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心臟
“嘖嘖,三昧真火,”他一步步向我走來,邊走邊變態般的笑了起來,“你身上有很濃的落子味道,如果我要趁你還沒成長起來,拔了你的皮,割了你的肉,拆了你的骨,滅了你的魂,你說,那些廢了幾千年心思佈局的人會不會氣的吐血呢?”
“你休想,”我召出血淵,握在手中,擺好防禦姿勢。
“呵,”他一聲嗤笑,又鬼魅般閃瞬到我的身前,一拳打來,那沛然之力讓我感覺簡直像是撞上火車一般,渾身骨節錯位,張嘴噴出帶著大量內臟碎末的鮮血,如此重的傷勢讓我眼前模糊,意識瀕臨逸散。
但那頭旱魃卻不依不饒地繼續攻來。
“呔,”被踩在地上的苦釋和尚一聲爆喝,一拍地面借力站了起來。他不知是用了什麼秘法,讓撕裂的傷口暫時癒合,隨著渾身金光一斂,一腳踏出,轉瞬便出現在旱魃身後。
苦釋和尚伸手擋住旱魃準備給我的第二拳,旱魃抬起頭看著臉帶青紫,嘴角帶血的苦釋和尚,道:“燃燒生命?我看你撐得了幾時。”
兩人纏鬥在一起,你來我往,拳影交織,速度快的根本看不清,天燈老人調息完,也動用秘法,他乾瘦的身體像吹氣球一樣充盈起來,腳猛地點地,土石炸裂,整個人像炮彈一樣飛了上去。
那旱魃以一敵二竟絲毫不落下風。
冷如煙跑過來扶起我的腦袋,她用衣角拭去我嘴角的鮮血,而我眼前卻越來越模糊,意識也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哥哥,你傷的很重啊,”女孩這次換成了一件鮮紅如血的服飾,衣服上繪滿了奇異而古老的花紋。
我只是坐在那裏,黑暗的角落裏沒有說話,微光中,女孩的朱脣微啟,她舔了舔嘴唇,接著說道:“憑你的能力,是無法挽回這次危機的,而你的那幾位前輩都是強弩之末,很快就會因為力竭而落入下風。”
“你怎麼知道一定會是兩位前輩會落入下風?”我奇怪的問道。
“呵哈哈,”她笑起來,“因為旱魃不滅心裏儲存的精血遠遠勝於你那兩位前輩身上的精血。”
說著,她彈指,一面光屏憑空出現,對映著外界的情況,天燈和苦釋兩人拼著受傷,扯下旱魃的雙臂,但那旱魃毫不在乎,只片刻又生長出來。
女孩用帶著彎彎眉的笑眼看著我,嘟著嘴說:“看,我沒騙你吧,一會兒他們就會受到燃燒自身精血的反噬,然後失去戰力,他們現在怎麼對付這隻旱魃,那等會的下場可能會更慘。”
我看著她狹促的笑意,知道她肯定有辦法,只不過是在逼我,逼我幫她得到什麼,我看著她,道:“能救下他們,代價是什麼我都可以接受。”
她笑意更濃:“我只是想要,吸乾旱魃精血!”
“嗯?那我該怎麼做?”很早之前我就知道,血淵吸血,並非在養劍,其實都是在供養她。
“你只需要,把血淵插進旱魃的心臟,就可以了。”她用手支著下巴,說道。
我無奈苦笑:“可我連他的身都進不了,如何把血淵插進他的心臟?”
“誰規定旱魃的心臟,就一定要帶在身上?”她指著光屏,問道,“你仔細看他打鬥時的站位,你看到了什麼?”
我皺著眉道:“他好像不能離開地面很久……哦,”我恍然大悟,旱魃本來就孕育於陰氣極盛之地,地以坤為卦,卦上陰上加陰,為陰中之太陰,所以這旱魃可以把陰氣凝成的心臟透過大地相連。
他的心臟,在地下!
“可他的心臟究竟藏在哪裏?”這片山谷如此廣袤,我可沒有一寸一寸去嘗試的機會,乾脆問清楚。
“用你的血瞳去觀察剛纔獻祭陣法殘留的痕跡,陣法中央就是!快去吧,那兩個老頭子快撐不住了。”說著,她就一掌將我推出去,好像迫不及待的樣子,可我總覺得她像是在隱瞞什麼似的。
睜開眼,我在冷如煙懷裏,她淚眼婆娑的看著我,整個人恐懼而不知所措,只是用手揉著我的頭髮。
“如煙,你扶我站起來,”我虛弱地說。
“啊,你醒了,”她破涕為笑,蒼白的臉上似乎也了一分血色。
冷如煙扶我站了起來,我開啟血瞳用真視之眼觀察之前陣法殘留的痕跡,陣法的紋路像是蛛網一樣,從四面八方匯聚到一片微微隆起的高地上。
在那裏!正是之前綁著那些人的一片柱子正中的位置,而恰好阿俏也被一掌打到那附近。
“我可以假裝去扶阿俏,然後用突然發難,用血淵插在心臟上,這樣就避免了吸引火力,”我暗自思忖。
“如煙,你先待在這裏,我去看看阿俏的傷勢,”我表面上是跟冷如煙說話,實際上卻背對著旱魃,衝倒在地上的師父擠了擠眼,打了個訊號。
我不敢傳音,怕被旱魃截留,師父雖不知道我要幹嘛,但他已經默默凝聚好了靈力,準備隨時暴起,來一下狠的。
冷如煙也看到了我的眼神,她向來冰雪聰明,微微點點頭便放開了我。
我踉蹌著朝那片高地靠攏,內心卻萬分緊張,心臟像是跳到了嗓子眼,只有聽到身後傳來的拳拳到肉的砰砰聲,我纔敢繼續前進的。
我剛接近那片木樁,阿俏竟從昏迷中醒了過來,她看我向她走去,莫名的一滴淚滑落臉角。
我見此趕緊加快步速走了上去,附在她耳邊低聲說道:“快離開!”就暴起,用神念推著自己跳到那片高臺,手握血淵插在地上。
如意神兵大小長短都隨心而定,我大喝:“長,長,長!”劍身一直在地下土裏蔓延,可竟還沒戳到旱魃心臟。
那邊旱魃明白了我的意圖,他暴怒,吼了一聲,甩開天燈和苦釋,直直衝我轟來。
在地上的師父這時也暴起發難,他早已運滿了靈力,一記劍指劃破空間,直接從旱魃後心戳入,師父的整個手臂竟貫穿了那旱魃的身體。
旱魃身體也是一頓,用出同樣暴力的一拳,也打穿了師父的身體。天燈和苦釋這時也又纏了上來。
“吼~”旱魃憤怒地吼叫起來,但三位前輩不顧傷勢的死死糾纏卻讓他不能靠近我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