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三百零一章 破碎的比試臺
葉成看著那突然出現,並封鎖整個比試臺空間的白霧,眼中露出一絲古怪之色。不是因為別的,而是那美貌女子所施展的法訣,那女子所施展的法訣名為幻雲訣,別的地方病不強大,唯一的特點就是可以製造出一大片迷霧,阻擋住別人靈眸和神唸的探視。以葉成估計,此女能夠在揮手間施展出此法,便可以看出其對幻雲訣的領悟已經到達大成境界。而讓葉成古怪的地方在於,怪人師尊曾經告訴過他,此法門為鬼宗的不傳之秘,只有鬼宗的弟子才能傳承。而如今,此法門卻出現在一名女子身上,就有些怪異了。畢竟他可是非常清楚的記得,那黑衣青年似乎就是鬼先生的弟子。這讓葉成的心中升騰起一個,那就是修真界所傳聞的鬼宗都是一宗主一徒弟的說法是錯誤的。不然無法解釋的通,此女為何會使用此法。對於這麼幻雲訣,葉成其實也挺感興趣的,可無奈著法門鬼先生告訴他,只有其到達幻神境界才能修煉,否則的話會因對神唸的妙用沒到位,受到此功法的反噬。雖然他沒修煉,但見眼前此女所用出大大成期的幻雲訣,葉成自然開始認真觀摩起來。
葉成本以為,自己只要投入精神去仔細的觀察,所有的事物便會如之前那般變成點和線,可結果卻是令他失望了。無論他如何去觀看,先前的變化都沒有再次出現,看向那比試臺依舊是白濛濛的一片。對於此,他也只能嘆息一聲,明白是自己的想法太過天真了。他雖然知道自己的眼鏡發生了異變,靜下心來便能夠看到常人所看不到的東西。可直到如今,他也不知道,如何輕易的調出這種力量。就如那白虎魂靈一樣,雖然是在自己的身體當中,可也絲毫沒有法門能夠呼叫它的利用,為自己使用。在意識到自己無法琢磨出幻雲訣的奧秘之後,葉成開始回憶起天劍宗魏鑫與釋迦門釋模的一戰。那一戰雖然沒什麼出彩之處,一直中規中矩,可葉成卻依舊看出點別樣的東西,因為這兩門法訣他都會,並且都已經到達了小成境界。當他看到魏鑫使用天劍七式的五式之後,便將之前懷疑天劍宗並沒有將天劍七式的完整版傳給長青劍聖。如今看來,是自己想錯了,似乎是自己想錯了。並不是天劍宗對長青劍聖有所保留,而是天劍宗所使用的劍訣似乎就並不完整。
在葉成的印象當中,天劍七式當中的劍山,應該是用自身對劍的領悟,領悟出一座屬於自己的劍山,以此山上的劍意對敵發動連續不斷的攻擊。可他看到的是,那魏鑫只是直接將劍山凝聚出來,上面光禿禿的,什麼都沒有。而更讓葉成感到無語的是,那魏鑫在凝絕出劍山之後,就那麼直接向着自己的對手丟了過來,彷彿那花費大把力氣凝聚出來的劍山只有這麼點作用一般。至於那劍域,葉成就更不知道如何去形容了。本來,這劍域一但施展,在自身周圍十五米之內的敵手,就會不斷的受到劍氣的攻擊。可葉成卻只看到,那魏鑫施展出這招之後,只在其自身五米作用,出現了十幾把氣劍環繞的情景,完全一副守護的加強版。除了魏鑫施展的天劍七式之外,葉成對那釋模所施展的丈六金身也是感到深深不解。按道理來說,丈六金身所幻化出來的三頭,每一個臉孔上都是帶著笑容的。可葉成所看到的是,釋模所幻化的三頭,左邊的頭顱充斥著絕望之色,右邊的頭顱充滿了兇橫之色,唯有中間的頭顱,雖然帶著微笑,可總給葉成一種笑的邪性的感覺。而那所謂的三頭,也並沒有葉成猜測的那般,都有著獨立的意識,實際上也是需要中間的釋模發出指令,纔會做出相應的反應。魏鑫與釋模的情況,讓葉成懷疑如今修真界所流傳的功法,似乎是被某人刻意的抹去了一些東西。這想法一出,葉成立即停下了猜想,因為他知道,有些東西不是現在的他能夠探尋的。
葉成本以為那絕色女子和鬼宗宗主的戰鬥會持續許久,卻不曾想那幻雲訣造成的白霧,只不過短短的三分鐘便開始消散開來。葉成看到,原本的比試臺此刻已經支離破碎,就算是有此地法則之力的作用,也是經歷過數次複合與破碎之後,才重新組合在一起。而原本那絕色女子,也沒有了之前那般超脫萬物的氣勢,身上的衣服數處破碎,露出裡面所穿的紅色內甲,原本盤著的髮髻,此刻也散落扎兩邊,顯然是在和鬼先生交手之際,被鬼先生擊散了。她的手上,則拿著一把閃著水一般光芒的劍,只不過卻是一把斷劍,至於另一半則斜插在其所站立的地面之上,上面似乎刻有伊人二字。相對於這絕色女子,葉成驚奇的發現鬼先生的狀況也並沒有比女子好多少。原本的黑色面紗已經被女子所擊毀,臉上只是升騰起一團黑色霧氣來阻擋別人的探視。身上所穿的那一身黑衣兩邊的衣袖都已經消失不見,露出泛着古銅色光芒的面板。在他手中的則握著一把與女子差不多的長劍,在長劍上刻有“秋水”二字。從劍的名字上,葉成自然能夠聯想到這兩把劍是一對道侶之劍。於是,在他的心底猜測這女子難不成是鬼先生額道侶不成。葉成並不知道,有這想法的,除了他之外的,還有許多人。
在眾派的看臺上,此刻的道雲真人看著那已經斷了的伊人劍,陷入了沉思當中。看著這斷劍,他想起了自己的鴛劍,曾經他拿著此劍將那把鴦劍直接擊毀,以此來堅定自己修道的決心。如今看到那斷了的伊人劍,以及那絕色女子流露出的茫然之色,道雲真人的劇烈的跳動了幾下,彷彿是某種被他塵封的記憶,在此刻重新開啟了一道縫隙。道雲真人看到,一個年輕的自己與一個貌美的女子,一同經歷過過萬難,終於獲得了鴛鴦劍。女子得到劍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在那舞劍,而他就在一旁靜靜的看著。然而,畫面又是一轉,他看到年輕的自己,不顧女子的哀求,拔出了自己的佩劍,與女子之間進行了一戰。最後,女子的劍斷了,整個人如丟了靈魂一般,就那麼看著斷劍。對此,年輕的自己並沒有太過在意,在說了點什麼之後,便頭也不回的轉生離開。當記憶消逝,道雲真人才在心中嘆息道:幽若,你還好嗎?
比試臺上,當鬼先生看到女子如此模樣之後,突然出聲道:“既然伊人劍已斷,那麼就讓秋水劍也一同隨它從世間消失吧。”從段夜玉的表情當中,鬼先生豈能看不出此女對自己的心思,只不過他如今的一門心思,都放在即將到來的大劫之上,根本沒時間來考慮道侶的事情。所幸就透過此次的事情,直接讓此女斷了念想。微微的一震,在其手中的秋水劍在發出一聲劍鳴之後,便開始在鬼先生的手中解體。只不過秋水劍的碎片,卻並沒有落在鬼先生這邊,而是飛到了那斜插在地面上的伊人劍劍尖邊上,不知是鬼先生有意想成全這對情侶劍,還是這秋水劍有靈。
當聽到鬼先生如此之說,段夜玉立馬就想出言阻止,可最終張了張嘴,卻是一個字都沒有。就那麼眼睜睜的看著秋水劍,化作一塊塊碎片,落在自己的眼前。段夜玉是個聰明的女人,自然明白鬼先生是想透過這斷劍告訴她一件事情,我們是不可能的。不知道為何,段夜玉突然明白了,原來如此多年來,都是自己的妄想,鬼先生從一開始壓根兒就沒有在意過她。這一切,不過都是自己一廂情願罷了。她的心在這一刻,忽然沉靜下來,而她身上的氣息,卻在此刻突然變的更加強大起來。段夜玉自然明白,這是自己將心結開啟,突破了歸墟屏障的緣故。抬起頭,她對著鬼先生說道:“今日我還是輸了,但在不久的將來,我還會來和你交手。”說完這話之後,段夜玉將地上的伊人劍尖與秋水劍碎片一收,人影便從比試臺上消散開來。
看著那已經離開的段夜玉,鬼先生突然發現這一刻的段夜玉,似乎變的讓他有些看不透了。尤其是當段夜玉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他總感覺冥冥之中似乎與其還有至關重要的一站。看了看那還在努力癒合的比試臺,鬼先生對著剛落地的塵老複製體說道:“塵老,抱歉了。剛剛因為一時收不住手,直接將這比試臺弄成這樣。恐怕接下來的比試,就無法進行了。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話,就直接開口,我定當竭力相助。”
塵老複製體聽完,先是對著鬼先生點了點頭,隨後對著所有人出聲道:“大家也看到了,此處的比試臺由於剛剛戰鬥的原因,導致這片區域不穩,已經無法再進行比試了。今日的比試就到這裏吧,等明日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