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望著桌面上慘不忍睹的紙人下半身，嘴角不禁抽搐了幾下，這平整的兩條線條是什麼鬼？

    這腿剪裁的也太…隨便了吧？這簡直就跟小時候畫的小人似得……

    察覺到臨安的怪異的目光俞乾乾笑了幾聲，“這不過就是最下等的紙人所以沒必要做的多好看，能站直能走路就行了。”

    臨安挑了挑眉“那紙人還有三六五等之分？”他還以為紙人就只有一種呢！

    “那肯定的啊，像我現在做的這種…咳你也看出來了比較簡單，這是普通紙人一般就是用來當用於生活中的，比如端茶送水，戰鬥力不強硬說要上戰場的話也只能當炮灰使用了。”

    “原來如此。”臨安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他忽然想起了之前俞乾使用的血紅色紙人，下意識的問道“那最高等的紙人又是什麼樣子的？”

    “最高的的？”俞乾愣了愣，隨後摸了摸口袋從裡面掏出了兩個紅色的小紙人，紙人的剪裁很簡單，就是簡單的四肢和頭，不過在脖子處有一道細細的鎖鏈拴著。

    “這就是昨天看到的那兩個紙人？為什麼在脖子上還有鏈子呢？”臨安對於紙人這塊實在是好奇的緊，平時就算是好奇也不會全部問出來，畢竟是很失禮的事情。

    俞乾笑了笑，解釋道“這就是紙人的最高狀態，我給它們取了個名字叫—血紙人，這顏色可不是我們染成的，而是由紙樹變異而來，這幾十年也不過掉下來二片而已，勉強湊到了兩個紙人。”

    臨安聽後恍然，俞乾將血紙人又塞回了口袋裏麵，拿起簡單細細的剪裁著凝固好的紙張邊緣，在做最後的調整。

    在紙人的下半身做好後他取來了之前就已經完成的上半身，從一旁的櫥窗裡面取來了一個黑色的小罐子，將上面的塞子去掉後一股濃郁的味道衝了出來。

    臨安下意識的捂住了口鼻，這味道很奇怪，具體是什麼他也說不上來，但俞乾似乎已經習慣了，拿來一個扁平的小木棍攪出來一點塗在了接縫處，然後原本是上下身子分離的紙人就這麼被黏上了。

    這…原來是膠水？

    俞乾將塞子又塞了回去說道“這是紙樹的粘液，有著很強的粘性，一般黏上了幾乎就沒什麼辦法能分開，不光能作用於紙人制作，平時要是需要黏什麼東西也都可以用，可以說很方便了，不過就是這味道不怎麼好聞，反正我都已經是習慣了。”

    他將粘好的紙人平鋪在了桌子上，又取出一個赤色的小罐子拔開了塞子把手指伸進去沾了沾，隨後舉著暗紅色的手在紙人的扁平的臉上開始畫五官。

    臨安凝神屏氣，他知道，這應該就是俞乾口中的‘醒紙’了。

    俞乾一邊畫着一邊口中唸唸有詞“萬物有靈，俱魂兮，紙靈灌神己，速速醒來！”唸叨最後一句的時候紙人粗糙的五官也畫好了。

    臨安猛地感覺到周邊似乎涌動起來一股奇怪的氣息，就看到俞乾輕輕在其額頭一彈，平鋪的紙人‘嘩啦’一聲就從桌子上坐了起來！

    臨安後退了幾步，看著紙人動作很不靈活的從桌子上爬了下來，慢悠悠的晃到了俞乾面前，很是恭敬的單膝跪了下來。

    “……”俞乾從口袋裏麵掏出一個小瓷瓶點出一抹嫣紅塗在了紙人的嘴唇上，臨安只感覺一道氣流猛地席捲而出，驀然感覺整個人紙人都不一樣了，不僅動作越發的靈活，五官也是炯炯有神的，看上去就好像是真的一般。

    這就是完成了？

    “好了，你先去待命吧。”俞乾將紙人給打發走了，笑眯眯的轉向了臨安問答“怎麼樣，看清楚了麼？”

    臨安撓了撓腦袋，他其實還有些雲裡霧裏的，這醒紙…到底是怎麼弄的？

    “所謂的醒紙就是將自己體內的靈力灌輸進紙人的身體裡面，有個典故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不管是什麼東西一旦被長時間使用都會產生靈，更何況這是你自己親手做出來的紙人，它們就好比是你的左膀右臂，高階一些的紙人更有驅除邪祟的功效。”

    “最後的那一點是用自己的鮮血來與紙人定契，可以讓你們心神相通，如何？是不是很感興趣？”

    臨安點點頭“的確是感興趣，我可以試試麼？”

    俞乾大手一揮大方道“當然可以，今天本來就是教你如何製紙的，我還巴不得你趕緊嘗試呢，不過你現在的水準只能做低階些的紙人了，可以先做個矮小一點的，等以後熟練了就可以像我一樣了。”

    “好，多些俞大哥提醒。”臨安道謝後便鼓弄起來，前面的步驟倒是不難，在俞乾的指揮下他很快就將米白色的紙汁倒進了容器裡面，就等著冷卻了。

    緊接著俞乾就告訴他了醒紙的技巧和口訣，一定要專心致志一氣呵成，臨安有畫符的經驗對於如何聚精會神還是有些心得的。

    接下來就是剪裁，他按照俞乾的意思做了一個差不多到自己身高一半的小紙人，畢竟自己是第一次嘗試，如果說醒紙失敗的話這個紙人就廢了，爲了安全起見他特地準備了兩個用來練手。

    接過俞乾遞來的赤紅罐子，臨安將食指和中指伸了進去沾了些紅液，深吸了一口氣放鬆了心情，然後便對準了那紙人的頭部開始描畫五官。

    “萬物有靈，俱魂兮，紙靈灌神己，速速醒來！”

    伴隨著最後一筆落下，臨安驀然感覺自己體內的靈力一滯，透過自己的指尖盡數傳入了這紙人裡面，那鮮紅的五官也變得無比的明媚，好像下一刻就要動起來了！

    事實上它的確是動了起來，狹長的眼睛眨了眨後小紙人就從桌子上坐了起來，歪著頭打量著臨安，似乎在思索。

    俞乾站立在一旁幾乎是看呆了，他都已經做好了安慰他的語句了，畢竟這個製紙的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的，就算是老手也會有失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