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黑貓叫
果然,我還沒有開始調查,第二天早上,王爺爺又來告訴我們,鎮東的陳爺爺兒子也是去了,我是奇怪,但張爺爺卻一點都不吃驚,只是嘴裏唸叨著“劫數、劫數”。
我見張爺爺有點精神恍惚,也沒有多問,就自己去廚房下面吃,順便給二老也捎上兩碗,這最近感覺肚子是越來越餓了,明明昨天晚上還吃的飽飽的,半夜居然被餓醒了,逼得我不得不大半夜起來再煮了碗麪,實在是匪夷所思,難道我吃的都是空氣不成?
一想到這裏,我突然手上一停,還有輕飄飄的張爺爺,和四面一樣的雕像,難道……
不,應該不是,旋即我又甩甩頭,把這突然出現的念頭給丟開,燒好麵給二老端了過去。
吃完麪,我喝張爺爺說了一聲,便自己出門去了,說是看看風景,實則是看有什麼情況可以調查的。走之前我特意還問了一下王爺爺,之前張大仁和陳爺爺的兒子是在哪裏發現的,王爺爺拗不過我,只好告訴了我,都是在鎮外樹林的河邊發現的。
我心道果然如此,哼,如果我沒有猜錯,這些事情肯定和鐵棺材有關係。
事不宜遲,我帶上揹包就往來時的路跑去,回到了原先看到鐵棺材的河邊,此時是大白天,河水從上游嘩啦啦地衝將下來,在水面上激起了一股股的水浪,水花泛白,哪裏看得清裡面有什麼。
我繞著河邊走了幾步,仔細地看了看這河邊的環境,也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正在苦惱之間,我眼尖突然看到了上游下來了一個黑點。
初時極小,慢慢變大,直到飄下來之後,這黑點赫然正是那大鐵棺材。
我連忙躲在了一棵樹後面,悄悄地探出頭看去,只見鐵棺材嘎啦一聲,棺蓋自動開啟了,我的黑化二號拖著一個沒有知覺的人猛地丟到了岸邊,隨後它刷地一下跳回了棺材裏,關上棺蓋,再次順水流了下去。
“這!難道就是這些人的死因?!”我瞪大了眼睛,沒想到真的是鐵棺材幹的,但是心理同時也覺得奇怪,如果它真的可以下手,當時何不直接幹掉我,還要像這樣一個一個幹掉村民呢,不是我誇口,但是一般來說,如果讓死屍在我和村民之間選擇吃誰,那應該都會選擇吃我吧,有法力有精神力才更有吸引力吧。
可是那日在河邊鐵棺材好像被擋在外面了一樣,根本沒辦法對我作出什麼傷害,真正是難以理解。
我在樹後想著,突然看到從鎮子的方向有一個人走了過來,我便在樹後躲好,沒有再出來。
只見那人應該也是一個村民,但卻步履蹣跚,一步一行,雙目呆滯,空洞無物,好似一具行屍走肉。我就在樹後看著他一點點地挪動到棺材裏丟擲的那人面前,突然,好像是被灌入了什麼一般,那個村民大聲嚎叫起來,連滾帶爬地向鎮裡跑去,顯得極為害怕恐懼,卻又和剛纔的樣子完全不同。
這就像,像什麼呢,我苦苦思索,突然想到,這真像是突然給一個行屍走肉注入了靈魂,是以他現在馬上又像一個人了。
太詭異了,在這裏發生的一切彷彿有朵巨大的疑雲籠罩在我的心頭,我什麼都看不清,也甚麼都不瞭解,要說這一切是鐵棺材幹的,我信,但它到底是怎麼吞掉鎮民的呢?它又不能上岸,難道鎮民是自己跑到它嘴裏去的?
想到這裏,我似乎覺得自己抓到了點,但又說不上來,實在是難受至極。
不過在河邊顯然是也沒有什麼值得的資訊獲得了,想必等會就會有其他鎮民來拿走這具屍體,我還是不要多參一腳比較好。
要不,找個機會去問問劉神醫吧,看樣子他對於這件事情纔是最清楚的。
我尋思著,不過劉神醫好像對我頗有戒心,怎麼讓他相信我呢?有了,跟他透露我是捉鬼人的事好了,這些山裏的鎮民應該還是會信這一套的,何況我確實是會捉鬼。
一下想定,我便趕緊回了村子,趕在他們拿回死屍之前去見見劉神醫,問個明白。
按照昨晚記住的路線,我很快來到了劉神醫家的院落,敲了敲門,過了許久纔有人來開了門,就是劉神醫自己,他看到我顯然很是驚訝,但一下子腦中又想不出我是誰,喃喃道:“你是?”
“劉神醫,我是昨晚一起喝張爺爺過來的那個過路人,我叫楊豎,你可以叫我小楊。”我急忙道。
“啊是小楊,”劉神醫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張叔現在身體怎樣?”
“他老人家傷心過度,甚是虛弱,不過我勸他吃了幾碗麵,還算好,”我接道。
“哦,那就好,”劉神醫答道,一隻手已經快要將門掩上了。
“且慢!劉神醫,”我急忙插進一隻腳,不顧劉神醫對我怒目而視,說道:“我很想從您這裏知道這些漢子是怎麼死的。”
“什麼怎麼死的,他們就是務農回來,山路不小心,受傷死了,”劉神醫不耐煩地說道:“這在鎮中本就尋常,好了現在你知道了,我要關門了。”
“您知道不是這樣的!”我大聲說道:“這裏麵一定有什麼秘密!請您告訴我!”
“什麼秘密!你腦子糊塗了吧!”劉神醫被我這麼一說,似乎是中了心事,有點底虛地叫道:“快把腳收回去,不然我喊人了!”
“劉神醫,其實我是捉鬼人,”我突然湊上前去,和劉神醫悄聲說道:“我知此事甚是蹊蹺,想要幫大家一把,但是這件事情你是清楚的,所以想請你告訴我。”
“你?捉鬼人?”劉神醫上下看了我一眼,有些懷疑道。
“劉神醫你先讓我進去,”我將腳又伸進去一半,“你若不信,我自然可以爲了演示一番。”
“好吧,”劉神醫這下退讓了,開啟門讓我進去了。
“劉神醫,剛纔小子多有得罪之處,還請多多包涵,”我向他道了個歉,隨即抽出了剪魂刀,準備施展法術。
“啊!這這是什麼!”那劉神醫突然雙腿一軟坐倒在地,指著我手裏的剪魂刀哆哆嗦嗦地叫道:“這是什麼東西?!”
“嗯?這是我的法器,名為剪魂刀,看起來就是把剪刀的樣子,”我雖然奇怪,但還是給他好好解釋了一下。
“剪,剪刀?”劉神醫仍然是渾身顫抖著往後退著,一直靠到了牆上,指著剪魂刀叫道:“你!你快把這勞什子給收起來!這這兩條金龍!哪裏是什麼剪刀?!我信你了還不成嗎!”
“金龍?”我看了看劉神醫,又看了看自己手裏依然黝黑的剪魂刀,我根本沒有施展法術,那他是怎麼看到金龍的,我心下盤算著,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
我收起了剪魂刀,又掏出黑貓的紙片道:“劉神醫,您看這是什麼?”
“這,這不是隻黑貓嗎?”劉神醫看著我手上的紙貓,稍微恢復了平靜:“你是變戲法嗎,能從口袋裏掏出一隻活貓來。”
“啊!頭好痛,你讓黑貓別叫了行不行?”那劉神醫突然捂著腦袋痛嚎起來,聲音甚是淒厲。
“它在叫?”我看著手上仍然是紙片形狀的黑貓,陷入了沉思,看來除了問劉神醫死屍的事情,還有別的事情也要搞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