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熟悉的女人
二十分鐘後他出來,之後一直到我報警都沒有再出現任何人!
我不可置信的倒放了一遍,一下也不敢放鬆仔細觀看,卻只是看見三-點半的時候我的房門突然開啟又很快的被關上。
我死死的盯住螢幕想找到漏拍的痕跡,可無論我怎麼翻來覆去的倒放也一直沒有記憶中的人出現。
“你還有什麼好說的?”我突然意識到什麼,用力捶了一下桌面,他們被我嚇了一跳。“你這是要襲警嗎?”
“沒,我哪裏敢啊。”我悻悻地收回了手。
那是個女鬼啊!鬼怎麼可能留下影像在監控錄影裡。我怎麼就忘了這茬。
這會兒是怎麼說都說不清楚的了,這裏所有的矛頭都尖銳的指向了我,而我卻百口莫辯,沒有辦法拿出任何一個證據來證明我是無辜的。只是低下頭去。
低下頭,我又彷彿看到一抹鮮紅的裙襬在我眼前一晃而過,像春天裏漫山遍野的映山紅,美得那樣豔烈,刺目卻叫人不捨得移開眼。
又像是月光下滿山谷的曼珠沙華,被月光鍍上一層溫柔的銀色,卻有著不可忽視的詭異。
一時間我有種不知道是害怕還是不自覺追逐的情緒溢位,我目光遊離著想跟上那片若隱若現的紅色裙角,可內心又懼怕女鬼會這樣突然出現,致我於死地。
而我的緘口不言落入兩名警察的眼裏自然就變成了辯無可辯的預設犯罪。
他們的表情輕蔑,“都什麼年代了還玩兒賊喊捉賊那一套?真當我們警察都是傻的啊?”
可不就是嗎?蠢到家了,卻還在我面前洋洋得意。“你快些承認吧,自首是可以減刑的。”
“真的不是我做的,為什麼要強加給我?我竟然不知道你們警察是憑胡亂的猜測來定罪的。”我揚起了一個譏諷的笑,如果真是這麼簡單的案件還要警察做什麼,人人皆可查案。
我現下已經明白這並不是人為的罪行,而是像那些鬼神文裡惡俗的一句:此乃鬼魅作祟。
他們臉上青一塊紅一塊的表情儼然一副威嚴被侵犯的惱怒。
不過既然是女鬼作祟,怎麼也找不出證據定我的罪,所以在他們說,“關於此案,徐先生有著莫大的嫌疑,希望徐先生和我們會警局配合進一步的查證工作。”的時候我表現的異常鎮定,甚至可以說是十分順從的跟著他們回去了。
我被帶去審訊室的時候,他兩還是一副看你怎麼狡辯的神色。
警官無論審問我什麼我都從善如流的答著,我坦蕩蕩的說著實情,案情毫無進展,而法醫在接到訊息之後立即趕往了現場。
依舊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我是兇手。
時間線上,監控錄影里老板兩點四十離開我的房間回到他自己的房間。
在這之後只有三-點半的時候我的房門快速的開了又被關上,而老闆的房間則一直是關閉的,而我也沒有在這個時間段出入過房間。理論上我根本沒有可能作案。
而在動機上更是講不通,說我是跟老闆聊天不愉快導致的激情殺人,可老闆從我房間裡出來的表情只可以說的上是睏倦非常,沒有任何的不快,不像有過激烈爭吵。說我是爲了財,可我並沒有動過他一分一毫的財物。
唯一存在疑點的就是我說昨晚還有一位女性也曾到過利民賓館,而錄影上卻並沒有她的蹤影。
“徐先生,冒昧的問一句,您的家族是否有心理或者精神上疾病的遺傳?”我眼前這位來審問的警官似乎也為這個毫無頭緒的案件而傷透了腦筋,現在乾脆懷疑是我有病了,正眼色複雜的盯著我。
“沒有。”我苦笑一聲不想再做過多解釋,不管怎麼樣他們就是認為我是那個兇手,所做一切不過爲了找到證據證明我是兇手。
我被關進審問室盤問了一下午也有些煩躁,索性惡向膽邊生。關了我一下午,怎麼招我也的讓他們不舒服下!
我意味深長的望了那個警官一眼,噙著無所謂的笑環顧了四周,而後偏著頭用低沉的聲色說了一句,“不過,不瞞警官你說,我家祖上三代都是陰陽眼。”
警官也反覆看過那段監控錄影,自然也感受到了那種詭異感,“那是迷信!不存在的!”
“是嗎?”我不反駁只是笑著反問,繼而直勾勾的盯著他的背後看。
就好像他後面站著什麼一樣。
即使他說的如此正義凌然,可還是被我這一舉動嚇得面色一白,僵硬著脖子不敢轉身看一看背後。
正在這時,一名穿著白大褂的人急匆匆的走了進來,臉色極其難看。
“怎麼樣了?”
白大褂深吸了一口氣,“這真的是太奇怪了,死者可以確認是上吊引起的機械性窒息死亡。身體沒有其他任何的傷痕。你明白嗎?”
警官努了努嘴示意他我還在一邊,可那人置若無睹,撐著桌子的手又用力了幾分,“不明白?就是一切跡象表明他是自殺!”
“自殺?怎麼可能?!”警官一臉的震驚,“屍體的表情那麼驚恐,像看到了什麼很可怕的東西……”說到這裏他好像也想到我剛剛說的那句話。臉色驟然蒼白。
是鬼做的案嗎?是嗎?
這個答案不可得知。
我不能回答,警官和白大褂也不能。
我打量著眼前情緒崩潰的兩個人,那個白大褂應該是個法醫,看著我的眼神充滿了怪異。
“辦一個手續之後你就可以離開。”警官頹然地擺擺手。
終於可以走了,我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因為久坐而痠痛不已的關節。“你們……加油。”丟下這麼不痛不癢的一句我就火速離開了。
或許這個案子會被定性為自殺,因為現代社會,哪有鬼神這樣迷信的東西,警方更不可能用這個結果打自己無神論的臉。
查不出來不過是被人說警局都是些廢物,如果把犯罪人歸結到鬼神身上,只會讓人覺得這個警局的人都被什麼異端邪教給洗腦了。
不過這些都與我無關了。
我今天無故曠了一天工,這件事還不知道要怎麼跟公司的領導解釋,直接說被懷疑殺了人被警察帶走了?那肯定是不行的。指不定被以為是什麼殺人放火的危險分子而直接被辭退。
比這個更十萬火急的是,我已經一天沒怎麼吃飯了,昨天晚上沒休息好,今天又被盤問了一整天,我現在正是又累又困又餓的時候。
我現在只想回家睡上一覺。
我在自家樓下的快餐店買了份外賣,就匆匆跑進樓道里,按下電梯,粗暴的把鑰匙插進鎖孔裡,撞進門躺倒在沙發上。
爲了完成用腳勾上門癱在沙發上的這一系列動作我幾乎用盡了體內的洪荒之力。
我不知道你在飢腸轆轆又眼皮打架的時候,會選擇先睡覺還是先吃飯。
而我幾乎沒有任何思考的選擇了睡覺。
可沒想到我剛一閉上眼,旁邊飯盒裏的菜香味便不依不饒的跟過來,鑽進我的鼻子裡,刺激著我的胃。不管了先睡覺,不然眼睛都還是睜不開的,可能會吃到鼻子裡去。
我閉上眼睛試圖用睡眠打敗飢餓。
可最後仍然是飢餓感佔了上風,我只好衝進廁所用涼水洗了把臉,使自己儘量清醒一點。
就在我狼吞虎嚥的時候,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已經兩天沒有上班,我原本以為是領導打電話過來興師問罪,一激動差點被食物噎住。
好不容易灌下一杯水,我恭恭敬敬的接起電話,還沒開口,那邊已經嚷嚷開了,“喂,開子啊!你小子最近有沒有想你揚哥啊。”
一聽這欠揍的聲音我就知道是張揚那王八蛋,嘴角爬上一絲笑容。
張揚其實是我的發小,小時候一起廝混,形影不離。但我們已經有些日子沒聯絡了,這次他聯絡我我自然是很開心的,“沒有,一丁點兒都沒有。不見你我心情好的很,最近每天都能多吃一碗飯。”
“多吃一碗也沒用,你別天真的以為還能長高,你早過了長身體的年紀了哈!”明明吃一樣的米長大的,不知道為什麼偏偏張揚就我高出半個頭來!本來就覺得我一米七八不是很矮,可跟他一比還是矮了那麼一點。
還上學那會兒我還天天琢磨怎麼能長的比張揚高。為此耿耿於懷了好久。
現在這事兒還一直被張揚時不時拿出來調侃。“得得得,我知道。合着兄弟你幾年不聞不問,好容易打這個電話來就是爲了嘲笑我的海拔的?”
“如果我說是呢?”可以聽出張揚笑的很是放肆。
我打了個呵欠,見招拆招,“那我就直接掛電話了。”
“嘿!別介,開子啊,你明個兒有空嗎?”
“講。”
“你還住原來那個地方吧。有個人想讓你見見……”說著說著那邊還扭捏上了。
“哪個?”兄弟之間可能就是有那種逼著你尷尬時候的無趣味,我也不例外。
“就是那個啊!”
“嗯?”我繼續裝傻。
“嗯什麼嗯,我女朋友,你未來嫂子你到底見不見,不見拉倒。”我一聽這聲音張揚在那邊氣的跳腳,目的一達到瞬間破功。
“喲喲喲,還說二十八歲之前不談呢。”我語氣揶揄,見他是真要動怒了我才及時把話給截斷,“好了,不笑你了,明天把嫂子帶來吧。六點半之後在家等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