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堯白祁手牽手走近通往舅舅家的衚衕，舅舅家在衚衕的最裏面，衚衕的兩邊都是大大小小的人家，不過現在都搬空了，地上有些髒亂，有丟棄的花草，破舊的沙發，偶爾還有野貓竄過，我想大概也是某戶人家不要的。

    衚衕的中間分出了一個小巷子，巷子裡還有一戶沒有搬走的人家，我和堯白祁走了進去，巷子裡面的房子很小，上面卻又大大的招牌，“素手”，我忍不住走上前想進一步看看，房子的門是微微開啟的，其實巷子裡面的光線並不好，可是小房子裡面卻十分亮堂，我看著屋裏許許多多的燈，知道了光線的來源。

    “您好，有人嗎？”我小心翼翼的敲門，卻沒有應答，我踏進去一隻腳，半個身子探進屋內，屋子裏擺放的都是各種各樣的書法作品，地上也滿是廢紙，和筆墨。

    因為那些字寫的都很潦草我根本識別不了，我轉過頭問道：“堯白祁，你練了這麼長時間的書法，也該有點用處了，你告訴我，那面牆上寫的都是啥？什麼……手……什麼……是手吧？”

    堯白祁暼了屋裏一眼，“素手剝新橙。”

    素手剝新橙……這不是母親經常寫的那一句嗎？

    “旁邊的呢？那面牆上……”我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

    堯白祁看著我認真的回答道：“俱是素手剝新橙五字，我想這個房子的主人跟岳母似乎有不淺的過去……”

    我管不的那麼多，直接進了屋裏，堯白祁看了我一眼，也抱著堯荼走了進來。牆上的書法看上去有些年頭了，地上還有剛寫成的，墨水還沒有幹，為什麼這裏都是素手剝新橙，難道這些字畫的主人個母親真的有關係嗎？那又是什麼關係呢？

    “你們是誰？”一個聽起來有些蒼老聲音在身後響起，我有些呆愣的轉過身來，眼前是一個看起來五十多歲的清俊男子，雖然他兩鬢已經斑白，眼角和嘴角都有歲月留下來的皺紋，但可以看出來他年輕的時候肯定是一個書生氣十足的英俊小生。

    不過相比較我尷尬的不知所措，眼前的大叔看上去更加驚訝，他的眼睛盯著我一眨不眨，“九九……”

    他這一聲九九可把我震驚到了，因為“九九”是母親的閨名，我也是小時候聽外婆這樣見過，父親都不曾喊過，眼前的大叔怎麼會知道！

    “您認識我的母親？”我揪著堯白祁的衣服有些緊張，可是我也不知道我在緊張什麼。

    眼前的大叔聽我這麼說才收回目光，嘴角有些自嘲的笑容，“也是，她現在也有五十多歲了，不會還是當年的模樣了……你說你是九………柳絮的女兒，那你的母親呢？”他有些期待的問道。

    我看了他一眼，心裏產生了重重得疑惑，而這些疑惑的答案都在眼前的人身上，“我的母親已經去世十幾年了……”

    聽到我這樣說，那個人竟然面色立刻變得慘白，癱倒在座椅上，我趕忙上前，問道：“……叔叔……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