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泠天曉選擇跟家主站在了同一戰線上，家主也不再刁難她。好聲好氣道：“天曉，既然你已同意，那你這關禁閉的事兒，現在就算了。”

    泠天曉停住了手裡的小動作，挑了挑眉道：“合着我還得要戴罪立功了？”

    一句話噎得家主半天沒說出話來。縱然面子上是過不去了，可有求於人，家主還是拉下臉來，說：“哈哈，不敢不敢。天曉，天月，事不宜遲，明日就開始吧。”想了想，他又囑咐了幾句，“查什麼、從什麼東西開始查，都隨你們自己意願。至於查到什麼，你們可以相互通通訊息，到時候統一給長老彙報。”

    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又同時扭過頭去，異口同聲道：“天曉（天月）明白。”

    說完又互相看了看。別看兩人面上關係還過得去，背地裏也還是爭個你死我活。

    家主對她倆間的小摩擦不是不知情，只是懶得去管。又多囑咐了幾句，就推脫說要去歇息。

    兩姐妹告辭了家主，夜漸漸深了，泠天月也沒了與泠天曉爭鬧的興致，離開家主院子，就都匆匆回到自己別院了。

    天階夜色涼如水，泠天曉搓了搓露在被子外頭的手臂，噝，冰涼。

    躺在床上，她規劃了一下明日的計劃。

    幾時出門，先去哪兒，大約會遇見什麼人，她都假想了一遍。

    腦子昏昏漲漲的，她便叫鳳初來給熄了燈，沉沉睡去了。

    第二日，泠天曉起了個大早。有任務在身和平日裏無所事事待在家裏，真真兒是兩個狀態。此刻，她神清氣爽，像是打了雞血一般的精力旺盛。

    鳳初見她精氣神兒不錯，笑著提醒她說：“小姐，怎麼跟個沒出過門的孩子似的，那麼鬧騰。”

    泠天曉笑著回她：“哎喲，我這好些天不出門了，今兒開心嘛！”

    鳳初把小飯桌收拾好了，手裏還握著抹布，她點點頭，說：“那行吧。不過你這一趟出去，可得小心了。尤其……”鳳初停頓了一下，“尤其是咱們那些死對頭。”

    “放心吧。”泠天曉滿不在乎道，“這麼年輕就婆婆媽媽的，以後可怎麼辦。”

    鳳初笑了，“早去早回。”

    泠天曉答應著，走了出去。

    幾日沒有出門，外界的一切彷彿都陌生起來。泠天曉心裏盤算著，最要緊的，得先去許府裡看看，找一找月濯來探探訊息。

    腳步快了起來，她疾走了幾步，很快到了許府門口。

    威嚴肅穆的石獅子位列兩邊，兩隻眼睛如銅鈴般直視著路人。泠天曉想要敲敲門再進去，但又轉念一想，這個當口，自己若是貿然行動，多半會打草驚蛇，引得暗影那邊的注意。還不如低調一些，行事安穩纔好。

    於是她溜到許家南面的小巷，那小巷與許家只有一牆之隔。泠天曉唸了句訣，腳下發力，接著整個人騰空而起，瞬間就躍上了許家牆頭，翻身跳了下去。

    拍了拍衣裳上附著的泥巴，泠天曉邊搓手邊往裏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