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九十一章花招
貴為花國的公爵,卻自稱在下,杜休斯的態度也承認了我們兩人的身份。
“不知道兩位裁判所的大人,深夜來此,有何貴幹?”
伊索淡淡的說道:“我們本來是要上神山公幹的,半路遇到暴風雪,所以在岐邪族人的營地避風。卻不曾想貴國大軍來襲,我有一件事想問一問公爵大人,貴國為何攻打他們?”
杜休斯立即神色肅穆道:“兩位大人,五年前在下的大哥,也就是我國太子殿下就是在幽暗森林中遭遇了岐邪族人的暗算被害身亡,如此大仇豈能不報?裁判所素來不插手世間的紛爭,兩位該不會是來替他們說情的吧?”
伊索微微點頭,平靜的說道:“公爵大人說的沒錯,我們並不是來為他們說情的。我們所來只是有一件私事,有求於公爵大人。”
杜休斯一聽,先是一愣,狐疑的問道:“大人所謂的私事是什麼?請但講無妨。”
伊索回答道:“也不是什麼大事,你們之間的戰爭我們管不著,不過岐邪族人爲了儲存一絲血脈,不想被貴國滅族,所以挑選了五千名族人,獻給我們裁判所作為奴僕,供我們驅使。我只是想請公爵大人在破城之後,不要為難這五千人,畢竟他們現在已經是我們裁判所的人了,至於其他人的生死我們不管,不知公爵大人意下如何?”
杜休斯明顯一愣,繼而眉頭一皺,沉吟道:“我王下達的命令是雞犬不留,必須剷除乾淨,若是留下這五千人,豈不是留下了後患?我回去也不好向父王交代啊。”
伊索一聽,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淡淡笑道:“公爵大人擔心的是仇人趁機跑掉了吧?我可以向您擔保,這五千人全部都是平民子弟,沒有岐邪族的高層貴族,他們的大酋長一家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大酋長全家的性命也可以抵罪了吧。這些賤民的命不值一提,而且區區五千個原始部落的人,能對貴國造成什麼威脅不成?”
這話倒是合情合理,杜休斯明顯陷入了思考中,他也不願意因為這區區五千個賤民而跟裁判所鬧僵了,因小失大。
我見他態度有所鬆動,又趕緊添了一把火,說道:“如果我們猜的沒錯的話,貴國不僅是爲了復仇而來吧,應該還另有目的!”
一聽這話,直指要害,杜休斯果然神色微微一變,“大人所指何意?”
我輕笑道:“貴國出動五十萬大軍,不遠萬里而來,為的應該是大黒木神的寶藏吧!”
杜休斯和那十幾個將軍頓時色變,他們以為我們裁判所也想染指這筆寶藏,所以纔會顯得如此緊張。
伊索立即又道:“如果大人答應我們的小小要求,我們就幫助大人破城,至於寶藏我們沒有絲毫興趣,全歸貴國所有。這條件如何?”
這條件太過於優厚了,甚至讓杜休斯都有些懷疑,居然對寶藏分文不取,對於常人而言,是很難理解的。
“大人說的都是真的?裁判所此次並不是為寶藏而來?”
伊索故意冷哼一聲,“裁判所不缺這點錢,難道我還會用裁判所的名譽欺騙諸位不成?”
我也微微不悅的補充道:“我們裁判所不願意看到一個生存了幾十萬年的種族就這樣被滅族,只是爲了替他們保留一絲血脈而已,難道這點小小的要求,公爵大人也不願意答應嗎!”
我是加重了語氣說出來的,突出的重點是“我們只要人,不要錢。”
加上杜休斯對裁判所還是很顧忌的,稍微思考了一下後,就再也沒有任何猶豫了。
“裁判所宅心仁厚,那在下也沒有理由拒絕兩位大人的條件了。不過我想知道兩位如何幫我們破城?”
伊索毫不猶豫的回答道:“我們尚有幾人留在城中作為內應,明日清晨時分,我們的人會開啟城門,此城一舉可破。”
這是我們事先商量好的,明天清晨就是岐邪族破城之日,今夜就是他們最後的時光了。
杜休斯聞言不由大喜,“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能將我軍的損失降到最低,真是再好不過了。”
伊索接著又道:“爲了讓你們安心,我們兩人就留在這裏,等待明日破城之後,只希望公爵大人不要食言。”
這可是兩軍交戰,事關幾十萬人生死的大型軍事行動,爲了讓他們充分相信我們的話,我和伊索留下做人質也是很合理的。
杜休斯當即拍板,“那就有勞裁判所的諸位大人了!“
這次談判十分順利,沒有半點障礙,談判完了之後我們被帶到了一座帳篷裡休息。
進了帳篷,左右無人的時候,伊索才低聲道:“這個杜休斯不可信,他一定有問題!”
一聽這話,我不由一驚,想了想後說道:“我們開出的條件對他們如此有利,他沒有理由耍花招吧?再說了他敢跟裁判所為敵嗎?”
伊索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我總有一種感覺,這個杜休斯從頭到尾都是在跟我們演戲,他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是在騙我們!”
雖然他沒有任何證據來證明他的觀點,但我相信他的判斷,因為伊索是活了一百多年的人,閱歷豐富,識人無數,他的感覺應該不會錯。
“那我們怎麼辦?”
伊索緊鎖眉頭,沉聲道:“只能是見機行事了,走一步算一步吧。萬一不行就抓住他作為人質,將那五千人救出來。”
抓敵軍主帥做人質,我們兩個可是在花國五十萬大軍的軍營裡啊,這花國大軍中高手如雲,杜休斯也不是等閒之輩,想要抓他恐怕十分困難,這麼大膽的想法也只有伊索纔想的出來了。
不過這也是險中求勝的唯一辦法了,對此我倒是沒有反對,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釋。
就這樣我們兩人小心翼翼的度過了這漫長的一夜,終於等到了第二天的清晨。
可就當清晨來臨之際,我們兩個尚未走出帳篷,外面就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