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四章墳頭孤魂
我和另外幾個男生聯手,把存放屍體的大袋子搬入到棺材之中,然後秦雪自己一個人踩著板凳開始在棺材內給屍體整理遺容。
那場面……反正我是沒有勇氣去看,秦雪在棺材旁邊整理血肉模糊的屍體,曹婉坐在地上哭泣,其他人全都是遠遠待在一旁沒敢過來湊熱鬧。
秦雪讓讓我在馬路邊邊兒點燃起來一堆大火,將從棺材中撤下來的帆布包和裹屍直接丟在火種燒了。
十五分鐘後,屍體整理妥當,我們轉過身軀觀看的時候,屍體表面已經被秦雪覆蓋上了一條白色的被單,只露出來一個死人頭,不過死人的臉上也捂著幾張冥紙,等於什麼都看不到了。
也沒有什麼儀式,眾人聯手將棺材蓋兒合上,再次抬上了汽車的貨箱。
曹婉君又把家中種田用的土刨也一起丟上了車廂,她自己則是在兩個女生的陪同下,穿著白色孝衣走在前方“帶路”。
不得不承認,曹婉君還真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孝子,葬禮上就只有她一個人在嚎啕大哭,但是那悲慘的哭泣聲卻是響徹雲霄,比那些兒孫滿堂的的老人葬禮,還要熱鬧三分。
事後我才知道,曹山冷是去學校給曹婉君送衣服和生活費,歸來的途中遭遇的車禍,也難怪曹婉君會哭泣的如此傷心了。
曹婉君在前面哭泣,我們三個人則是擠在後麵的車廂中。
汽車跑的並不快,本來我是打算步行跟著曹婉君一起去墳頭的,但是秦雪卻堅持要讓我上車。
趁著我們三個人待在車內的空檔,秦雪對我說道:“楊磊,今天晚上那個智魁還會竄出來害人的,你可得小心了!”
我提議道:“雪兒,要不我們還是換一個地方對付智魁吧,葬禮上這麼多女學生,萬一智魁……”
“你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秦雪搖頭嘆道,“智魁要害人也是有先決條件的,並不是說智魁就可以不受限制的濫殺無辜,要是那樣的話隨隨便便一個智魁跳出來,都可以大開殺戒了!”
白雪趕忙問道:“那需要什麼條件呢?”
“首先,智魁會殺和她有仇的人!”秦雪嬌聲說道,“和她無冤無仇的人,他是不能隨便動的,不然會遭到天譴的!”
冥冥之中只有秩序,有鬼存在自然就會有神靈的存在,就算智魁也不能爲所欲爲,不然惹得天怒人怨,必有天雷轟頂,將其徹底滅殺。
那就不是我們所要考慮的事情,我們現在需要考慮的事情是,如何防止智魁的的偷襲。
按照秦雪所說,智魁的真實戰鬥力其實並不強大,不過的厲害之處在於他的“智”,這些傢伙是非常奸詐的。
他們不會像普通殭屍一樣傻乎乎的來攻擊你,而是會用偷襲,偽裝,蠱惑等各種手段,達到間接殺人的目的。
葬禮上那一群大學生,和智魁沒有任何恩怨,智魁輕易是不會對他們下手的,而且智魁的智商非常高,他辦事兒也是有著極強的目的性的。
盲目亂來不但不能夠完成目的,還會將自己置身到一個危險的境地之中,智魁可不會那麼傻。
出村大概走了400多米,曹婉君的腳步停在了一塊兒農田旁邊,農田的一頭靠近著寬闊的馬路,另一頭則是連線著山坡。
曹家的祖墳就在那一座土坡的另一面,小時候曹婉君爺爺的葬禮,是沒有汽車參加的,直接是一群壯漢抬著棺材繞過山坡過去下葬的。
但是現在我們卻沒有那個能力了,靠現場這五六個男人想要抬起來棺材蓋兒都勉強,更別說那一口沉重的棺材了。
曹婉君提議道:“楊磊你想個辦法,我們直接把汽車開到田裏,然後直接把棺材運到地頭,這地裏的莊稼是我們的,毀了也沒關係!”
我招呼幾個男生一起動手,用鐵鍬剷土把路旁的排水溝暫時填平,給汽車通行開闢出來一條道路。
然後秦雪駕車,緩緩駛入進了農田。
繞過那一座山坡之後,在山體的另一側果然是密佈著一大堆土墳。
我驚訝的發現,其中的一座墳頭上居然孤零零的蹲坐著一個黑影。
那黑影必須是我用陰陽眼才能看到,顯然是個不乾淨東西,身後那一群女生顯然是看不到的,不然早就哇哇尖叫了。
這時候,秦雪跳下汽車,湊在我耳朵邊悄悄的說道:“不要驚訝,那個黑影是曹山冷的靈魂,他只是遊魂而並不是惡鬼,棺材下葬之後他就會消失的,也可以說是去了黃泉路!”
“哦,原來是這樣啊!”我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落入了腹中。
秦雪給我說清楚這個情況,我便沒有再繼續關注那個黑影,而那個黑影大部分時間都在關注著曹婉君的一舉一動。
曹山冷是曹婉君的父親,他這一下撒手人寰,最放心不下的肯定就是自己的閨女了。
事實上曹山冷還有一個兒子,不過那個小孩兒現在纔剛剛讀小學。
之前都是曹山冷在家照顧他,現在家裏突然出了這種事情,那小孩兒也沒人照顧,暫時還在老師家裏待著呢。
所以家中一切的重壓都壓在了曹婉君一個女孩兒的肩膀上,曹山冷的靈魂現在雖然還有意識,但只是一個靈魂體而已,不能和曹婉君交流。
所以他就只能待在遠處默默的看著曹婉君了,他現在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這些了。
秦雪用一條繩子,簡單測量出了棺材坑的方位和標尺,然後按照標準規格放大出來一號,在地上標出了圖形線,接下來就是挖坑的。
埋人的坑,內部體積可是非常龐大的,專業打墓的人也得大半天才能把坑挖出來。
但是我們現在並沒有專業打墓人,就只有一群初出茅廬的大學生。
當秦雪把棺材坑位置標好之後,幾乎所有人都把目光瞄在了我的身上,他們的意思是讓我去哇挖這個坑。
畢竟,我是送棺材過來的“商人”,而且送棺材的三個人,就只有我一個是男人,在他們看來這種事情應該由我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