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抓捕(下)
鮑爾的這句話真是讓人驚喜非常。但對於他身後的陽樹,就大大的不舒服了,他大叫了一聲:“你...你說什麼?”他身邊的那個女人更是一副驚恐至極的模樣。
鮑爾收回長戟,往肩上一抗,理都沒理身後的那兩人,還掂了掂韁繩,讓坐騎退開了兩步,給我們讓出了一條道。然後大喊了一聲:“薩曼莎,你可以回來了。”
由於一直關注著兩個大力士的比拼,我們都沒有更多的精力去關注兩個女射手的戰鬥。直到這聲叫喊才讓我們想起,身後還有兩個拼命的傢伙。
此時的兩個女射手已經停下了對射的戰鬥,駕馭著坐騎跑了回來。經過我們的時候,我仔細看了一下,兩人的箭筒都已經空了。那個薩曼莎的肩鎧和腿鎧上各插了一支箭,而克里斯汀的小腹腰帶上插了一箭,雙腿腿鎧上都插了一箭,一共中了三箭。
看來這兩個弓箭手的比拼也很火熱。一個用的是沒箭頭的箭,另一個用的是安全箭,但都能把箭嵌入對方的鎧甲裡,可見力量是差不多的。不過克里斯汀的裝束是背後一筒,腰間兩筒,鞍後兩筒,一共是一百五十支箭。剛纔米婭與鮑爾的戰鬥最多持續了不到五分鐘,也就是說,克里斯汀的射速至少是每兩秒就射出去一支。比起只帶了一筒箭的薩曼莎,顯然要快的多。但是如果看命中率的話,卻差了對方太多。如果她們都用真實箭頭的話,薩曼莎雖然算是已經受了重傷,但克里斯汀卻恐怕會有生命危險。
這兩個帕爾多的騎士果然是身懷絕技,怪不得會對賽後的評論如此不滿。
薩曼莎已經收起了先前的狂傲,她拔下肩鎧上的那支箭,看了看包著小沙包的箭頭,很是敬佩地對克里斯汀道:“我成為騎士以來,還沒人能把箭射到我身上,更別提能留在我的鎧甲上了。我大你三歲,這一架算是打平了。”
克里斯汀雖然面色也和善了許多,但卻有些好奇地道:“你怎麼知道我的年齡?”
可這個問題對方卻沒有回答,而是笑了笑,移到了鮑爾的另一邊,也給我們讓了條路出來。
對於對方這樣的舉動,我們都有些不解。但是從場面上,又實在看不出他們有什麼惡意。鮑爾甚至還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雅美終於按捺不住,長槍一擺就要上前。
“請等一下,”鮑爾突然又把他的長戟橫起,攔住了雅美,“我們還有個小小的條件。”
他停頓了一下,掃視了一下在場的我們所有人,這才繼續道:“我希望你們把比賽中獲取的那批帳篷歸還給我們。”
咦?真是不可思議,這樣的土豪學院怎麼也學著我們斤斤計較起來了?不過話說回來,那些帳篷我也看過,確實比我們帶去的精緻得多,一看就知道不是臨時買的,而是專門定製的,因為每頂帳篷上都有他們的黑鷹標記。
哦,我明白了,他們要的其實就是那個黑鷹標記。帶標記的東西在賽場和戰場上的意義就如同軍旗一樣,一旦被繳獲,可是一種恥辱。而對對方而言,則是莫大的榮譽象徵。
見我們沒有馬上回答,他又說道:“放心,不是白要,我們會用那批帳篷價值的兩倍現金和你們交換,外帶附送...”他的大拇指向後一伸,指著陽樹道:“他們。同意的話我們馬上交換。”
“喂!你們怎麼能夠這樣?”陽樹總算是說了句較為完整的話。
“閉嘴吧。”鮑爾很簡單地回答了他。
雅美轉頭看向了我,我則微微地點了點頭。這個動作很快就被鮑爾發現了,他那雙鷹眼立即死死地盯住了我。那眼神讓我突然覺得心中一股寒意...
“好!我們同意交換。”雅美回答道。
鮑爾點了點頭,又打量了我將近兩秒,伸起手來,凌空打了個響指。正馱著陽樹和他女伴的那兩個坐騎立時直起了腰,把他們掀翻在地。
接著,帕爾多的兩個騎士便帶著其它的坐騎一溜煙地朝著南邊去了,而且速度很快,完全不像他們來的時候那麼悠閒。幾乎是頃刻之間,便消失在了夜幕下。
這麼一來,我們的目光便集中到了地上的那一男一女身上了。
說真的,倒在地上的兩人實在沒什麼可看的,別說反抗了,他們連逃跑似乎都沒有勇氣,唯一值得稱讚的是,陽樹沒有甩開身旁女生抓著他胳膊的手...
“你們...可以放過我嗎?”他帶著哭腔說道,“我只是爲了錢纔來的,那個比賽真的和我無關。”
這句話證實了兩件事,第一,他真的不認識雅美。他大概以為我們是因為輸了比賽纔來找他報復的。第二,這傢伙確實是帕爾多找來專門針對雅美的心理武器。
但這種情況未免讓我感到十分的不爽。揹着那麼多的兵器,馱著那麼重的主人...噓,小聲說說而已...跑了那麼遠的路,無非想著要和這傢伙打上一架的,可是現在連我都還沒出手就...
而且,我們的目標是陽樹,現在多出個女的,算怎麼回事?難不成是他老婆?那可有些不妙,這一綁,綁了一家子?、
沒人說話,因為大家都在等雅美開口。
可是,涼風一絲絲吹過,月亮一節節爬高,她就是不說話。
常有人說,報仇是痛快淋漓的事,但報完仇卻往往不知所措,難道她此時也是這般心境嗎?
我忍不住湊上前,輕輕地敲了敲她的腿鎧,“你怎麼了?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我們該怎麼辦?”她用另一個問題回答了我的問題,“見鬼,現在要怎麼帶走他們?”
我想了想,把現在插在奧莉薇亞脖頸處的那塊平板電腦取了下來,開啟了攝像功能,然後道:“如果你實在沒辦法的話,把他們丟在這裏餓死也不失為一條路。或許...餓不死,你也知道,這一帶獅子很多的。”
我這話剛說完,一眾女騎士還沒著急呢,那個陽樹就先急了起來,他甩開了身邊的女伴,連滾帶爬地移動過來,大喊著:“別,千萬別把我留下,帶我走,帶我走!”
他說的是‘我’,而非‘我們’。而他那個女伴的臉色,很快也從恐懼變成了冷漠。
這一幕都被我拍攝了下來,以免以後真的惹上官司了,能夠成為可以認定我們並非綁架的最佳佐證。
我冷冷地看著陽樹,這是離他最近的一次,如果仔細觀察的話,會發現他的臉色並非完全由於驚嚇而發白,裡面還是帶了一些天然成分的。很勻稱高挺的鼻樑,很油光鮮潤的面板,確實符合大多數青少年女性容易迷戀的那種奶油小生的特徵。
然而...在我看來,絕大多數能夠成為騎士的女生,多半都屬於意志堅定,剛柔皆備的性格。她們很少會被幼稚或是不切實際的幻想打動,也輕易不會被人左右思想...反而其中的大多數都有很強烈的控制慾。
所以,那個想法再次油然而發,他到底是怎麼把爾美給禍害了的?
“你想到辦法了嗎?”雅美的詢問打斷了我的思緒。
“辦法雖然沒有,不過我知道該怎麼解決。”我舉起那塊平板電腦,“趁它還有電的時候,還是找馬丁商量一下吧。”
我拿著電腦走到一邊去和馬丁聯絡...並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不想讓這些人知道,只不過在雅美的默許下,月瑤和汀兒兩個已經下了坐騎,帶著邪異的笑容向陽樹逼近。我可不想看她們的殘忍手段...
“哦...你是說,你們抓住了他,卻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你們出發的時候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嗎?”影片裡的馬丁也有些抓狂。
我一手扶額,低聲道:“你是知道的,我只負責給她們提供交通和訊息,主意不是我拿的。”
“讓我想想...對了,你們準備留活的還是死的?”
“......”我啞口無言。
“啊,不好意思,我只是不太習慣東方人的處事風格。所以隨口問問。不過...”
“先別不過了,我能先問問,西方人一般怎麼處理這種事嗎?”
“我也不太清楚,不過,如果是我的家庭成員被折磨成植物人,我會帶著鐵鍬去的,那片沙地很容易挖。說實話,我一直以為你們帶了...咦,你們那邊怎麼了?什麼聲音。”
我抬頭看了一下,天太黑,只能隱約看到月瑤等人不斷地做著踩和踢的動作,“沒什麼,她們完成了任務,正在唱歌跳舞慶祝...你還是給我個靠譜一點的意見吧。”
“我想,你們是想留住他的命,然後帶回國去,是嗎?”
“謝天謝地,咱們的意見總算一致了。”
“這活真的有點大,要把人運出去,得靠一些法律管不到的途徑...你知道,我現在是合法人員...哦,其實以前也是,不過我還是認識一些致力於改善現有法制條件的人。”
“我那張卡夠嗎?”
“放心吧,用不著花錢,那些人以前...嗯...和我探討一些社會問題時,還是欠了我不少人情的。不過...”
“只要把人送出去,別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OK!這樣,我看了一下地圖,在你們西南面大概五六公里遠的地方,有個廢棄的加油站,很容易找到。你們帶著人去那裏等一晚上,我現在去聯絡人,明天早上去接你們。”
“多謝了。”我放下電腦的時候,深深地嘆了口氣。天知道這個馬丁以前到底是幹什麼的。不過...管它呢,出門靠朋友嘛,什麼樣的朋友都得有。
回到人群裡的時候,月瑤和汀兒似乎已經玩累了,其他人則三三兩兩地聊著天。塞繆爾正守著躺在地上的兩人。我湊近了一看,那個女生還沒怎麼樣,而陽樹卻滿頭滿臉都是鞋印和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