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大師，看到聰慧伶俐的弟子，都會收徒，但有一點，心術不正的堅決不要。”我笑道：“知道為什麼嗎？”

    不知不覺我們已經來到海邊的碼頭，此刻正是中午，遠遠地有幾艘漁船停在海面上，沒有人工作可能是正在吃午飯。

    看著遼闊的海面，吹著迎面而來的海風，陳熠豪氣大作，笑道：“我一生下墓盜墓無數，自知罪孽深重，但平時看到一些人間慘事，還是會慷慨解囊，因為就是怕自己遭到報應。”

    “沒錯，同樣的道理，大師收徒，調*教好了如果造福一方，那是自己的功德，如果為禍人間，罪孽師父也要背一份，所以收徒也很有講究。”我緩緩道：“我想把這個村莊的善人收為徒弟。”

    “何凌燕？”陳熠道：“她家裏那情況，能離得開人手？”

    “還不一定是不是她，就算是她，我也會尊重她的選擇。”我習慣性捏著下巴：“也許我們需要試一試她。”

    “測驗，就是考驗品行之類的吧。”陳熠笑道：“不管她是不是善人，我對於考驗美女都很有興趣。”

    “走吧，我想我發現什麼了。”我盯著海面微微一笑，水面下一個東西迅速劃過，消失不見。

    說完我們準備回去，還沒到何老大家就聞到了濃重的香味，農家小炒的威力果然無窮，王陵兩步就擠進了屋，主動在飯桌前乖乖坐好。

    這時候我注意到何凌燕的臉又紅了，微微一看便明白了原因，她的家裏太小了，根本坐不下我們五個漢子。

    微笑著我拎起王陵的耳朵，緩緩道：“外面風景好，我們去外面吃。”

    “外面風大……”

    王陵不明白我的意思，但陳熠和李源人老成精，自然秒懂，一個個拎著傢伙出來做好，王林剛剛也只能跟上。

    中午的主材是柴火燉雞，還有何凌燕家自己做的小魚，何凌燕事先乘出了一晚，放在一邊，做好了之後，她和何海沒有上桌，但也沒有吃那碗雞肉，而是催著何海給他的父母送去，自己吃煎餅加醃小魚。

    看在眼裏我並不說破，只是微微一笑。

    柴火燉雞別有風味，但實話實說，對於我和陳熠等人還可以，但吃慣了山珍海味的王陵吃的不多，很快扔下筷子，王陵問道：“何老大怎麼樣了？”

    正在和母親吃飯的何凌燕連忙嚥下口中的食物，笑道：“好多了，現在意識已經清醒了。”

    “是呀，還得多謝大師。”何凌燕的母親連忙道：“不知道大師，下一步該怎麼辦呢？”

    “等下午我再準備準備，等晚上我們捉鬼。”我微微一笑。

    何凌燕母親連連點頭，問道：“需要我們做什麼嗎？”

    “找幾個青年來。”我看著在周圍有意無意遊蕩的青年們微微一笑。

    在這個小漁村，村口的罵聲，村尾就能聽見，誰家今天燉肉吃都是天大的事情，何老大本來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今天卻又燉上了雞肉，香氣瀰漫在整個村莊的時候，幾乎所有的人都冒了出來，想了解一下情況。

    我們一行人的到來是早就轟動了村莊的，王陵停在門口的車此刻還有一群小孩在圍著摸，我們進了何家自然是引來了很多的爭議。

    何凌燕委託何海去向他們解釋清楚這件事情，順便讓他幫忙問一下有誰願意主動出來幫助大師。

    何海這件事情辦得很順利，有幾個膽子比較大的青年願意主動給我這個駕到小漁村，帶著一絲傳奇色彩的“大師”幫忙，當然，對於這些人來說，能夠近距離幫忙，對以後這是一個談資。

    我也沒對這些人見外，開門見山的說事情要到晚上在開始，小漁村裏的人天黑就睡覺，沒有幾個人願意浪費蠟燭，哪怕現在有了點燈，村民們也想剩下那三核桃倆棗的錢。

    我承諾每一個幫忙的人都會有二十元的補貼，又是幾個青年來主動報名，我也笑著一一應下，畢竟一二百元錢對這個小漁村來說儼然價格不菲，但對王陵來說確是九牛一毛。

    一個小時之後，幾乎村裏所有的青年都來了，誰都不肯放過這二十塊錢的外快，我也都一一應下，畢竟這個村裏只有十幾個青年。

    十幾個人匯聚在何凌燕家門口，彼此之間都是熟人，這些人都是出去打漁都能隔著海聊天的人，現在又有空又有錢，幾乎吵了個鬧翻天。

    “大師，這些人真的不會誤事嗎？”何凌燕問我，她倒不是對這些人的薄情寡義耿耿於懷，只是覺得這一堆雜兵湊在一起，怎麼看也不像是有用的樣子。

    “有用，晚上就要借他們出力呢。”我微微一笑：“實話說，今天我繞著你們村子走了一圈，沒有發現小鬼的影子，反而是在海面上發現了不對勁，凌燕你等著看好戲就是了。”

    時間在一夥人的聊天逗樂中很快流逝，在我的授意下有三個人拿來了火把，又有人拿來了一桶汽油，雖然沒有人知道是為什麼，但金錢的作用是巨大的，在我報銷的提議下，很快一切準備妥當。

    天很快黑了下來，有一個青年問我需不需要點起火把，我搖了搖頭。

    既然抱著功利心去攢陰德，又不想讓自己的功德打折的太厲害，只能多費些功夫，我示意大家不要出聲。

    這麼多人都在何凌燕家附近的地方藏好了，偏偏又不出聲，黑暗中一股詭異的氣氛很快籠罩了大家，每個人都不自覺的屏住呼吸，似乎下一刻就會有什麼東西從黑暗中衝出來。

    這時候，大家聽到了水聲，很輕微的水聲，是從碼頭附近傳出來的，就像有人在游泳。

    幾個年輕人面面相覷，他們村裏的確是有入了夜還在游泳的人，但那是白天太忙所以晚上纔會遊個泳放鬆一下，但現在所有青年都在這裏，誰會去游泳呢。

    “海子，你還記不記得二狗……”有個人拍了拍何海的肩膀，聲音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