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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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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1章 投注的學問

    趁著和海莉說話的時候,我一直關注著投注的情況,我甚至打算如果沒看見那個人來的話,就找個爲了熟悉這些辦公機構的藉口,一直留在這裏了。

    當然了,那個人也許會採用網路投注的方式,那麼我就只能一直盯著這些電腦螢幕了。我清楚地記得我那張卡里的大額數目,所以如果他真的按我說的把卡里的錢全部進行投注的話,我應該會在這裏看到那個數字。

    現在這個人是否會來已經成了我的頭等大事了,重要性甚至超越了為鮑爾籌辦求婚場面的事了。我愈發地後悔自己昨晚上的魯莽行為,而且那張卡里可是有幾百萬...雖然不是自己的錢,錢的主人也似乎不怎麼在乎這些錢。但一想到黛西那鄙視的目光,我就不寒而慄。

    “呃,對了,一會兒我們再去看看比賽怎麼樣?”海莉突然向我發出邀請,“今天鮑爾那傢伙也會上場的。”

    “嗯,他跟我說了的,他今天突然想打架...你覺得他能贏嗎?”

    “他在這裏的勝率很高...除了他本身的武藝精湛以外,也因為他是商會的人,所以我們一直給他安排不怎麼起眼的對手。不過今天這場有點奇怪,是昨晚薩曼莎打電話來預約的,說是一定要揍一個人,我也不清楚具體的狀況,不過他贏了也沒什麼意外。”

    “意外?”

    “是的,勝率高的人,賠率自然就低,這是很簡單的道理,你應該知道的吧。就算押在他身上,也掙不了多少錢。當然,要是他輸的話,就...呵呵。”

    這個‘呵呵’已經讓我明白了不少事,鮑爾很可能也是海莉的一個掙錢物件,而且是掙大錢的。她透過臨場安排,讓鮑爾一直保持高調的勝率,然後找個機會弄個高手來,讓鮑爾跌一跤,她則趁機撈錢,這是一個簡單明瞭而且非常有效的套路。就算鮑爾明知道這個套路,也拿她沒辦法,他那樣脾氣的人,總不可能拒絕決鬥的。

    想到這裏,我說道:“你們這裏是不管多少錢的注都能收嗎?”

    “嗯,是的。”

    “那麼我想在他身上投注,可以嗎?”

    “當然...你想投多少?”

    我把兩隻手一起插進了口袋裏...卡給了不知道名字的人,僅有的一疊大票子也給了不知道名字的人,身上就剩下些零的不能再零的零錢了。本來實在不想現在掏出來被人嘲笑的,但又想想,剛好能夠藉此證明自己有多麼需要錢,於是躊躇了一下之後,把口袋裏的那些玩意兒都掏了出來。

    “呃,你這是什麼啊?這都是哪兒來的啊?這張票子都只剩下一半了...還有這個,這就是個紙片吧?都起毛了,還有這個,黑的什麼都看不到,咦?這個東西就是傳說中的硬幣嗎?”她驚訝起來的聲音一點兒也不小,一下子就引來了辦公室裏很多人的圍觀。那些人圍著我們站成一圈,互相小聲地嘀咕著,雖然沒有人笑,但是似乎也沒有人不憋著笑。

    我的臉很燙...估計能燒開水的那張溫度。我尷尬地道:“這是這幾天晚上去吃路邊烤串的時候,找的零...我也不太清楚這個東西是什麼,值多少...”

    “嗯...路邊的烤串,那東西是挺好吃的。我也經常吃。”她竟然難得地為我說起話來。我連忙道:“是啊是啊,我都沒吃過這麼香的烤串,一不留神就吃了很多,然後...”

    “不過我從來沒找過零錢,再說了,烤串最低也是一元,你這些分幣是哪兒來的?”

    我勒個去,你不是不認識這東西嗎?還什麼‘傳說中的烤串’...哼!

    “尤拉,你過來一下,”海莉招呼著,一個二十出頭,穿著西裝短裙,留著金色短髮,臉上帶著很迷人微笑的姑娘走上前來,答應了一聲。

    “你幫他計算一下這些資金吧。”她的‘資金’兩個字說的特別重,“然後投...你是要投鮑爾是嗎?要計時嗎?”

    “計時?”

    “一局是二十分鐘,也就是說你要不要押哪一方在多少時間裏能夠擊敗對方。”

    “還要論時間啊?這麼麻煩。”

    “是這樣的,”尤拉在一旁道:“如果把你的錢幣都押在鮑爾身上的話,是不太夠的。雖然我們沒有限定注額的大小,但是每筆收注都是需要預先支付一些佣金的。”

    “佣金...是多少啊?”

    “低於一萬元的散注,每注是九十元。高於一萬的注,按每筆百分之五收取。”

    “這麼...多啊...”我低頭看了看桌上的那些零碎,怎麼拼都湊不夠五十塊吧。也就是說,我連一筆佣金都支付不起。

    尤拉繼續說道:“鮑爾選手現在的賠率大概是一點零三,也就是說,即使你押下的注贏了,連同本金在內,也無法付得起佣金。這種顯然無法支付佣金的注我們是不會收的。但是如果你投計時,並且贏了的話,就有可能付得起佣金了。這樣或許...”

    她的長相本來就不錯,加上那樣的微笑,讓我看她的時候,心情很舒服,可是她的話,卻讓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繼續道:“您可能不知道計時投注的標準,鮑爾選手的比賽戰鬥,在六分鐘結束戰鬥的次數佔百分之九十左右,也就是說如果你投注時間也是六分鐘,那麼賠率同樣會很低的,但如果你投五分鐘或者七分鐘,這個賠率就會明顯地往上漲,時間差別越大,賠率越高,您明白了嗎?不過這樣也有很大的風險,比如您投了七分鐘時段,但六分鐘就結束了戰鬥,那麼您一分錢也拿不到的。”

    “呃...那麼計時投注,哪個時間段的賠率最大?”

    她再次露出一個微笑道:“那當然是二十分鐘段了,一般會交手到二十分鐘的,差不多結果都是平手,很難分出勝負的。所以不管是誰,這個時間段的賠率都是最高的。按照鮑爾選手的實力狀況,他的二十分鐘勝手賠率是七,就是說您投一元,如果贏了也能得到七元。”

    “好!那我就投二十分鐘的。”我也不是亂來的,因為鮑爾的對手是安德瑞斯,他已經聽了我的囑咐,會讓鮑爾贏的很辛苦。這樣看起來二十分鐘段的贏面是非常大的,只不過這些資訊,海莉和尤拉她們是不可能知道的。

    “這...”尤拉猶豫起來,“二十分鐘段的賠率確實最高,但這是個特殊時間段,爲了避免惡意投注的情況,我們通常需要先驗證客戶的賠付資格情況,才...”

    “算了算了...”海莉揮了揮手,“給他投吧,他馬上就是你們的老闆了,今後競技場的盈虧都是他負責的。還怕他沒錢嗎?”

    我更加鬱悶了,這就是說,我不管贏了賠了,都是贏自己的或者賠自己的...這個海莉也不早說,這不是消遣我麼?就在此時,突然有人大喊了一聲,“天哪!”

    辦公室裏的所有注意力都轉移了過去,只見那個驚叫的人大聲道:“有一筆大注進來了。”同時兩眼直勾勾地盯著面前的電腦螢幕。

    “大注?”海莉皺著眉,一邊走過去一邊問道:“有多少?”

    “五百二十萬!全部都投的是鮑爾!”

    “這...這是來搞什麼鬼的?給我們送錢來的?”不怪海莉感到疑惑,鮑爾的勝率是一點零三,佣金費用是百分之五,也就是說,這五百多萬進來,就算贏了,還是要虧出將近百分之二的佣金。可惜我並不知道這些規矩,昨晚上非逼著鮑爾的那個朋友投注,想必此時的他一定也很困惑和為難,因為按照常規投注,鮑爾身上根本就掙不出錢來。唉,我早該想到的,競技場裡哪會有賠錢的買賣?

    “可是他投的是時間注,是二十分鐘段!”

    “什麼?”海莉大惑不解,加速移步到那臺電腦前看了看,“還真是...今天見了鬼了!”

    我的心境又發生變化了,我自己丟進去的那幾十塊實在算不得什麼,這五百二十萬...我一聽數字就知道,那個人真的來了。可是他投的時間注一旦輸了,可是一分錢都拿不回來了。就算這個贏面很高,幾十塊和五百多萬畢竟差別太大了!再怎麼鎮定的人也難保心情不忐忑的。更加吐血的是,按照海莉的說法,如果這一注他贏了,那就是我輸了,按照一比七的賠率,我要賠出去三千多萬!

    “你們不是要驗證客戶的投注資格嗎?”我插嘴問道。

    尤拉在一旁回道:“那是對惡意投注的客戶要進行驗證,這種一下子支付那麼高金額的注,是不可能需要驗證的。”

    “你剛纔說的惡意投注是指...”

    她收起微笑...儘管沒能完全收回去...紅著臉道:“就是指那些低於一百元的注碼,比如...”同時斜眼又看了看我放在桌上的那些零碎。

    “唉...”海莉長長地嘆著氣。

    我忍不住問道:“怎麼?你怕這一注有問題嗎?”

    “通常這麼大的注碼都是有問題的。”她看了我一眼,撇著嘴道:“我現在真希望你馬上就接手這裏!”

    我心眼馬上又動了,對啊,雖然手續都齊了,但是資金和權證還沒過戶呢,今天的盈虧都還是要由海莉自己負責的。啊,真是上天保佑...嗯,再多保佑一點吧,但願安德瑞斯真的能夠頂夠二十分鐘!

    我輕鬆了下來,便又呆在辦公室裏跟海莉坐了一小會兒,詢問了一些關於這裏的經營經驗,到十點左右,她站了起來,“走吧,我們去看看鮑爾那局比賽吧。”

    一切都和我昨天交戰的狀況差不多,唯一區別的是,觀眾席上並沒有多少觀眾,一來這是早上。習慣歡天喜地夜生活的賭徒們有不少都沒爬起來,二來可能還是因為沒多少人能從這一局比賽裡看出多少商機。

    “瞧瞧,真是見鬼啊,就是這麼點人裡,就坐著一位身價至少五百萬的人。”海莉環視了周圍一圈後嘆了口氣,“人生無常啊...”

    “你好像輕鬆了不少啊...”我問道,“你昨天可沒工夫感嘆什麼人生啊。”

    “那當然,昨天這裏到底還是不是屬於我們的,都很難說...當然沒什麼空了。”

    “可是現在這競技場不是馬上也要給我了嗎?”我再度試探道。

    “那是老闆的饋贈,與我無關,再說了,今後我們將會成為同僚的,你的我的,還有什麼區別嗎?”

    我想理由一定沒這麼簡單,她可不像一個這麼慷慨的人才對。除非,那位幕後老闆在把競技場交給我的同時,又許下了她更多的好處!

    鮑爾第一個出場,他和當初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差別還是不小,因為看起來他更加健壯了。這種變化在日常裡很難看得出來,但是當一個騎士披掛整齊地出現在戰場上時,那種聚集起來的精氣神就會以往常難得出現的狀態散發出來。

    緊接著,安德瑞斯扮演的瑞克海姆從另一邊也出來了...儘管觀眾不多,但席上很快爆出了一陣鬨笑聲。

    由不得觀眾不笑啊,安德瑞斯的那些打扮看起來一點兒不想是來打架的,倒像是來泡妞的!我說過了,今天的天氣尤其熱!可是這傢伙的鎧甲外面居然還披了一件類似貂絨一樣的背心。頭上,臂上,腿上都罩著很多零碎,各種漂亮的毛絨飾品掛滿全身,頭盔上戴著一個鮮豔的花圈,就連槍尖處也繫着一個紅絲球...他坐下的西姆斯一樣全身華麗套裝,但那張臉卻相當的蒼白。安德瑞斯雖然戴著面具,但臉上那種趾高氣揚還是能讓距離他二三十米外的我一目瞭然,而西姆斯也略加化妝了,但卻是一副喪氣臉,感覺跑不了幾步自己就會趴下來。

    “這是搞什麼啊?這也叫騎士?”海莉失笑道:“這是花花騎士吧?唉,我看你那幾十塊錢要打水漂了。”

    “是啊...”事到如今,我絕不能讓她看出來我在這件事的幕後有所安排,所以索性裝的更窮一點,“有件事我也想和你商量一下...一會兒能不能請我吃個午餐啊...我口袋裏...你看鮑爾這麼一局打完,肯定很累,我是不太好去麻煩他的。”

    “哈!”海莉只笑了一聲,就強忍住了,但卻忍不住身體的劇烈抖動,她本來就胖,這麼一抖起來,感覺那身肥肉都不屬於她了。不過她掏出一張卡遞了給我,“拿著吧,聖希爾德餐廳的消費卡,唉,我真不知道,你是怎麼到這裏來的。來,讓我照顧照顧你吧。”

    我接過卡,心裏想:好吧,看在這張卡的份上,等你破產的時候,我也會照顧照顧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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