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灰臉這是很明顯的不相信我的話，我趕緊拉著他說：“你要是不相信，就和我去後院看，那裏還有那個婆婆燒剩下的火盆！我帶你去看你就知道了！”

    青灰臉臉上還是不相信，但是也沒有反對我，就跟著我走了過去。

    我輕車熟路的走到了剛纔遇見那個老婆婆的地方，土地很鬆軟，地上可以清晰可見我的腳印，但是我的腳印就在遇見那個燒紙老婆婆的地方就沒有了。

    我的腳印旁邊就是一小塊空地，可是上面沒有小馬紮的印記，也沒有什麼紙灰或是火盆，我一下子就愣住了，我剛纔明明看見的，怎麼會一點印記都沒有？

    青灰臉就淡淡的看著我，好像是在說：你看，我就說你是出現幻覺了吧？我一瞬間有些尷尬，好在青灰臉並沒有再說這件事情，而是轉過身子向着外面走去，邊走邊說：“走吧，這裏也找不到童雨婷了。”

    我們兩個一前一後的走了出去，現在天就快亮了，我們兩個走在村口，我們兩個已經一天多沒有吃過飯了，我不知道青灰臉為什麼這麼抗餓，我已經是飢腸轆轆了，加上剛纔被驚嚇了一番，現在更覺得體力不支。

    我和青灰臉商量要回旅店休息，青灰臉看了看天空，竟然同意了。

    我們兩個走到了村口，路邊拴著一條村裏用來耕地的牛，說實話，這種東西在我小的時候，村子裏很常見，後來來了城裏工作，就只能在飯桌子上看見了。

    我一直盯著這頭牛，不過就是因為好奇加上勾起來了小時候的回憶，可是這頭牛看見我們走過來，竟然開始從窩著的草堆裡站起來了身子，然後向着旁邊躲去。

    它這個樣子讓我愣了一下，我一下子想起來了今天白天的時候遇見的那隻鵝，老人說牛也是一種通靈的東西，他們在見到一些不乾淨的東西的時候，會主動的去躲避，還會留下眼淚，用牛眼淚抹眼睛，就會看見一些不好的東西。

    我站住身子，青灰臉注意到了我，也停了下來問我怎麼了，我搖搖頭，仔細的去觀察這頭耕牛，竟然真的發現它的眼睛中涌出來了眼淚！

    我心中咯噔一下子，難不成，剛纔看見童雨婷以後，她還一直跟在我的身後？

    我將牛眼淚的事情和青灰臉說了，青灰臉臉色有些不好看，他向着四周看了看，並沒有看見童雨婷。“既然牛眼淚能看到看不見的東西，那不如我就去弄一些，回去試試吧。”

    我沒有反駁他的這個提議，不過既然童雨婷在我身上，那麼我是絕對不會去接近這頭牛的，萬一它受了刺激發瘋，踹我一腳怎麼辦？那我沒有被童雨婷弄死，卻死在了牛蹄子下邊，得不償失啊！

    青灰臉拗不過我，就自己一個人上前去收集牛眼淚，我們沒有瓶子，我就在四周的草叢裏摘了一大片葉子讓青灰臉用這個兜著。

    青灰臉也沒有拒絕，他不可能直接用手捧回去。

    我們呢兩個緊趕慢趕的，趕在天亮前回了旅店，旅店的老闆娘是一個孕婦，這個時候正坐在前臺算賬，一看見我們，就笑著說：“店裏本來人就不多，這又跑了兩個不給房錢的，我還說你們要是再不回來，我就將你們的東西全部扔出去呢。”

    “我們的東西值錢的可不少，老闆娘扔之前，會不會好好翻翻啊？”我笑著頂了兩句，這和人說話的感覺就是不一樣，不用提心吊膽的，也不用害怕他們會隨時變臉。

    老闆娘聽了這話，臉上像是有點惋惜的說：“早知道，我就趁你們不在的時候把值錢的東西搜刮出來，這樣還能給我沒生出來的孩子攢點奶粉錢。”

    我們兩個都大笑了起來，青灰臉在旁邊一臉的不耐煩，沒等我們說完，自己一個人就上樓去了。

    我衝着老闆娘尷尬的笑笑，說：“我朋友不喜歡說話，房錢我馬上送下來，還會多住兩天，老闆娘記得多給些優惠啊！”

    老闆娘笑呵呵的應了，然後我就上了樓去。

    等我給完房錢回去的時候，青灰臉已經等在我的房間裡面了，窗簾什麼的都拉的緊緊的，房間的大燈也沒有開，只是開著床頭一盞昏暗的檯燈。

    “這麼黑你能看見什麼？”

    我正要開燈，卻被青灰臉攔下來了，他皺著眉頭說：“就這樣吧，挺好的。”

    隨便他了，我現在心中只想趕緊知道，童雨婷到底在不在我身邊，是不是一直跟著我！我伸手沾了一些牛眼淚，然後抹在了自己的眼皮上，青灰臉也跟著做了，可是等我們兩個在房間裡看了幾遍，都沒有看見童雨婷的身影。

    童雨婷沒有跟在我的身後。

    我們疑惑的對視了一眼，如果不是童雨婷，那為什麼那頭牛會流眼淚？我懷疑了一下青灰臉，可是青灰臉現在也抹了牛眼淚，沒道理屍體或是鬼不害怕牛眼淚的！

    我搖搖頭，一定是我多想了，剛纔在鎮子的時候，童雨婷一定是跟著我的，她知道了我要拿牛眼淚的時候，就立馬跑了！

    這個說法我覺得很有說服力。

    既然沒有看到，我們兩個就洗了臉，我給樓下打了電話，送了兩份飯上來。

    剛掛了電話沒一會兒，就有人敲門，我笑著對青灰臉說：“這念頭這麼有效率的旅店還真是不多了。”我去開門，卻發現不是旅店的服務員。而是一個瞎眼的大爺。

    看他的打扮，應該是街上算命的那一種，靠著自己瞎眼坑蒙拐騙的，我向來不信這種。可是，我依舊是客氣的問了一句：“大爺，你有什麼事情嗎？”

    “小夥子，我年紀大了，也就是吃這碗飯，要不你讓我進去給你算一卦，你請我吃碗飯？”他的聲音很沙啞，像是渴了很久的樣子，雖然我不信這種人的算命，但是怎麼說他年紀大了，又不像是其他的要飯的一樣，他最起碼憑自己的本事換飯，我沒道理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