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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麻椒麻醉

    嘴硬心軟永遠改不掉的毛病,回到房間已是天黑,鄭尚宮託人帶話金大人在外面等候多時,匆匆趕往側院。

    “不好意思,我在內醫院傷了腳,所以回來晚了…”行了禮,看著金大人。

    金大人滿臉擔憂:“鄭尚宮說你醫術很好,可娘娘為什麼還有….”忌諱的話終是沒說出來,看著他一臉沉重,眉頭緊皺臉色黑青,心底開始打鼓。

    冷冷的命令“有什麼如實說,不得隱瞞!”

    “能與鄭尚宮一起說嗎?我想,也許你們都在會更好拿主意…”堅定的看著他。

    行人事聽天命,鄭尚宮一心憂思娘娘,我對娘娘體貼入微,她看在眼裏,絕不至於傷我。單獨跟金大人說,要是惹怒了他,後果不堪設想。

    “去我房裏,叫鄭尚宮一起,需要你們給些意見,畢竟這事非同小可。”

    回到房裏脫了鞋,腳上的傷很疼,輕輕的將襪子脫下。

    “你的腳?”鄭尚宮一臉的驚訝。

    示意她和金大人一起坐下,倒了水給他們:“我的話有些長,你們做好思想準備。”

    淡定的道:“我的腳是因我中了蠱毒,在山村裏遇見張大人,張大人有意讓我做妾侍,為什麼給我下毒我不知道,但終是與師哥同中了毒。也許金大人你早已查過…”

    金大人波瀾不驚的眼神告訴我,早已瞭如執掌:“我們認為是情毒或致命的毒藥,佛國寺求治後只有好轉,不能解除。又到了通度寺,山谷裡有種魚,幫我療好了傷。可回到王朝,師哥才告訴我,我們中的是蠱毒。”

    金大人與鄭尚宮驚恐的望著我,呼吸有些加快,麵露不安。我淡淡的笑,藐視了金大人一眼。

    “蠱出自清國,我們用了很多方法,都不能解除只能延緩。而娘娘中的是蠱符,我很擔憂。書中查到符與蠱同根同源,卻是另有人操控,金大人你若能找到操作人併除之,娘娘的符自然會解。”

    尚宮的眼裏溢位了淚花,喃喃道:“我就說找對了人…這下毒之人,太多狠毒。”

    氣定神閒的繼續道:“符必須要有娘娘的生辰八字,才得以下手。”

    金大人看著我滿腳的千瘡百孔道:“那你這是怎麼弄的,莫非還在醫治。”

    我坦誠的看向他:“對,我在為娘娘試法,也許我成功了,給娘娘先把蠱剋制住才行,否則時日無多啊….”

    鄭尚宮壓抑著悲憤:“娘娘怎能受的了這種?娘娘現已有了好轉。”

    “藥頂的,如果一旦撤藥,或藥力能耐受了,就會更厲害。娘娘的雙腳已經都有腫物,必須馬上行動,否則擴算的越大,速度越快。”

    “腫物?那是…”鄭尚宮嗚嗚的低泣,“是比以前大很多,開始只有針尖大小…”

    驗證我的猜測,向尚宮發問“娘娘什麼時候開始的,可還記得?”

    金大人手握成拳,眉頭的溝壑非常深,一副將死麪容。

    “去年夏至發現的,那幾日娘娘很忙,因世子在中殿每日要陪他講書,大王要責罰張禧嬪,娘娘不眠不休的想方法說服大王。”

    我輕輕道:“宮闈冤仇四海,若要人前顯貴,必要背後受罪…”

    金大人看了看我,用匪夷的眼神照得我有些煩躁,繼續道:“我與師兄相依為命,你要挾我,也無用,畢竟蠱未解除,早晚要…李煥他們只是盟友,你若殺了我也無法。”

    默默的搖頭一臉的無奈,傾聽著他的氣息,感受身邊的氣場。鄭尚宮婦人之人,雖見過大風大浪,卻只有經驗沒有謀略。而金大人眉間的溝壑、雙拳抱起的筋脈,明顯有種壓抑的憤怒與衝動。激發他的底線,讓他把底牌亮亮,我好實施下一步。

    空氣有些凝結,氣場風雲突變,金大人終是:“哎,迫於無奈,迫於無奈…別介意,我們查出你與張大人的淵源,也知你和他不合,你師父也是張大人的棄子。至於這毒,我們萬萬沒料到怎麼兇險。你師父事發前曾找過我,娘娘患了奇毒,也許失蹤的女徒能治好…讓我保護你們三個。”

    胸口一酸,想到慘死的師父,咬緊牙關“他….託付您….保護…我們三個?”

    金大人默默道:“我們盡力了,他死在囚牢好過刑場。大王不肯收回承命,把張大人軟禁了,所以纔有了你進宮的機會。”

    他不肯直接說,卻拿李煥威脅我?這為什麼?

    “我師父宅心仁厚被奸人陷害,師父查出娘娘與我如出一轍,給我與師兄個機會。多日來為娘娘找尋良方,雖辛苦但也小有成色。謝謝鄭尚宮、金大人周邊的一切打點,還有個不情之請,希望得到滿足。”

    他倆相互對視後,金大人一反常態的道:“幫李煥出宮?還是,穆如嬋進宮?”

    我笑笑的做了‘好’的手勢,嚇了金大人一跳。

    慌忙解釋:“暗語,聰明睿智的意思。李煥因我進宮,身邊有個公主,非纏著我教水鼓。如幫忙把公主指婚出去,就可清閒的去內醫院。公主一心看上李煥,而李煥因佛教之事拖累進宮,與公主完婚怕是影響公主聲譽...”

    金大人低眉垂目的想了想:“你對娘娘的醫治,有何解釋?”

    看著他眉間溝壑沒有暴露,該是答應了,在敲一下:“您能為我排解憂愁,必努力回報。娘娘溫良賢淑、柔弱動人、謙遜有禮非常值得後人學習。我想,這腳還需要幾次嘗試。如沒問題,可讓娘娘試一試。只是過程痛苦,我們力求找到解決辦法。”

    “怎樣過程,何種方法?我們能做什麼?”金大人有些焦急。

    “五毒可聽說過,蛇、蠍子、蜈蚣、壁虎、蟾蜍…利用相剋制出藥丸,現娘娘內服的是第一步。體內的毒血必須要清除出來,用五毒養的螞蟥吸食毒血,過程痛苦但效果顯著。”說著指了指我的腳…

    第三步:通度寺山後的深潭中,一種不見天日的魚,可吸附身上的毒血。我們推斷蠱是清國南疆一代的秘術,如要徹底清除必到南疆才能得以根除。但身上毒血與五毒、螞蟥、魚何在一起,可困住腳腕的浮腫擴算。

    金大人與鄭尚宮滿頭是汗,看來他們也做不了住,氣場再次凝結。

    “你先治治看,死馬當活馬醫。你的事我會放在心上,改日你解毒時,叫上我一起去看看。”聽著金大人的語氣頗為疲憊,看來他早已明細,這尋醫解藥非同尋常。

    又默默的座了一會兒…

    “需要什麼及時通告鄭尚宮,內醫院王大人有事可相互照應,他人之事不勞廢心,先把腳治好再說。藥丸定時服用,大王很久沒有開心過了。”金大人吩咐著

    “張禧嬪那邊,總覺得蠱符與她有關?”我用很小很輕的聲音道。

    金大人的呼吸又快了些:“她現在很少出殿,身邊也少有來往…”尋思一會兒:“操控者,需要多遠的距離,有和特徵?”

    無奈的搖頭:“您在宮外,也許您查更方便。一定要快。”

    “好,早些休息,有事與鄭尚宮商量。”

    我低頭伏個禮,他二人默默的走出門。

    運功細細傾聽,除了嘆息就是嘆息,完全沒有聲響,被我的話語震懾住了。

    “大人,您看這話…..”鄭尚宮道

    “只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畢竟李大人醫術高明都治不了,而她卻沒死,就說明有希望。有一線希望我們都不能放棄。”

    “這孩子心底善良,每日很用功,對待娘娘也體貼。姐姐認定的人,肯定沒錯。”

    金大人道“嗯,如不是她認定的,我怎敢把她帶進來,要是真有二心就麻煩了。”

    “大王來過幾次,娘娘很開心。只要娘娘開心,奴婢苦點累點都無所謂,難為娘娘承受的痛苦太多…”說著有些哽咽。

    “行了,行了。我會看著辦的,誰不是爲了名份而活,作為一國之母能那麼容易嗎?這是她的路,她的命。現在她的書民間各處流傳,對她也是種補償。我們能做的只有怎麼多了,若是命苦,誰也迴天無數,做些準備吧…”金大人的口氣無奈中透著絕望。

    這話前話後聽著有些不舒服,好像什麼都知道,又好像….

    將傷腳放好,盤腿練功,每日夜間增加練功的時間,希望能更快的升級。總覺著真氣對精神、容貌、行動、都有好處。其實我已五日沒閤眼,自師父走的那天,我就忐忑難免。一個人躺下,就會想起觸目驚心的傷口,忽然開始害怕面對張大人,總覺得他深不可測。

    娘娘是一國之軀,怎能承受鑽心劇痛的螞蟥,找到西藥的----,利卡因或普盧卡因纔好,麻醉下的人沒有痛覺,可輕鬆的過螞蟥之關。滿腦子回想媽媽當初的中醫,何時用過麻醉的草藥或方法。沒有任何印象,腦海如奔騰的駿馬,無法抑制澎湃。

    次日找到金哲,把與金大人的談話傳給了他。金哲頗為激動的看著我:“我曾猜到是師父保的我們,師父為什麼潛穆如嬋出宮,難道下毒之事,師父也早已知曉?”

    “師父只告訴我,穆如嬋是清國藥商的女兒,懂得中文,因父被亂民搶錢打死,收留了她,讓我們好好照顧她…”金哲的眼中有股不安,卻遲遲沒有開口。

    “師父為什麼告訴你她是清國人,蠱出自清國,難道是她下的毒?”我驚恐的看著金哲,“她會做藥,她騙了你…那次的--也是她下的,她手非常快…”心理揣了小兔,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可她書都不看,也不研究怎會製藥…最簡單的手法和禁忌都經常做錯。事後我查過,--是她趁我睡著時偷走的…”金哲的眼神有些飄,底氣也弱了很多。

    氣氛尷尬了些,他們做了什麼不想都知道。換個話題“嗯,我想到個方法,以前牙疼曾咬過一種叫‘麻椒’的花椒。你看看這能不能做成麻藥,如果麻藥有了,螞蟥就不是問題,娘娘也能嘗試了。”

    我看向窗外:“金大人說,內醫院的王大人可為我們所用,需要什麼可雖時說。找些麻椒試試,我想製成麻藥,也許能減輕痛苦。”說著就走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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