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失事
我提筆沾墨,在牆上一揮而就,一個淺淺的符文痕跡印在牆上,我關上燈光,在月光的映照下,水痕反射著淡淡的熒光,十二個水痕符文組成一個雷法整體,因為牆體無法承載符文吸納的天地元氣,水痕變得灼燙,在牆上烙下了一塊塊焦黑的斑紋。
“滋滋,”一陣紫藍色的電火花閃過,一蓬煙霧騰一下升起,印在牆上的疾雷箭符文徹底被毀壞。
我看著這蓬黑色的煙霧沿著窗戶飄出去然後被山風吹散,本想靜靜地感受一會山風,調整一下心境,在我坐下的那瞬,門卻被撞破了。
來人正是阿俏姑娘,她提著一個大袋子,整個人氣喘吁吁地像是驚魂未定一般,“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剛纔我在樓下看見從你的房間裡冒出好多電光又有這麼多煙霧,我還以為你想不開就玩電自……”
我一口老血差點噴了出來,我有這麼脆弱嗎?
額,我忽然想到一個關鍵問題,“你是怎麼知道我和冷如煙分手的?你當時又不在場,你是不是認識那個老和尚,”我咬牙切齒地問出這句話。
“額,你口中的老和尚,應該正是家師。”阿俏有些尷尬的說。
“你師父他這擺明坑我,哼,這筆賬咱早晚得算一算,”我冷哼一聲。
阿俏笑笑,道:“公子,那姑娘看似是給了你兩個選擇,但其實是有沒有選擇,你自己心裏是最清楚的,我師父只是看公子為難,出面幫公子一個小忙,況且那姑娘只是凡人,跟在你身邊,遲早有危險,修真之人,哪有不歷盡劫難的,公子是想把劫難波及這樣一個普通的凡人嗎。”
“照你這麼說,我是不是還有感謝一下你的師父啊,”我冷笑著,這群佛門出來的,動手鬥法不行,就是耍嘴皮子溜。
“這倒不必了,給,這是我師哥讓我給你準備的繪製符籙的材料:筆,配好的藍磁沙材料,黃紙,應有盡有,這一星期你先調整情緒,然後再慢慢練習吧。”她把材料放在地上,就要離開。
我叫住她,讓她等等,我掏出材料,用神殿池水衝成藍紫色粘稠的墨汁,然後在桌子上平鋪好黃紙,我提起藏在袖口的淺吟,目不轉睛地盯著面前的黃紙,靜如處子,動若脫兔,筆走龍蛇,我用淺吟沾上特別調配的墨汁之後,在黃紙上一氣呵成的揮就這十二個符文。
十二個符文彷彿諸天星子一般,隨著最後一筆的落成,串聯成一個整體,藍色的墨子印在黃紙上,在燈光下瑰麗地像是一件藝術品。
阿俏眼都看直了,簡直不敢相信,她指著我道:“你…你…以前是不是以前見過這個符籙。”
“嗯,是啊,以前見過,你帶回去給他們看一看,然後再檢查一下是否能用,這個我也是第一次繪製,可不敢打包票百分之百能成功。”
“好的,公子你早點休息吧,”阿俏收好墨汁已經幹了的疾雷箭符籙,將她撞開的門關好,就離開了。
我捻起淺吟,攤開黃紙繪了起來,明亮的月光突然被一陣飛來的烏雲遮住,沒了月華凝神,我才停筆。
我站在窗邊,抬頭看天,一大團漆黑如墨的雲從大山深處飄出來,照理說,平常月光映襯之下,就算是烏雲,也會顯露出灰白色,而這團雲真的就是漆黑如墨,沒有一丁點兒白色。
“難道是傳說中的妖雲?”我立刻開啟血瞳掃向那團雲霧,血瞳視野裡,那妖雲竟是由一個個惡鬼冤魂組成,它們盤旋嘶吼,從山裏一路疾馳而來,我仔細分辨,那妖雲的雲頭似乎還坐著一個人形生物,不知是大妖還是什麼。
妖雲匆匆趕來,沒有在山中小鎮裡停留太久,就再次消失了。
真是一個充滿謎團的小鎮,先是那個明目張膽的養鬼人,再是山頂神殿池水,現在又來了一個帶著妖雲的怪物,我搖搖頭,沒一個是我能得罪的起的,不如趁著月光再次照耀,凝神修煉起來。
天矇矇亮,我正閉目打坐,卻被外面的喧鬧吵醒,原來一支新的旅遊團來到這家酒店,真奇怪,他們圍在那裏吵什麼。
沒過多久,一輛警車也趕到了這裏,人群自動空出來一條路出來,我站在窗戶上正好能看到被眾人圍在當中的一名衣衫襤褸,滿身是傷痕和血汙的男子。
車上下來的兩個警察向那男子詢問什麼,我沒聽清,但我能聽到他們在下面討論最多的是,車禍,失事,滾落山崖。
山中小鎮的夜車好像並不多,是不是私家車開落了山崖,處於保險期間,我還是掏出手機給冷如煙打了一個電話。
號碼撥出,另一端卻傳來“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的提示音,什麼,我一激靈,現在中國哪還有什麼地方沒有訊號,冷如煙不會出事了吧。
我開啟窗戶從二樓一躍而下,原本像是沸水一樣人聲鼎沸的人群,瞬間死一般的寂靜,我沒時間理會他們的吃驚,跑道就要發動的警車前拍了拍窗戶。
“你哪個?有事?我們這有緊急案情,你需要幫忙的話可以去鎮裡派出所。”開車的中年警察搖下窗戶對我說。
“你好,請問昨晚你們剛纔是不是說昨晚有輛車失事了,請問失事的那車是什麼車,是出山的大巴嘛?”我一邊問一邊掏出自己的證件,表示自己是他們的同行。
“是鎮裡公營的大巴,不是旅遊團的車,”那個警察掃了一眼我的證件,說道。
我心瞬間涼了半截,“讓我上車,我跟你們一起去現場勘查一下。”爲了免得麻煩,我直接開啟血瞳,控制這個警察把車窗鎖開啟,他只會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就聽了我的話,這種控制並不會對他造成什麼損傷。
我拉開車門,鑽進了車後排,座位上坐著的正是那個滿身是血的倖存者。
“我們先去醫院,給你簡單包紮一下,再去失事現場吧,”坐在副駕駛的另一個警察回頭向着那個倖存者說道。
“不用管我,我們感覺去現場,我這都是小傷,”那個男子不顧渾身是血,堅定地說道。
“可是…”那個警察還沒說完,就被這男子打斷。
“可是什麼可是?我老婆孩子都在車上呢,磨蹭啥,我這不要緊,抓緊去救人啊!”
“這樣我們去案發現場,你的傷口我來給你簡單處理下,”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