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碑
無人村的事情,處理完畢後,市裏又派來一些人接收修建儲備飲用水源的事情,畢竟這是市裏的決策。不能因為別的事情給棄之腦後,再拖下去就入冬了,到時候施工起來更加麻煩。本著節約的原則,市裏加派了比以前多三倍的人力和機械修築水庫。
修建水庫,首先得進行排水清淤。將來這個地方的水會供給市裏的人喝。市裏調集來十臺大功率水泵,放到水裏,把水排到別處。怎奈這源頭水旺。水泵連續工作了三天,水岸線一點也沒降。
負責這個專案的工程師,一看這個情況,想了個辦法:引流。把水路從中截斷,然後把上流的水先引到別處,等這邊清淤完畢後,再把這水路恢復過來。要麼說人家是工程師呢,這個辦法確實是不錯,而且也是最合適不過的辦法了。想當年大禹治水,首先是節流,開始雖然效果不錯,但是後患無窮,後來他用了引流才把水治住。
於是他派人手去上游,先在主水路旁挖了一道水渠。
起先工人們的工作還挺順利,大概挖了有一公里的長度,出了狀況。
這天,天氣比往常要冷,有一個工人在作業的時候,一鐵鍬下去,只聽見“剛浪”一聲,鐵鍬似乎被一個什麼東西給擋住了。這個工人撤回鐵鍬,俯身一瞧,不得了,他看見下面黃燦燦,閃著金光。
莫非這是一塊金子?
土下面那個東西,只漏出一點點,閃著金色的光,大部分依然被土掩蓋著。
雖然那個時候,人的思想覺悟高,但是總有那麼幾個,思想裡總想做些投機倒把的事情,畢竟有錢了就能活的舒舒服服,誰也不願意每天過著緊衣縮食的生活。
那個工人雖然心裏激動萬分,但是他沒說。說出去,這東西肯定就會被充公。挖到這個東西,是自己祖上有德,祖宗幾輩子修的德,這哪輕易能拱手讓出去。
這個工人想到這裏,掄起鐵鍬重重的往那個物體旁邊挖去。剛!一聲,鐵鍬又碰到了堅硬的物體。然後他又往遠處挖下去,依然如此。
這工人心想,我滴個媽呀,這東西得多大個啊。這要真是塊金子,當全市,不,全省的首富都綽綽有餘。可是目前的問題,我把它給挖出來的話,自己一個人肯定是扛不動啊。不行,我得找個人。可是找個人幫忙的話,那不得分給他一份嗎,這我哪裏捨得。
有句俗話這麼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話說的是真沒錯。這個工人,心裏盤算好一件事情,就是再找一個人,把東西挖出來後轉移,然後再找機會把那個幫忙的一殺,齊活。神不知鬼不覺,
他暗暗打定主意,說幹就幹。可是找誰好呢,頭腦靈光的不能找,萬一他把我給解決了,自己私吞了這寶貝,那我豈不是比竇娥還冤。得找個老實的,沒那麼多花花腸子的。他想來想去,眼前走來個人,他打眼一看,心裏喜出望外,找個人正合適!
來的這個人,是跟這個工人一個村子的。他這個人很內向,外表一副憨像,領導安排他幹什麼,他就幹什麼,從來也不會問什麼。幹完,他就閒著,領導一看他閒著,又安排他幹別的。這樣的人拿著跟別人一樣的工資,卻幹了比別人多好幾倍的活。
不過此時,這個工人正需要這麼一個憨人。
“小張,你來的正好。”那個挖到金燦燦物體的工人說。
“幹什麼,王哥。”剛來的這個人說。
那個被稱為王哥的人,一把拉過小張,趴在小張的耳朵上耳語了幾句。大概跟他說了挖出寶貝的事情。
“王哥,俺可不能這麼幹。”小張說。
“你這個傻子,你想不想娶媳婦,我聽別人說你暗戀的隔壁村兒的小花,她最喜歡金戒指金項鍊了,等你帶著金戒指和金項鍊,上她家提親,準保沒問題。”王哥說。
“王哥,你說啥嘛,別瞎說,俺多咱暗戀人家小花咧?”小張害羞的說。
“你看看你這慫樣,王哥是過來人,女人嘛,他們就喜歡這些漂亮的首飾。聽哥的沒錯。有什麼事,哥給你頂著。”王哥說。
“那行,王哥,你說咋幹就咋幹。”小張說。
王哥一看,嘿,有門,這憨人就是憨。世上都說憨人不好,這時候還是憨人頂用。說幹就幹。王哥抽抽菸,給小張點了一根。小張平日裏不抽菸的,但是看王哥給他遞了根菸,美滋滋的接過來,猛吸了一口,當時就被嗆了一下,猛烈的咳嗽起來。
“王哥,這玩意怎麼這麼嗆人呢,你們咋喜歡抽這破玩意。”小張痛苦的說。
“這東西,提神解乏,等有了錢,哥哥帶你抽好的。保證讓你過得比神仙還舒服。”王哥說。
“王哥,你真是個大好人。有這好事,還想著弟弟我。你真是我的大貴人。跟著王哥有肉吃。”小張樂呵呵地說。
“事不宜遲,那就幹吧。”王哥剛要拿起鐵鍬。
“王哥,你就在旁邊看著,弟弟我的勁多的很,這點小事,還是交給我。”小張說。
王哥聽到這,心裏樂開了花,美滋滋的,蹲在一旁吸菸,這時他突然想到了什麼,起身走向小樹林,不一會他抱著一大捆的樹枝回來了。
“你拿這麼破玩意幹什麼,我現在熱的很,不用烤火。”小張說。
“這個不是給你燒火的,一會你把寶貝挖出來,我把這個蓋在上面。不然被人發現,不得拿去充了公!”王哥說。
“還是王哥腦子好使,對對,你說的麼錯。”小張說。
小張還真是一把幹活的好手。不一會,就把地下那寶貝的輪廓給挖的差不多了。王哥站起來一看,哎喲,我的姥姥,這麼大一塊。到底有多大呢,簡單的說,長三米,寬一米。厚度不詳。
這時候王哥按耐不住內心的喜悅,抄起鐵鍬也下手了。
倆人幹活總比一個人幹活快的多,一會這個東西上面的土只剩下薄薄的一層了。王哥眼疾手快,用長滿樹葉的樹枝掃去上面的土,只見,漏出了黃燦燦的光。
這東西全部的地方都是金燦燦的,在太陽的照射下,發出耀眼的光芒。上面刻著幾個字,什麼字呢,不認識。看樣子像是甲骨文。反正王哥和小張他倆不認識,在那個年月,有幾個真正學習的。再加上王哥已經被這金燦燦的物體迷了心竅,那還顧得上研究這上面寫的什麼。
“發財了,小張,今天哥哥我發財了。快過來,把這東西挖出來,讓你也長長見識。”王哥說。
小張聽王哥說他發財了,也沒往別處想,他心裏記著王哥說給他一部分。他正盤算著打幾對首飾,去哪蓋個新房子呢。要麼說憨人,憨人嘛。真是憨到家了,只要是有心眼的人聽到這話,肯定聽出異樣。
小張順從的走到王哥的身旁。他們二人合力就要扮那物體,那物體不厚,大概十釐米的厚度吧。兩個人很輕易的就把那物體給掀了起來。
王哥看到這,眼珠一轉,這玩意不重,我一個人也能弄得走,那麼小張對不起了。等你死了,哥哥給你厚葬,下輩子投胎到好人家。
說時遲那時快,王哥掄起鐵鍬使勁朝小張的後腦門砸去。
畢竟金屬比血肉之軀要硬的多,再加上那會的冶煉工藝不是很發達,鐵裡面有大量的碳,所以冶煉出來的鐵比現在的鐵要沉要硬。
只聽見“咣噹”一聲,小張應聲倒地,一個字也沒從嘴裏蹦出來,就倒在了血泊裡面。身體正好趴在那挖出來的物體上,鼻子裡沒了氣息。人死了。
說來也怪,小張的血剛滴到那物體上,只見那物體一點點的開裂,最後裂成兩半。
那麼裡面的材質也就顯而易見了,石頭做的,外面鍍金。王哥一看到這,慌了,財沒發了,自己卻殺了個人。這要是讓別人看見,下半輩子肯定也交代了,不判個死刑,也會判個無期,哪一個都不好受。
不過王哥腦子就是好使,眼珠一轉計上心頭,他把石碑往上一搬,壓在小張的身上。然後跑去跟領導彙報:剛纔挖出個東西,小張想據爲己有,背在身上就跑。碰巧自己看見,就朝小張說幹什麼。小張做賊心虛,一下失了手把小張給壓在地上。當自己走過去的時候,小張已經是不行了。
領導聞訊,立刻找了幾個人,跟在王哥的後面跑去意外現場。
領導一看,果然像王哥說的那樣,小張被一個東西壓在地上,旁邊也沒有搏鬥的痕跡,當場宣佈,小張想把石碑據爲己有,卻被石碑當場壓死,純屬意外。小張罪有應得。石碑被當做四舊,給當場砸了個稀碎。
小張被隨地掩埋,王哥卻被嘉獎表彰。
說來也奇怪,本來天氣是秋高氣爽,豔陽高照,可是自打那石碑挖出來之後,天上就開始聚集雲彩,不到一個小時的光景,這個地方已經被烏雲籠罩。眼看就要下雨。
這會不知道從哪跑來個瘋子,指著王哥說,“大笨蛋,你闖禍了,你要死。嘿嘿嘿。”
他說完就跑了,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就如他不知道打哪來。
這時候氣急敗壞的王哥,正要追那個瘋子,本打算追上他,把他痛打一頓。可是就在他剛一抬腳的時候,天上咔嚓落下一道閃電,把王哥給劈死了,身上瀰漫出烤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