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流水？”李金羽皺了下眉頭，這確實是他的老相識。

    沒想到，金流水現在還在幹教練。

    “是我。李金羽，我以為你已經隱退了。”金流水筆直地看著李金羽，“最近聽到你復出的訊息，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你。你還在踢球？”

    金流水的聲音裡，隱隱有一份激動。李金羽麵沉如水，什麼話也沒說。

    “教練和那教練是什麼關係？”希望中學的隊伍不禁有些騷動，梅西羅不由看向李金羽。對面明顯認識李金羽，莫非是以前踢球時認識的人？是敵，還是友？

    “我現在已經不是你認識的那個李金羽了。”李金羽終於開口，平淡地說道，“如果你想看到以前的李金羽在球賽上大放光芒，那麼很遺憾，一切都已經結束了。現在，我是背後這支戰隊的教練，目的是讓他們綻放出自己身為球員，最大的光芒。”

    李金羽說的話讓金流水富有熱度的目光有所退卻，金流水的注意力移動到了他背後的戰隊上，點了點頭：“這些小同學，看起來氣勢不錯。不過，比之我們‘乘風戰隊’，又如何呢？”

    一瞬間，兩支戰隊、兩個教練就站在這裏對峙起來，直到特訓學院中有人出來，喊道：“別在那裏就對上了，學院球賽外禁止私鬥。”這時，兩方纔朝特訓學院走去。

    金流水半途中說道：“李金羽，既然我已經無法在球賽上打敗你，那麼，我們只好較量一下學員的實力了。”

    李金羽點了點頭，說：“正合我意。”

    梅西羅在李金羽背後的戰隊中，盯著前面的兩位教練，眉頭苦鎖，若有所思。這時，一隻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手的主人用憨厚的聲音說：“喂，你知不知道他們怎麼回事？我第一次見到我們教練關注別人。”

    “嗯？”梅西羅回了回身，看見一個相貌憨厚，眼睛明亮的少年，他穿著淡綠色學生服，明顯是那學校的學生服。“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啊。”

    “我就問問。”少年笑起來，露出兩排雪白的牙齒，“我叫劉念，你呢？”

    “梅西羅。”不知對方來意的情況下，梅西羅只是禮貌地和他握了握手，說，“看來，我們戰隊就要在這裏分出勝負了。”

    “嗯，希望是一場好球賽。”劉念性格很大方，讓梅西羅多了幾分好感。“你們以前獲得過不錯的成績吧？我聽說過你們的戰隊的名字。”他笑了笑，“不過可惜咯，我們也是很強的，你們恐怕會敗給我們。”

    劉念的話說得很確鑿，梅西羅不由眯起眼睛，看著他高大的身形說：“劉同學，你們戰隊強，我們戰隊未必不強。不過，如果校方要在預賽之後進行重編隊，我們不光對壘，還有可能碰在一起。你是什麼位置？”

    “中衛。”劉念爽快地說，“看你的樣子，你應該是邊鋒或者中衛吧。”

    看到梅西羅並不強壯的身形，劉念下意識地覺得他是邊鋒或者中衛。梅西羅笑笑，沒否認也沒承認。“等碰見之後，你就知道了。”

    “喂，副隊長同學，快過來。”那邊戰隊有人喊劉念，劉念撓撓頭，說：“以後見。”隨後跑回了自己的戰隊裡。

    這時，兩行人已經到達學院。本來已經很重的硫磺氣息變得更重，還帶著一股濃重的中藥材氣息，光是聞著就感到自己彷彿要被種種珍貴的中藥材充盈身體。梅西羅的內心不由有些震動，這些出自華夏的中藥材也許真的能讓他們的身體變得更加強韌。

    “好濃的中藥味，讓我想起了我爺爺家的藥櫃。”杭藍深深吸了一口中藥材的氣息，品味道，“人蔘、芭蕉、地黃……唔，真的不少，連我都數不清。”

    “我們要是能泡到這樣的溫泉裡，肯定能讓身體能力更上一層樓。”其他球員已經憧憬起來。

    “不達到鍛鍊徹底的地步，泡溫泉也是沒效果的。”前面的李金羽彷彿聽見了學員們的嘰嘰喳喳，頭也不回地說，“在這裏的訓練，將比以前的魔鬼訓練更魔鬼。你們要做好覺悟。後天，就是第一場預賽。對華盛戰隊。”

    “華盛戰隊？”梅西羅聞言一陣驚訝，腦海裏回想起昨天遇見的那個富二代。沒想到，這麼快就要對上他們了。

    想到這裏，梅西羅微微皺眉，聽說華盛戰隊歷史上有打假球被開除的先例，經過背景保住才得以保全，到現在差不多完成了洗白大任。如果，他們再遇上這種情況……

    不，不太可能。為防止作弊、假球、藥劑，這個學院的監察員，差不多和高考篩選教師一個等級。梅西羅冷靜地看著周圍，即使發生了什麼事，他也會透過觀察和聯合教練，儘量還球隊一個公道。

    “祝你們走運，華盛戰隊的實力很強。”一直沉默不語的金流水到了門口終於開口，盯著希望戰隊的人說，“李金羽，希望你的培訓，能夠讓他們獲得對抗華盛戰隊的能力。”

    金流水指的，當然不只有身體能力。李金羽淡淡笑了笑，說：“等我們過了預賽第一場，你們自然會見到這一點。”

    學院內裝潢很簡樸，只有藥香和硫磺香無孔不入。樓梯前有著一塊白色公告板，上貼本週對戰戰隊。

    “聽說決賽時，會有國外的足球明星來參觀。是誰，暫時保密。”一個輔導員打扮的老師走到公告板前，雙手插到身後，神態嚴肅地看著集中的所有學校戰隊。“你們雖然很年輕，最年輕的還未成年，但這不是你們丟臉的理由。本市戰隊，一定要有更強的榮譽感。”

    老師說了一堆套話，梅西羅等人聽得昏昏欲睡。最後，這輔導員終於擺擺手，說：“解散！同戰隊分到同編號寢室。”

    嘩啦一聲，戰隊統統解散，被教練帶到自己的宿舍區。看見了床，杭藍如獲珍寶，撲上去說：“不是純硬板床，還行，學校有幾分良心。”

    “那些藥材只怕需要的錢不少了，我們加油吧。”

    一行人很快休息下來。

    “咻！咻！”

    “媽呀，什麼聲音。”彷彿剛睡下去就被吵醒了，尖銳的哨聲在整個宿舍裡穿梭，梅西羅和杭藍等人捂著耳朵迅速起身。燈全部亮起，一個面板黝黑的輔導員走進宿舍單間裡，平淡地說：“我是你們在這特訓合宿學院的輔導員，阿明。現在，跟我去訓練場。”

    “這麼早？”即使是習慣凌晨五點起床作息的球隊成員，也沒想到訓練竟然比那還早。劉晗朝指著牆壁上掛的小鐘表說：“才凌晨，有沒有搞錯。我們的肌肉也是需要休息的。”

    “你們今天還沒鍛鍊，休息什麼。”輔導員面無表情，背後突然冒出五個壯漢，虎視眈眈地看著房間裡的少年們。

    “哇……”梅西羅等人一窩蜂爬了起來，其中梅西羅的速度最快，他打從聽說特訓起，就做好了這種心理準備。少年們紛紛睜著沒睡醒的眼睛穿好球衣，朝訓練場進發。

    訓練場已經有人，由於太大，看不清其他戰隊人的長相。梅西羅等人在球場上停步，一個球門現在他們面前，球網很新。經歷過之前和小孩子們的那場球賽，梅西羅更為這種新裝置所感動。

    “開始訓練。”教練一聲令下，梅西羅等人開始訓練。雖然是常規訓練，但時間多了幾個小時，即使是習慣訓練的希望戰隊成員，在訓練兩小時後也開始體力不支起來。

    “教練，能不能對我們好點，早放我們一馬。”體力不支，有人**道。

    “別想，每天的訓練量，訓練時間，都是有記錄的。如果早放你們，我也會受到處分。”臨時教練嚴厲地說，“而且，這次來的外市戰隊，是柳河市的超強戰隊，剛從米國回來，奪得那裏的馬蘭杯。你們要是不好好臨陣磨槍，再強的勢力，遇到他們都不一定發揮得出來。”

    “李教練呢？”忍著做過俯臥撐之後的痠痛，梅西羅詢問道。

    “所有原校教練暫時休息，由經驗豐富的我們來指導你們的訓練。”

    就這樣，在地獄般的魔鬼訓練中，梅西羅終於發現像漫畫裡一樣，在學校裡進行溫和美好的訓練生活是個很瑰麗的幻想，他們光是回到宿舍，就已經感到身體超負荷了。

    “天啊，這日子要持續多久。”中後衛候補肖海豐連說話都覺得累。

    “那也是爲了我們好。”梅西羅疲憊地說，累到睜不開眼睛。

    就在希望戰隊打算和著一身臭汗直接睡覺時，幾個大漢闖進宿舍，說道：“跟我們走，去泡溫泉了。”

    “什麼？”梅西羅等人被抓起來，到更衣室裏換完衣服，投到了溫泉裡。

    “好燙！燙死了。”有人慘叫道。

    溫度火熱的水緊裹住身體周遭，梅西羅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氣，這溫泉對於剛進水的他來說，未免太熱了。在濃厚的硫磺味中，整個人都放鬆下來，眯起眼睛，感受到強烈的熱度，這種熱度已經不只是讓人覺得享受，更是讓人覺得兇悍。

    “唔，好爽。”適應了這種溫度之後，梅西羅等人都深深地出了口氣，經過一天地獄訓練的身體，在這種溫度的溫泉之中，徹底放鬆下來，彷彿要融化在溫泉內，蛻變成新的生物。

    “泡十分鐘就出來，不能在裡面睡覺。”臨時教練嚴厲的聲音，在硫磺水霧裏也彷彿變得親切起來。

    這樣說不定也挺好，梅西羅迷迷糊糊地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