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光幕因為訊號波動而發出劇烈的刺耳摩擦聲。

    姚森手指上那顆鑲嵌著貓眼寶石的末法指環在急促的紅光閃爍中，傳出一道焦急的呼喊聲：

    “總部！總部！我是第146號情報員，監視目標情緒極其不穩定，有脫離控制的徵兆。”

    末法指環傳遞出的呼喊聲很大，靠坐在真皮沙發上的王莽自然也是清晰的聽到了這句急促的彙報聲，姚森轉頭看向王莽。

    王莽眉頭微蹙起幾分，隨即又舒緩下來，他不在意的擺了擺手，“繼續監視！不要採取任何干預性的動作。”

    王莽的命令很快就透過姚森的嘴傳遞給了在秘境負責監視張楠的各個情報員，他們提起的那顆心微微放在了肚子裡。

    原本抽出的佩刀重新入鞘，緊繃的身體緩緩鬆弛下來，逐漸收斂氣息的身影更是與周圍的環境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既然首領要求不要干預，那就這麼辦好了。

    他們漠視的看著猶如一頭瘋狂妖獸，正大口啃咬著異人屍體的張楠，他已經變成一個怪物了，就和錢小白手下的喪屍一樣。

    當飢腸轆轆的張楠把兩具人形屍體啃食的只剩下破碎的零散骨骼時，他充滿渴求的蟲軀終於變得安靜了點兒，他的細胞依舊飢餓，但他的意志足以抵制。

    飽餐一頓的張楠複眼中的猩紅嗜血緩緩褪去了少許，身為人類的理性再一次佔領了大腦的主導權。

    他的心中不由自主的騰起一股強烈的愧疚與自責感，他可是一個人啊，竟然剛剛像一頭野獸一樣啃噬著同類的軀體！！

    噁心，反胃的生理反應在他的身體上一樣也沒出現，這讓他對自己這副蟲軀無來由的冒出一股子痛恨。

    就像一個餓得快死的乞丐去偷了兩個油乎乎的大肉包子，道德和尊嚴讓他對這偷來的食物感到噁心，但口腔分泌的唾液，和胃裏翻滾的胃酸都讓他對那油汪汪的肉包子充滿了渴望。

    肉包子下肚，飽腹的滿足與精神上的羞恥形成了一種奇特的糾結.....

    王莽敲著二郎腿，點燃一支菸，看著重新穩定的光幕畫面輕蔑的吐出一口濁煙。

    這就是被自身道德所束縛的結果，身體違反了道德的準則，可精神上卻對自己的行為充滿了悔恨，這是意志力不足纔會發生的情況。

    “人形真是複雜啊，當初這張楠承受實驗的時候意志力是多麼堅韌，就連我看著也十分佩服，可現在呢，他連最起碼的口腹之慾都克服不了....

    如果只是這樣就算了，可他錯在錯在把自己的道德下限設定的太高了，他現在還是一個人麼？還沒有清楚自己蟲軀的定位到底是個什麼情況麼？”

    王莽蔑視的輕笑兩聲，繼續觀看著張楠的表現。

    也許人類靈魂與蟲軀的融合並不是那麼契合，沒有一個外在因素推動著個人去接受適應這一切，那他的表現將為和張楠如出一轍，這樣的人在王莽眼中無異於是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