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命
我揉著腦袋,用力地抓著頭髮,怎麼都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心念一轉,現在不是該想這些的時候,自己都還有生命危險。
當務之急是想著怎麼逃離出去纔是,而那門口的看守又要怎麼解決,我連出都出不去,要想個什麼辦法引開他們,然後砸開門才行。
要在今天完全天黑之前就要回到家中,爺爺現在應該會在家裏等著我,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現在是不是很著急,心裏亂成一團。
想到這裏我就託著腦袋,陷入了沉思。
就在我飛快的思索著怎麼逃出這房間時,突然感覺後頸處有一股冰涼的氣息在往後背裡鑽,反應過來時已經是鑽進了衣服。
我腦海中閃過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蛇!我猛的扭動了下身子,手伸到後背,用力地將那冰涼的軀體拽了出來。
飛速將那冰涼的軀體拽到跟前後,我驚恐的發現這不是蛇,而是舌頭!那舌頭在我手裏像蛇一樣在不停地蠕動著,我感到一陣顫慄就往後望去。
只發現那舌頭是從最原先那巨大的相框中的趙家主口中伸出的,我顧不得心中的恐懼,鬆開手就飛速向門口奔去。
而只發現那鬆開的舌頭飛快的追了上來,一下子就纏繞住了我的脖子,將我往後拽了回去,然後慢慢地被提到了空中。
我驚恐地扭動著身體,望著那巨大相框裡的趙家主,只發現那原來和藹可親的臉龐此時竟然在猙獰地笑著。
我用力地蹬著腿,感覺到腿在地面上用力地亂踢著,手緊緊拽著那纏繞住脖子的舌頭,感覺到呼吸越來越困難。
我用力地想喊出聲,卻發現喉嚨被纏繞的死死的,用盡全力也只能發出嘶啞的低吼聲,卻幾乎聽不見。
我要死在這裏了嗎,我腦袋中這個想法一閃而過,然後身軀就又是猛的抖動了起來,彷彿是在做最後的掙扎一般。
我不要就這樣死去!我在心中怒吼道。
但是卻毫無作用,我感覺的到我的呼吸越來越困難,意識越來越模糊,身體的扭動也開始不甘地漸漸停下。
卻是在此時聽到那相框中傳出一陣驚悚的聲音。
“你..們….今天…都得死”
我們,今天,都要死了嗎,無所謂了。在我意識越來越模糊的時候我的腦中迴盪著這樣一句話,卻是猛的想到哪裏不對,我們!我,還有誰?!
我睜大了眼睛,腿用力地往旁邊一蹬,卻是突然感覺到踢中了某樣東西,然後就是一聲花瓶破碎的聲音,看到掉落在離手不遠處的一塊玻璃碎片,我頓時大喜。
彷彿要用盡最後一絲力氣一般,我扯著纏繞在脖頸間的舌頭,身體用力地朝著那碎片彎去,嘴裏傳來嘶啞的怒吼聲。
終於在我即將感到窒息時,握住了碎片,然後用盡所有力氣,猛的劃在了那舌頭之上。
“噗嗤!”一聲刺耳的嘶鳴聲,如同被驚嚇的野獸聲,那舌頭在此時飛速地收了回去,而斷掉的那一截舌頭,則是在此時掉在了地面,然後詭異地躥進了床下。
我癱坐在地板上,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空氣,此時的我,就好像貪婪地想把所有空氣都吸入體內一般,用力地喘息著。
往旁邊看去,發現原來是踢到了桌子,才使得花瓶掉落下來,而又救了我一命,我心有餘悸地摸著胸口。
“呼…”半響過後,我長出了一口氣,然後就是低頭埋在了雙腿之間,抱緊著自己的身軀,微微顫抖著。
“為什麼,為什麼就不能放過我。”我埋在雙腿間低聲自語道,然後便是鼻頭一酸,輕輕抽泣著。
好像是在發泄著那一絲廉價的委屈與恐懼,好像是在抱怨著那一絲可恨的詭異與不甘。
沒過兩下便是聽到一聲巨響,我卻是如同麻木一般緩緩抬頭,望著那突然被撞開的大門,此時衝進來了那之前在門外守著的兩名男子。
“你在房間裡瞎叫喚什麼?”一名男子皺著眉頭用一種極端不耐的口氣對我說道。
我望著他,指了指頭上的相框道:你們的家主剛纔差點把我勒死,你說我瞎叫喚?不然你來試試看什麼感覺?
聞言男子也是朝我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卻是疑惑了一下,又是對我說道:什麼家主?你在說什麼?
“那麼大個照片你都看不見嗎?”我說了一句便是朝頭上看了過去。
卻是驚訝地發現,頭上只是裝修華麗的頭燈與天花板,原先垂掛著的巨大相框在此時悄然無蹤。
我又是看向四周,發現原先那些照片都是在此時消失不見,唯一的一張便是那譚小津坐在床邊照顧趙凌天的那一張。
旋即我又是疑惑的撓了撓頭,尷尬的說道:之前真的這裏有照片的,不知道為什麼現在沒有了,你看我都….
剛想著把花瓶碎片舉起來給那兩人看,卻是發現手中此時空空如也,我又是下意識地朝那桌子望去,發現桌子上的花瓶完好無損,就連桌子也沒有被踢倒的跡象。
“真是奇了怪了。”我喃喃了一句,然後便是望向了一臉神色怪異的兩人,得,這下兩人該把我當神經病了,怕是真的出不去了。
“你是不是出現什麼幻覺了,沒有休息好吧,是不是昏迷的後遺症,你快點再去休息一會吧。”其中一人對我笑了一聲說道。
另一個人也是在此時點了點頭說:肯定是你身體出現幻覺了,不要擔心。
我望著他們兩人一幅正經的樣子,也是在此時撇了撇嘴心想道:你們有那麼好就不用把我軟禁在這裏了。
雖然我很想知道他們為什麼要關著我,但我也沒有傻到直接問出來,因為我知道那問也是白問。
“行,我知道了,那我可以吃點東西嗎,我餓了”我收起了那焦急的情緒,對著他們緩緩說道。
“好,那你在房間裡等著吧。”
“不能出去吃嗎。”
“不能,你現在在休息階段,不能亂走。”
“行”彷彿是知道答案一般,我瞪了一眼兩人,就緩緩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