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七十章莫名其妙
酒過三巡,藍天宇半眯著雙眼,搖晃著酒杯,竟與我以兄弟相稱,我素來酒品就好,此時只有兩分醉意,大腦還是清醒的。
“兄弟小小年紀,便已練得五品御靈,功力也是在半步靈宗之上,想必有大師相傳,若無禁忌,能否請少俠告知師父名號”此時的藍天宇恐怕是藉着酒勁道出了心中的疑慮。
師父?我腦海立刻浮現了一個矮矮小小的老者,白髮白鬚,眉眼慈祥,不說還好,一說倒還挺想他的。師父自上次露面後就再也沒有出現,上次在霧都城性命不保時,師父也沒有出手相助,想必是已經消散了,想到這,內心不禁悲傷起來。
“少俠不方便透露的話,老夫也不強求”
藍天宇見我遲疑不語,忙找臺階下
“不不不,我師父是……玄玉子”想著師父終日在小鎮裡不曾露面,這烏蘭城應該也沒幾個人認識他。
“玄玉子?你的意思是他還活著?”藍天宇原來盤腿而坐,現在因為驚訝快要跳起來了,本來喝的朦朧的雙眼現在也放起光來。
完了完了,怎麼反應這麼大,這玄玉子是不是藍家的仇人啊,這下好了,撞槍口上了。
“我找了他許多年,去過很多地方,他卻像人間蒸發了一般毫無影蹤。”
可不是蒸發了嗎,我暗暗叫苦,消散不是蒸發是什麼。
“那個,玄玉子是藍大哥什麼人啊,仇人嗎?”我試探著問道。
“他是我師父”
“咱們倆師出同門,你該喊我師兄”
我有點摸不著頭腦,地球果然是個圈,兜兜轉轉還認了個師兄。
“師父他老人家現在在哪你知道嗎?”藍天宇盯著我,眼神懇切。
消……散了?不不不,我肯定不能告訴他實情,萬一師父沒消散還好好活著,聽見這話可不活剝了我。我靈機一動“師父他老人家閉關了,說要修煉個幾十年,連我都不能去打擾呢。”
“這樣啊,平安就好。”藍天宇低頭沉思,眉眼也舒展了幾分,跟我講起以前的故事來。
原來藍天宇自小就跟著那玄玉子修煉,聽別人說,當年,玄玉子云遊四方,四處尋找那帶有慧根的人,一日,玄玉子云游到了一個小村莊,那麼多小孩,一眼便相中了藍天宇,說他天賦極高,跟他修煉必能成仙。藍天宇父母一聽這話,馬上把他拜託給了這位老者,亂世中,誰不想自己的孩子好,當時藍天宇還是個在襁褓中咿呀學語的嬰兒,這一走,便再也沒有見過自己的父母。
隨後,師父便把他帶回了門派,好生看養,直至長大成人,從小,藍天宇的身手與法力在同門中就是數一數二的,深得師傅真傳,御靈更是五品御靈不死鳥,人人見了都稱絕。
一年,師祖修煉圓滿,駕鶴西去,將門派傳承給當時最有造詣的師父,只讓幾個師叔幫忙輔助打點,師叔們各個不服氣,又沒有師祖管教,於是各自紛飛,自立門派,師門就此反目。
師父向來不是愛爭之人,彷彿賭氣一般,把靈皇決留給藍天宇後便歸隱山林,再不曾出現。
沒有了師父,藍天宇覺得修行無用,乾脆下山娶妻生子,隱姓埋名,不願再沾染紛爭。
七年前,藍天宇聽聞師父在烏蘭城的一個小鎮裡現身,便舉家搬到這小鎮,盼著能尋得師父,當日師徒匆匆告別,竟也沒來得及好好說幾句話。
故事講完,藍天宇抹了把眼淚,五十多歲的人煽起情來,與月兒也不相上下。
再說那藍瀟,第一次聽父親說起他以前的故事,此時也是心疼的不行,陪父親一起掉著淚。
“師兄……”
見父女二人哭成這樣,我彷彿成了罪人,想開口安慰,也不知該說什麼。
哭了一會,藍天宇端起酒杯,紅著眼說:“今日你叫我一聲師兄,咱倆今後就是同門,以後走南闖北,有難處師兄定將盡全力相助!”
我也趕緊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憑白多了個這麼牛氣的師兄,真是有點不可思議。
一杯酒下肚,藍天宇平靜了不少,藍瀟也跟著小飲了一口。
“瀟兒,以後他就是你師叔,來,叫人。”
“師叔……”藍瀟紅著臉小聲吐出兩個字,氣息微弱,不知是酒太辣還是難為情,畢竟我倆年紀相仿。
我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忙稱不敢當,我倆年紀相當,輩分上我高她一節,稱呼上按平輩稱呼即可,也是想著我年紀輕輕,就這麼多了個師侄女,也是有失體面。
“師弟接下來有何打算?”藍天宇搖著酒杯問我。
“這小鎮有師兄在,必能安定祥和,烏蘭城暫也無外患,我想離開烏蘭城去探索外面的新世界,順便遊玩山水。”
“哦?那師弟可想好去哪了嗎?若無目的,師兄可給師弟指條好路。”
“師兄請講”
“不知師弟可曾聽過雷鳴谷?傳說那雷鳴谷中有天神,遇見了便可幫你實現一個願望,從古至今,人人都想尋得那天神,師弟法術過人,單是爲了探險取樂,值得一去。”
我頓時來了興致,天神啊,這幾個月我也去過許多地方,獨獨沒有見過天神,要是能見一次,死也值了。我忙應允,並懇請師兄給我畫幅地圖,我好找去。
“雷鳴谷路途遙遠,路上指不定會出什麼意外,你一人前去,我怕你應付不過來。我這府中各個都是精兵,你且挑五六個,護你一路周全。”
“我自己習慣了,我的功力師兄還不知道嗎,到時候不是他們保護我,反倒是我保護他們了。”
師兄大笑三聲,端起酒杯:“師弟如此幽默,想必很受女孩喜歡吧。”
我不說話,只顧著看藍瀟,她好像喝醉了,趴在酒桌上兀自睡著。
女孩,看看就行。
隨後,又是一次酒過三巡,我也徹底失去了意識,連怎麼上*床的都不知道。
酒醒已是第二天,忍著快要炸裂的頭痛,我拜別了師兄,隻身一人踏上了尋找雷鳴谷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