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意外之財
我叫楊磊,是個業餘玩自媒體的。
這陣子“女德班”這個話題比較火,所以我關注的也比較多。拋開那個客座教授的是非不論,“女德”這個話題,在男人圈子裏永遠經久不衰的。
我的圈子裏也有很多人在議論這事兒,其中一個比較爭議的話題就是:婚前流過產的女人還能不能要。
圈子裏多數人對此持否定意見,理由是:二手房不是不可以買,但是死過人的二手房,那就要謹慎出手了。
我對此付之一笑,迴應他們說:你們這幫屌絲傻老爺們,這輩子能找到個女人過日子就不錯了,還他媽嫌棄二手房。就你們這屌樣兒,二手房都不願跟你們。
帖子一出,頓時沸反盈天。一時間跟帖無數,但是罵我撿破爛、撿破鞋的居多。
對此我一一回復:你們他媽都有病,要是有個漂亮女的死心塌地跟我,就算以前流過產,我也不嫌。
後來有人留言問我真的假的,我回答說真的,就像發誓一樣的真。
那人問我:決不後悔?
我說絕不後悔,要是後悔就死不全屍。
那人跟我說,只要我不後悔,就給我相一門親,我笑問在哪兒見面,誰知那人居然把我刪了。
我心裏暗罵了一聲,真他媽有病,就沒再理會這事。
過了兩天,我就把這事忘得差不多了。
那天我把兄弟的老丈人過世,我想去弔唁一下,於是晚上下班後,我就去喪葬一條街,想挑一個花圈帶去。
剛走到路口的時候,就被一個傻子給攔住了。
那傻子好像特意挑上我似的,圍著我轉圈兒,一邊轉,一邊唱歌:天惶惶,地惶惶,走夜路,心慌慌,冤鬼十里風吹巷,遊魂路上等新郎。
那傻子的調門不著四六,聽起來就跟招魂兒似的,配上喪葬街這詭異的氣氛,我不禁打了個寒顫,心說倒黴。
然後就見他朝我伸手要錢。
我心裏暗道,這年頭兒傻子要飯都他媽一套一套的,都快趕上民間藝術家了。
於是我從口袋摸出一把零錢來扔給他,傻子收了錢,忽然在我背後大叫:嗷,新郎官下聘禮嘍!
我被他冷不丁的一嗓子嚇了一跳,隨後就發現喪葬街上的人,正在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著我。
我暗罵了一聲有病,然後就擠進了一家花圈店。
我知道一般像棺材鋪、花圈店這種地方,是不會主動去招攬客人了,更不會衝着客人笑。
因為進這種地方的,都不會是因為喜事,你要是沖人笑,容易捱揍。
誰知道,我進去之後,就見那老闆衝我笑臉相迎,說了句:客人您來了。
我聽完心裏就覺得彆扭,但也不好意思說別的,於是就問他,花圈怎麼賣。
那個人嘿嘿一笑說:您儘管看,看上哪個告訴我,但不賣。
我被那個老闆噎得一愣一愣的,心說這裏的人都他媽有病吧,於是悶哼了一聲,就出了花圈店。
臨走時候,就聽那個老闆嘀咕:哪兒有死鬼為自己選花圈的!
當時我心裏就一股子怒氣,要不是趕著去弔唁,我非揍他不可。
從喪葬街出來,又碰上了那傻子,他笑嘻嘻的,伸手給我要喜糖。
我沒理他,直奔朋友家去了。
晚上我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多鐘了。
剛到門口,就見有人在那兒堵著,見我來了,就迎面走了過來。看樣子,很像是專門等我來的。
他問我是不是楊磊,我說是,然後就問他怎麼了。
那人告訴我說,他是專門給我送東西來的。
我狐疑了一下,就接過東西,那是一個扁平的包裹,東西不大,但是重量十足,裡面應該是實心的東西。
包裹上沒有任何的票據,看著不像是快遞,我略掃了一眼,就在包裹的右下角發現了一個字:童。
這應該就是送我包裹的那個人,但是名字很眼生,我確定自己不認識。
我問那個送包裹的,是不是送錯人了。他說沒有,找的是就是楊磊。
說完就拿出一張好像請柬一樣的東西,讓我在上面簽名,說是回執。
我看了一眼那張柬書,大概有一隻手掌那麼大小,一折兩頁,一半紅色一半白色。
我笑問,這東西怎麼看著像是聘書啊,是不是哪個女的看上我了。
那人衝我一笑,回答說:要是真有人看上你,你要嗎。
我說當然要啊,我現在還打著光棍呢,要是有個女的上門,我求之不得。
他讓我把字簽在了紅色的那一頁上,然後收回諫書,衝我一拱手,嘴唇翕動,像是說了一句什麼話。
但是他那句話說的很輕,彷彿是一句無聲的話。
我僅能從他的口型看出來,他說的好像是兩個字:恭喜!
我問他:您說什麼?
他說沒什麼,然後笑了笑,就走了。
我心裏狐疑了一下,心說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別多。
那人走後,我心裏覺得好奇,就拆開了包裹。
包裹一開,我只往裏看了一眼,不由得就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竟然是一包金銀首飾,金晃晃的,晃得我眼睛直髮花。
我拿起其中一隻鐲子仔細看。那隻鐲子的樣式很古樸,而且成色相當不錯,工藝品應該不會有這麼細膩的雕工,更不會有這麼好的成色。
這些東西,真麼看都像是真的!
我按捺住心裏的狂跳,心知這東西肯定不會是給我的,沒人會送我這麼貴重的東西。
可是那張回執上,我明明已經簽字,如果送錯人的話,他應該看得出來啊。
難道說,恰好趕上一個跟我同名同姓的人嗎。
我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最大,於是心裏面一陣狂喜。
有道是財帛動人心,我的心也是肉長的,要說不愛財,那是騙鬼。這些東西要是換成錢,絕對是一筆不小的數字,我不由得有些心動,想把這些東西全部吞了。
我暗暗決定,如果那人今天不回來找,那明天我就找地方把這東西給賣了,錢就是我的了。
那天我在忐忑不安中度過,送包裹的那人始終都沒再出現。
第二天,我一咬牙,就去了古玩街。
我這麼做是有道理的,我手裏的這些金銀首飾全都古香古色的,不像是現代的流水線產品。
要是能證明這些都是有年頭的東西,那就不止金子那個價格了。
最後我進了一家首飾坊,掌櫃的是個六十來歲的老頭,走路都顫顫巍巍的,但是眼睛卻賊的發亮,一點兒都不像個老頭。
我說明來意之後,就把東西拿給他看。
老頭把東西放在強光燈下摩挲了半天,抬眼看我的時候,眼睛裏閃著一絲狐疑。
我被他看的心裏有點兒發毛,就問他什麼意思,難道這些東西不是真金?
老頭告訴我不是這意思,說東西很好,是有點兒年頭兒的老東西。
我一聽是老物件兒,心裏頓時一陣狂喜。
這個時候,就見老頭把東西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緊接著額頭忽然就皺了起來。
我心裏咯噔一下,覺得不妙,於是就問他怎麼了。
老頭告訴我說,這東西有股子土腥味,像是在地下埋了很長時間了,然後就問我,這東西不會是剛從地底下挖出來的吧,要真是那樣,他可不要。
我聽出來了,老頭話裡話外,懷疑這東西是從墳裡刨出來的賊贓。
其實我心裏也沒底,就扯了個謊,告訴他這是家傳的,動盪年代家裏老人兒偷偷埋了,現在才挖出來。
老頭瞥了我一眼,明顯不信。
我也沒工夫跟他饒舌,就問他這東西到底要不要。
他說要,這東西他能出價到三萬。
我心裏一陣狂喜,這樣的東西我還有十幾件,那就起碼三十幾萬!
這對我而言,絕對是一筆鉅款。
老頭大概是從我臉上看出了點兒什麼,結賬的時候,多給了我兩千塊錢,然後告訴我說,要是再有這樣的東西,還給他拿過來,一律萬字兒起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