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義氣
顯然這幾個盜獵分子手裏只有很原始的遼寧銃,也就是上世紀八十年代十分流行的雙管獵槍,這種槍是發射散彈鋼珠的,打一打普通的野獸飛禽倒是沒問題,可對付棕熊這種大型猛獸,威力就有些不足了。
這棕熊前後被射了七八槍,但只是皮肉之傷,並未傷筋動骨,所以戰鬥力十分頑強。
而遼寧銃的缺點就在於裝填速度太慢,不適合長時間的纏鬥,在母熊的追打之下,這三個人射完了子彈後,根本沒時間再裝填彈藥,只能是被追的到處亂跑。
李家兄弟看了半晌,心中已經確定,這幾個盜獵分子多半要死在這頭母熊手下了,除非他們分頭跑,或許還能跑掉一個。
不過就算是分頭逃跑,李家兄弟也會騎馬追上,不會讓他們溜掉的,所以今晚應該是十拿九穩,可以擒獲這幾個犯罪分子。
所以李家兄弟打定了主意,不會出手去救這幾個人,他們本來就是咎由自取,加上李家兄弟手裏只有小口徑步槍,威力也不足以殺傷這頭暴怒的母熊,貿然出手只會成為母熊的目標。
眼看著其中一個盜獵者體力已經耗盡,速度一慢,就被母熊追了上來,那母熊抓住那人的雙腿,隨手一撕,就將一個大活人直接撕成了兩片,其場面血腥暴力到極致。
剩下兩個一看,更是嚇得魂飛膽喪,其中一人說:“大哥,你先跑,我拖住這熊瞎子,我怕是活不過今天了,兄弟我先走一步了,大哥快跑!”
雖然是盜獵分子,但不得不說這個人還是非常講義氣的,在這種生死關頭居然捨身救人,也算是一條熱血好漢了。
另一人眼中含淚,說道:“兄弟,要死一起死,大哥不會獨活的!”
那個人一邊吸引母熊追他,一邊喊道:“我就是個單身漢,無牽無掛,大哥家裏還有老婆孩子,嫂子和侄子還等著你回去呢,別說了,大哥快跑啊!我堅持不了太久。”
那個大哥一愣,似乎是想到了家裏的妻兒,頓時左右為難,想了一下之後不得已,咬咬牙,說道:“兄弟,大哥對不起你,你的父母我來養老送終,咱們黃泉路上再見!”說完扭頭就朝另一個方向跑去。
這時,李家兄弟對視了一下,不能讓這個盜獵分子跑掉,必須抓住他。
於是兩人立即朝那個大哥逃跑的方向攔截,突然從樹後面竄出來,攔住了去路。
“別動!森林派出所的!”
一聽是護林員,那個大哥頓時臉色一變,但看到兩杆黑洞洞的槍口對著自己,也不敢反抗。
這時他哀求道:“求求兩位大哥,救救我兄弟,救人要緊,我們犯了罪會跟你們走的,先救人吧!”
李家哥哥嘆氣道:“這位大哥,不是我們鐵石心腸,而是這熊瞎子已經被激怒了,就憑我們手裏的這兩杆破槍,實在是有心無力,根本招惹不起,只會白送兩條人命。你兄弟怕是活不過今天了。”
那個大哥一聽,頓時陷入了絕望,喃喃自語道:“是我帶著兄弟們上山發財來的,結果四個人進來,就我一個人活著回去,我怎麼向他們的父母交代?罷了,罷了,回去也是坐牢,不如就和兄弟們一起死在這裏了。兄弟,大哥來救你了!”
說著這大哥趁著這個間歇重新裝填了彈藥,就朝著那頭母熊衝了過去。
看到這一幕,李家兄弟兩也是楞住了,雖然他們是護林員,出於責任在身,跟這些盜獵分子不是一路人,但看在這兩人如此熱血義氣的份上,也被感染了。
“救救他們吧,大哥。”李家弟弟說。
李家哥哥略微想了一下,點頭說:“好,先救人再說吧。我把熊引開,你們先走,咱們在家裏匯合。”說完騎馬就要去追那頭熊。
結果李家弟弟的動作更快,已經上馬朝那頭熊衝了過去,並且喊道:“大哥你帶他們先回去,我把熊引開!”
說時遲,那時快,李家弟弟在馬上對母熊的背心開了一槍,這一槍對棕熊而言無傷大雅,只是更加激怒了它,並且吸引了它的注意力而已。
母熊果然中計,丟下了之前的目標,朝著李家弟弟的方向就追了過去。
李家弟弟和母熊很快就消失在了茫茫林海之中,只剩下兩個半死不活的盜獵分子,和李家哥哥。
李家哥哥上前說:“先跟我回去,我再叫人來安頓你們兄弟的屍體,這林子裡不止一頭熊瞎子,血腥味要是引來了野豬倌就糟了,我們就都得死在這裏。”
所謂的野豬倌就是萬獸之王的東北虎,對人類來說東北虎是比棕熊更加致命的殺手,它們是天生的頂級掠食者,力量不輸棕熊,速度更快,人類在野外*遇到東北虎,就算有槍在手,也很難活命。
那兩個盜獵分子眼見事已至此,也沒有別的法子了,只能乖乖的跟著李家哥哥走了,留下兩具屍體在林子裡。
可就在他們剛剛走出沒多遠的時候,突然身後的林子裡傳來了一聲淒厲的慘叫聲,聽起來像是熊的慘叫!
這讓他們更是一驚,這棕熊可是森林裏橫著走的一霸,東北虎都不敢輕易招惹的狠角色,是什麼東西能讓棕熊發出如此淒厲的慘叫?
他們膽戰心驚的悄悄摸回去一看,卻見在林子中間,那頭受傷的母熊躺在地上,正在奮力掙扎,但卻毫無用處,一個動物正趴在母熊的身上,將母熊牢牢按住。
那個動物樣子很像是老虎,但卻比老虎小很多,只跟一般的狗差不多大,耳朵尖尖的,更像是一隻大貓,而且一身皮毛五彩斑斕,十分華麗。
卻見這大貓正用嘴咬住母熊的脖子,貪婪的吸著血,那母熊不知道什麼原因,雖然奮力掙扎,但卻不能翻身。
兩者體型相差這麼大,為什麼這大貓能壓制母熊?
這時李家哥哥突然想起了山裏老獵人說過的故事,不由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臉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