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十七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心裏總是放心不下，摸黑爬到床頭開啟燈，床頭燈光雖然柔和，但還是刺眼，她眯了好一會才緩過來，抓抓頭髮，繞了一圈沒看到手機的身影。

    顧十七伏下身往床底看去，果然看見手機躺在床底，伸長手臂好不容易把手機勾了出來，按了半天沒反應從包裡翻出充電器插上。

    “叮咚……叮咚……”剛開機一條條提示簡訊就跳了出來，四十多個未接來電都是遲晨打來的，顧十七剛想給遲晨回個電話卻想到顧深，他應該都知道了吧，指尖停頓在螢幕上遲疑，心裏一陣苦澀。

    “嗡……嗡”來電顯示是遲晨，天還沒亮，他是不是一晚上沒休息呢？劃下接聽鍵，“……”顧十七卻不知道說什麼，是該問他都知道了，還是道歉。

    “你在哪？”聲音沙啞，遲晨一夜沒睡眼睛通紅，車裏的菸灰缸已經滿了，車廂裡都是煙味，遲晨不喜歡抽菸，也不喜歡煙味，可他接完顧深電話後就一根接著一根的抽，在這滿是煙味的車裏坐了一宿。

    他不想問她未婚夫的事，他只想知道她怎麼樣了，在哪？沒有看見她他不安心，沒看見她從皖淵樓出來他就在車裏等，等著她出來。

    “我在皖淵樓裡。”顧十七回答完不知道該對他說些什麼，該解釋嗎？

    “你在哪？”他是一夜沒睡？為什麼聲音怎麼沙啞。

    “我在皖淵樓門外。”遲晨啞著聲音回答，聲音裡充滿疲憊。

    “你在車裏等了我一晚上！”顧十七驚呼，眼眶瞬間就紅了，“你為什麼這麼傻，就不會先回去嗎？”哽咽著聲音顧十七捂著嘴巴，他是眾人遙望的目標，卻為她這麼卑微。

    “我說過，來接你，你不來，我等，你走，我追。”遲晨摸摸口袋想在抽一支菸，卻只摸到了空袋。

    “顧深……都告訴你了吧？遲晨。”顧十七輕輕的喊他的名字，聲音軟軟的好像哭過。

    “嗯，我都知道了。”暗啞著聲音回答她，遲晨按下車窗通氣，冷風吹進來讓他清醒清醒。

    “你就不想問我些什麼嗎？”輕輕的顧十七的聲音就像羽毛，撓過遲晨的心。顧十七已經做好被他質問的準備了。

    “沒有，我想聽你自己說，我想聽你想讓我知道的。”遲晨仰望著城市的夜空，眼睛亮晶晶的就像能點綴城市黑夜的星星。

    “要是我不告訴你呢？”顧十七擦了下眼睛裏冒出來的眼淚，反問道。

    “沒關係，我可以等，我這輩子放不下你，也不想放下。你訂婚，我可以等你解除婚約，你結婚，我可以等你離婚，還好我等了你七年，等成了你的初戀。這就已經足夠了。”遲晨的嘴角翹起，一臉幸福十分滿足的樣子。

    “你是有多傻……我只是和你玩玩，你懂嗎？”顧十七眼眶一酸，眼淚決堤，泣不成聲。

    “……我懂”一陣沉默，遲晨應聲，聲音哽咽，眼淚也流了下來。

    “你上來，我在頂樓等你，密碼八個六。”顧十七輕輕的說，結束通話電話，雙臂抱著自己的膝蓋縮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