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從這裏朝東，離開森林最近的一條路的怎麼走？”

    王虎重新坐回那塊被利斧削平的青石上，右手夾著捲菸，煩躁的吸了兩口，‘咳~咳！’許是一口氣吸的太猛了，王虎皺著眉看了兩眼手中的捲菸。

    菸草燃燒的口感像是在燒雜草，還伴隨著一股子紙糊味兒，他苦悶的搖了搖頭，有些懷念當初抽著紅塔山的日子。

    “如天神一般尊敬的大人啊，請不要傷害我，我和我愚蠢的族人們時常在這裏打獵，知道離開這片危險森林的路。”

    戴著翻譯器戒指的野蠻人首領好似最忠誠的奴僕，額頭緊緊的叩在地上，他恭敬的挪動幾下身子，湊到王虎的腳邊，親吻著他的腳背，這有些噁心的儀式卻是這群野蠻人表達最忠誠的方式。

    “我親愛的哥哥，你看見沒有，這群野蠻人如馴養的野狗有什麼區別？先前還敵視如仇寇，現在卻恭敬的如兒孫.....真是一點禮義廉恥都不知道啊。”

    光頭緊蹙著眉，斜看了弟弟一眼，心裏忍不住嘀咕：這不是很正常麼？以往他們打敗敵人，佔領奴役他們的時候，那群人不也是像他們一樣做的麼？！

    王虎看著跪在自己面前，忠誠溫順的野蠻人首領，兇惡的臉上露出一抹滿意的微笑。

    “那我允許你站起來了，我最忠誠的奴僕，帶領我的戰士離開這片荒蕪野蠻的森林吧，等我的戰士打敗敵人，載著牛羊美酒凱旋的時候，你也會得到應有的回報。”

    “是！我所最尊敬的主人。”野蠻人首領好似一隻溫順的羔羊，顫抖興奮的站起，‘嘶~！’似乎是站起的動作幅度太大，牽扯到了他受傷的胸腹，他難以抑制的發出一聲痛嘶，左肋處一塊拳頭大，滿是模糊血肉的傷口又滲出了一小股的鮮血。

    “狗娃，把部落醫術最高明的長老找來，給我最忠誠的奴僕療傷！”王虎撣了撣菸灰，先前煩躁的神情也變得輕鬆許多，就連手指夾著的香菸都好像沒有那麼難抽了。

    ......

    “沙金都交代了！我的勢力遭到了蟲組和人類聯盟的雙重打壓，華北、華東、沿海，幾十個大型聚集地的據點全部都搗毀.....我茶館裏上千個骨幹都被押進了那個該死的地牢裡了！我說大人，你現在說的，我茶主根本就辦不到啊。”

    一向儒雅，溫和的茶主此時坐在會議室的桌旁，蓬亂著頭髮，瞪大著的雙眼佈滿血絲，夾著香菸的指甲裡還殘留著泥漬，這個形象對於一個掌管華夏地下情報交易最大勢力的統領是難以置信的。

    會議桌的周邊，其餘幾個勢力的首腦望著茶主這邋遢，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目光之中都是含著些許同情，唉——！現在遭殃的是茶主，誰知道下一個會不會自己呢？

    只有坐在主位上的蒼海目光如隼，不含絲毫感情的盯著茶主，他看了許久，終於語氣帶著些許冰冷的開口了：“你還好意思說？不是你急匆匆的找沙金打探情報，他會暴露麼？我讓你動動腦子！沒讓你去找那最關鍵的暗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