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傳來呼嘯的風聲，小冰的速度極快，踏在小兵的背上，透過它的龍頭，我已經看到了右護法的蝙蝠，甚至看到了右護法騎在蝙蝠身上的背影。

    小冰憤怒之下的速度極快，但這時候右護法的第三柄箭消失了，再次出現的時候，目標既不是小冰也不是金龍，而是命中了我的胸口。

    同樣胸前爆出一陣火花，雖然看上去如同水晶鑄就，一副表面脆弱的樣子，但實際上水晶箭的材料還是堅硬的，我的胸口有冰之鎧甲，摻雜了龍血的冰之鎧甲呈現耀眼的金色。

    右護法的一箭，硬生生在上面撞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凹坑，我伸手試圖去抓箭的時候，箭頭還有往裏鑽的力量。

    “如果這個東西能被你抓住，那真的是不愧被稱作空間武器了。”右護法冷笑一聲，我和他之間的距離，已經近到說話便可以聽見，他對我喊道：“你們這些陰陽師是不是都沒有腦子，一把箭抓來抓去，抓了幾次了還不長記性？”

    古代戰爭，尤其是攻城戰，都有叫罵的習慣，士兵們來到對方弩箭所不能及的距離，用足了力氣罵對方的首領，看起來右護法也傳承了這個好習慣。

    對於右護法的話，我熟視無睹，小冰仍然在加速，蝙蝠王畢竟是生物，飛行了許久耐力有所下降，速度也緩緩放低了。

    看到自己的挑釁似乎沒有效果，右護法眉頭緊緊皺起，但是絲毫不惱，反而露出一聲冷笑：“好吧，既然你們這些沒有腦子的陰陽師這麼喜歡抓什麼東西，就讓你們抓個夠。”

    右手伸出，手臂上光芒暴漲，第一次射中了小冰，但落在地面上的箭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中，因為第二柄箭已經損毀，右護法並沒有試著去召喚它，直接召喚第三柄箭。

    我緊緊握著第三柄箭，但並沒有作用，空間陣法下的箭無視了物理作用，手中一空，那柄箭已經重新回到了右護法的手中。

    右護法冷冷一笑，將兩柄劍同時搭在弓上，拉弓成一輪滿月的形狀，冷冷的看著我。

    我同樣看著他，目光中帶著一股嘲諷的味道，剛纔我去抓他的箭，並不是盲目的，哪怕是陰陽師，也不會費力氣去抓一個抓不住的東西。

    我之所以去抓那柄箭，是因為我要在上面安置一個東西，而且我已經安置成功了。

    那是一張浸泡了龍血的雷符，右護法會發現不對勁，但是等他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我不會給他反應的時間。

    所以箭從我手中消失的第一時間，我已經下達了爆炸的命令。

    我的面前，蝙蝠身上猛然炸開，一團小小的蘑菇雲升起，從我的角度可以見到一個人被轟飛了，而蝙蝠哀嚎著，巨大的身體搖搖晃晃的落下去。

    “金龍！”我一聲大喝。

    “來了！”金龍在地面上加速，整個人踩著地面猛然躍起，在空中迎向墜落下來的蝙蝠，不再使用岩石製成的帶刺的拳套，金龍一拳揮出，整個人都化爲了一道土黃色的光芒。

    土黃色光芒正面命中了蝙蝠王的身體，僅僅是微微一頓，土黃色光芒頂著蝙蝠王沖天而起，金龍整個人穿透了蝙蝠的身體，漫天黑色的血液噴涌，空中就像是下了一場紛紛揚揚的雨。

    小冰幾乎是迫不及待地衝下去，從蝙蝠的上空一掠而過，我的手中託舉著一個拳頭大的冰塊，冰塊上燃燒著熊熊的金色火焰。

    小冰載著我從蝙蝠的屍體上掠過的時候，我緩緩扔下了冰塊，燃燒著的冰塊落入了蝙蝠的身上，整個蝙蝠都在熊熊燃燒。

    戰場的確是最磨練人的地方，蝙蝠的屍體還沒有落地，化血功已經將它燃燒成了一團金色的液體，小冰興奮地衝下去，一口將整團金色液體吞下。

    蝙蝠王能夠凝練出的龍血，比起小冰損失的龍血，那是多了太多太多，一團龍血下肚，小冰的身體又起了肉眼可見的變化，首先是龍鱗開始增長，之前它身上有的還只是龍鱗的紋路，但現在冰塊生長蔓延出來。

    一片片龍鱗從體內生長出，然後依次扣緊，竟然發出了鋼鐵相撞的感覺，我微微一笑，這纔是真正的龍該有的模樣，哪怕是冰也要凝出鋼鐵的質感。

    我輕輕撫摸小冰的鱗片，給我的感覺和之前不一樣，小冰的鱗片上溫度升高了很多，雖然還帶著一絲涼意，但是比起之前的冰塊一般的寒意，已經好了太多。

    我輕輕點頭，這是好事，證明小冰離龍又進了一步。

    擁有龍女母親記憶的我，非常明白龍該是什麼樣子的，在那個傳說中名為崑崙的島上，哪怕是火龍從外表看起來也是正常的模樣，各種屬性的龍可能顏色不同，但看起來幾乎是一樣的。

    就好像龍母，她是水屬性，但是外表上是金色的，而不是身體就好像一團凝聚在一起的水，小冰這樣的變化，證明它將身體中的寒意凝聚在了體內。

    從外表的觸感感覺，小冰可能給只有四度，但它的體內可能是零下三十度，與之前純粹是一個冰塊不同，現在的小冰，已經有了恆溫動物的特徵。

    “做的很好，小冰。”我微笑道：“接下來讓我們去找右護法，看看他的身體，能給我們貢獻多少好東西。”

    小冰仰頭咆哮，一副期待的模樣，身子在空中歡快的扭動，小冰驟然加速，化為一道流光。

    右護法被轟飛的方向小冰是看在眼中的，它追過去也是沿著這個方向，只是過去之後右護法已經不見了，小冰茫然四顧，似乎很不理解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我微微一笑，雖然右護法消失不見了，但我能感覺到空中仍然瀰漫着他的氣息，我拍了拍小冰的腦袋，示意它不要急躁，笑道：“放心，右護法的腦袋，我們拿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