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惠醫院位於北欒市東邊，距離市區比較偏遠地帶，就建在北欒河畔，四周都是公園林木，風景優美，因為醫院再東邊就是廣袤的農田，所以顯得特別幽深僻靜，是有錢人康復療養的首選場所。

    而醫院西邊的老城區，正準備重新改建，從車上望過去，看不到一盞燈光，只能看到路兩旁堆滿了建築殘骸，估計這兩旁的房子都已經被拆遷過了，也怪不得失蹤案會發生在這種地方，人煙稀少又很偏僻，在現在電子眼滿天飛的情況下，我要是犯罪分子，也會選在這樣的地方。

    套用星爺電影裡的一句臺詞來說，你叫啊，你就是叫破喉嚨也沒有人會來救你的，這種絕望的情形，用到這裏再合適不過了。

    “您好，我們這不允許外來車輛進入，那邊有停車場，您可以把車停在那邊。”劉方衛的車在門口被保安給攔了下來。

    劉方衛把車窗開啟，黑著一張臉，指著自己說道：“你不認識我的車，總該認識我這張臉吧？”

    “不管你是……”年輕的保安話還沒說完，就被他身後剛從廁所回來的老保安給拉走。

    “哎呀，董事長，您怎麼有空來，小王他新來的，不認識您，您消消氣，”老保安賠笑道。

    “快把們給我開啟，我沒時間跟你墨跡。”劉方衛關上窗戶，沒準備再多說第二句話。

    我坐在車裏，都能看到那小夥子忐忑地小眼神，這小夥子也是按規定走，要是平常劉方衛心情好的時候，說不定還能得到賞識，可惜他遇到了一個心情極差的董事長。

    有時候生活真是戲劇滿滿，你上一秒公交車上沒讓坐的老大爺，下一秒就可能變成你相親姑娘的爹，所以啊，這為人處事，還需要圓滑著來。

    車開到醫院門住院部門前停了下來，住院部頂樓是院長的辦公室，劉方衛讓司機領著李二道長去找康復中心找個單間暫且歇息，而我，下了車就給冷如煙打起電話來。

    接電話的並不是冷如煙，而是她們科室的人，那姑娘告訴我，冷如煙正忙於一樁手術，讓我可以先去住院部五樓502值班室等候。

    我抬頭，住院部不就在我眼前嗎，劉方衛前腳進去沒多久，我這後腳就也跟了進去，我一看沒電梯也懶得等，五樓又不高，走兩步就上去了，索性就爬起樓梯來。

    502是護理值班室，門半掩著，我敲敲門，然後推開，一個年紀和冷如煙相仿的，長相不同於冷如煙的高冷，反而是一種和高冷相對的甜美的妹子，她穿著一身潔白的護士裝，坐在一張辦公桌前書書寫寫，整理病例。

    “你好，我是冷如煙朋友，剛纔是你接的電話嗎？”我開門見山。

    “沒錯，是我，”她聲音清脆，婉轉如黃鶯清啼，她遙手一指，指向一個座位，“坐那裏等會吧，如煙還在忙。”

    那座位在辦公桌前，應該是平常來詢問的病人，或者病人家屬坐的，我走了過去，卻沒有坐在她指的座位，而是坐在那一個辦公桌裡的座位上。

    那妹子放下手中的筆，奇怪地看了我一眼。

    我抿嘴笑笑，反問道：“怎麼了？這是如煙的位子吧，我坐在這裏有問題？”

    “你以前來過這？還是如煙告訴你的？你怎麼知道那是如煙的位置？”這妹子好奇心很重，連續問了問三個問題，我才她可能是從冷如煙那裏聽說過一些什麼，所以對我充滿好奇心。

    “並沒有，我能掐會算，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是如煙的位置，不過你要是理解成我跟如煙心有靈犀，無比默契也可以。”我拿起一支筆，蓋上筆帽，將它轉了起來，筆桿在之間纏動，仿若一隻穿花蝴蝶，翩翩然起舞。

    “切，”那妹子盯著我流暢地完成繞、纏、彈這一連貫的轉筆動作，本來想要大聲切的，卻被我一下高拋，筆在空中飛舞，給吸引住了，她本來想鄙棄的話到嘴邊，看到這一幕又咽了回去。

    我微微笑，有小特長的男生，特別能在聊天的時候抓住主動權，這一招，屢試不爽。

    冷如煙的位置當然不是我算的，我可不會卜數，我們平常都有這樣的經驗，一個女孩經常穿的衣服，經常看的書，都會有她的香味，同樣的這位子上有她殘留的香味，而且我和她有過肌膚之親，所以對她的味道牢記於心，一遇見就能分辨出來。

    在我沒遇見那件事，沒有得到能力之前，我的嗅覺就一直非常靈敏，在原本的生活軌跡中，我是一箇中醫學的學生，中醫書上有謂“望而知之謂之聖，聞而知之謂之神，切而知之謂之巧，問而知之謂之工”，我的嗅覺如此敏銳，可以輕易嗅出人身上的病氣，我還想靠這個發家致富呢，結果……

    那妹子眼神骨碌一轉，衝我哎了一聲，說道：“那個，我問你幾個問題，你要如實回答，就當是為我好閨蜜如煙把把關了，我可不想讓我的好閨蜜遇人不淑，嫁給了一個渣男，從此葬送了一輩子的幸福。”

    “嗯？你問吧。”我放下筆，雙手捧著下巴，手肘搭在桌子上，睜大眼睛看著她。

    “咳咳，你不要賣萌，這招對我沒用，”她說著話明顯底氣不足，就像男生抵擋不了漂亮妹子的誘惑一樣，她也抵擋不了一個這樣帥氣的小哥哥的誘惑，“我問了哈，第一個問題，你多大了，家中幾人，有車有房嘛，從事什麼工作？”

    我：“……”

    “那啥，我就是想替如煙瞭解一下你的家庭情況，她那麼傻，只要愛上了這些都不帶考慮的就跟人跑了，我可不想讓我家如煙嫁過去一會跟著你受苦，她條件那麼優越，什麼樣的找不到，你不就長得帥了一點，說話有意思一點，筆轉的好一點，你說說你還有什麼優點？”那妹子嘟嘟地講了一大串。

    “……沒了，我的優點好像都被你說完了，哇，你好厲害，一眼就可以看穿我，收我做小弟吧。”我故作崇拜狀。

    那妹子翻了個白眼，假裝惡狠狠地道：“都說了別賣萌，別想矇混過關，老實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