果,就連陽玄機都感到十分驚奇。他告訴拜庭,在五十年後的某一天,拜月教將面臨一場滅頂之禍。而要解救這場劫難的唯一辦法,就是讓此教的拜火令真正的復甦。至於讓拜火令真正復甦的唯一方法,就是讓該教的聖女嫁給她人為妻。這話要是從別人口中說出,拜庭自然一萬個不相信,可從這個在修真界有活諸葛之稱的陽玄機口中說出,由不得不信。因此,他在權衡了一番之後,便開始佈置起林樺與粱靈波的事情來。本來,他特意的選擇一個小宗門弟子,作為粱靈波的道侶,以便容易掌控。卻不曾想,那林樺與粱靈波在一起之後,居然直接就隱退到不知道去何處了。可因他手中有那可以感應出聖火令是否被真正啟用之物,故此也就沒派人去找尋那對夫妻的下落。而就在前不久,他感覺到那感應的玉牌出現異常,知道拜月令真正的復甦已經在開始,便派遣自己的手下去查詢,看看能否再林山宗找到什麼線索。、
天宮某處,一座頗為清冷的宮殿當中,原本正端坐在密室當中的一清冷女子,突然睜開了雙眼,口中喃喃低語道:“我本以為,帝辛的計劃失敗了。卻不曾想,過了不知道多少萬年,當初埋下的鑰匙,居然在此刻被人啟用了。想必,那個離那個日子的到來也就不遠了。想必那些老朋友,也應該如我這般,感應到鑰匙被啟用了吧。只希望,和這些老朋友見面的時候,別處在對立面。畢竟,這麼多年過去了,誰也不敢肯定,別人的心是否如自己一般,保持著初心。只可惜當年的帝辛太過執拗,如果肯聽我們這些人的勸,或許也能夠活下來。不過,以他那般驕傲的男人,想必也不會選擇那般的活法吧。多麼的希望,在將來還能夠與你再見上你以免。”說到最後的時候,清冷女子臉上露出一絲緬懷之色,似乎陷入了某種回憶當中。
神域,一位身破爛骯髒的衣服,手拿暗淡無色卻又光滑的柺杖,瘦骨如柴的老乞丐,突然一反常態的停止了向前邁動艱難的步伐。抬起頭,望向那即使白天也能夠看到星辰的天空。同時,他整個人的形象也在發生著變化,由一個老者的容貌,先是轉變成了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而後又轉變成一個劍眉星目,身材魁梧的二十歲青年,這才停止了下來。同時,他的身影,也在轉變完成之後,從這座擁有至少三位歸仙強者坐鎮的妖族城池中消失不見。而隨同此人消失的,還有那居住在此地之人的記憶。當然,這記憶只是包括老乞丐的。就連那三位歸仙強者,也沒有逃過如此的命令。只是覺得,自己的記憶當中,似乎多出了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