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孫子
我找護士給我弄一下,人家護士還不管,只能家屬幫著換或者請護工,原來醫院不是向電影裡的一樣啊!大奎半天才幫我換好褲子,換好之後我們兩個人是大眼瞪小眼,最後實在沒把法了,我們打電話叫的必勝客外賣,大奎這傢伙居然要了兩張披薩。
晚上吃完飯,我們兩個沒事做,連根菸都沒有,真是快憋死了,大奎一蹦一跳的走出了病房,沒過一會兒就跳回來了,手裏還拿著兩根菸,這傢伙從哪弄來的香菸啊?蹦到我床邊遞給我一根,我又看了看他問道:“打火機呢?”
大奎一愣說道:“我忘了!”最後他又蹦了出去找人家借打火機。
我們兩個躺在病床上,享受著吞雲吐霧的感覺,就在快抽完的時候,護士推開門進來查房了,我趕緊把香菸扔進了桌子上的水杯裡,大奎能轉身,他把菸頭快速熄滅扔到了床下。護士進來聞到油煙味,就對我們說道:“這裏不能抽菸你們不知道嗎?”
大奎左看看右看看說道:“這屋裏沒人抽菸啊!”
護士來回檢查了一遍,結果還是沒有發現什麼蛛絲馬跡,瞪了大奎一眼就出去了,大奎擦了擦額頭的汗珠,拿起桌上的杯子就喝了一大口,最噁心的一幕是,他把水嚥進了肚子裡,然後又從嘴裏拿出了一個東西放在眼前看了看,沒錯!那正是我扔的菸頭!忽然病房的門又開啟了,大奎還以為護士又回來了,一下子把菸頭又放進了嘴裏,我看的這個無奈啊!我們回頭一看之下是一個男人走了進來,歲數大約在30左右,短眉小眼。還梳著個大背頭,所謂的大背頭只是他好多天沒有洗頭,從頭皮滲出來的油,然後他藉着這個自然而生的頭油梳的頭型!穿著一身病號服架著雙柺,他也是這個醫院的病人,大奎看到這個男的就把菸屁股吐在了地上,然後狂吐口水。那個男人看到大奎吐口水就問道:“哥們!你怎麼啦,沒事吧?”
大奎擺了擺手說道:“沒事!這回你在那個屋子裏住可是單間了!”
那男人嘆了口氣說道:“唉!什麼單間啊!今天又來了一個老頭,在屋裏拉屋裏尿,臭死了!我這不出來溜溜透口氣。順便看看你來。”
我笑著問道:“您就是和他一病房的那個大哥啊?”
那個人架著雙柺走了過來伸出手要和我握手說道:“我叫晁天驕!你好!”
我剛要伸出手,胳膊忽然間劇痛,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打著石膏呢!我用另一隻手指了指自己的手說道:“我這打著石膏了,不好意思!我叫丁磊!”
大奎笑著對那個晁天驕說道:“我說你床前的床卡怎麼收起來呢,原來你的名字夠辣啊!對了!你這枴哪弄的?我也弄一對去。”
晁天驕不好意思撓了撓頭說道:“這是我二舅家的拐。他以前胡骨頭壞死,現在做了手術能走了。就用不著這個拐了。正好我住院就給借來了。”
這個人還挺愛說話,和我倆是特別聊得來,聊著聊著就聊到了工作,原來這大哥是在火葬場上班,怪不得他說夢話會說那些慎人的話。我們幾個人在一起聊天一直聊到了半夜兩點鐘,這個大哥纔回去睡覺。第二天一大早。我老孃就提著保溫瓶來到了醫院,一桶稀飯我就喝了一小口,剩下的全讓大奎給喝光了,他還鬧著沒吃飽。最後他又去找那個晁天驕病友要了些零食。輸液的時候晁天驕也來到我們屋子裏一起輸液,說這樣太無聊,非得要玩鬥地主,最後大奎出了一個餿主意,要在我的身上玩,我半躺著,身上鋪一張報紙就開玩了。小護士進來看著我們這樣艱苦的條件下都能玩得如此開心,也是非常的佩服。直到下午四點的時候,我和大奎正在床上躺著休息,一個護士開啟了我們病房的門,然後用輪椅推著一個身上纏滿繃帶的人走了進來,大奎吃著香蕉問道:“這人是誰啊?”
坐在輪椅上的人忽然開口罵道:“你個兔崽子!我是你道爺葉柏成!”
原來是老道士啊!老道士的身份證只有我見過,只有我知道他叫葉柏成,大奎眨了眨眼睛,嚥下一口香蕉說道:“什麼葉柏成葉孤城的,老子不認識,別來這瞎認親!快回自己病房老實呆著去吧!”
我沒有說話,老道士有點怒了大罵道:“你個死胖子!跟我在這裝孫子,要不是我,那天晚上你就找閻王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