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下 不凡之夜
第十二章下不凡之夜
預感今夜不會清靜,坐在燈前看書。李煥悄然無息的進來,坐在對面默默不語。我低頭繼續看書,配合他不作理會。《玉髓經》已煉到五級。夜晚安靜下來,仔細聆聽周圍,傭人的腳步,夫人與傭人的私語,大人與朋友間的對話,只要沒有喧鬧,都能一一入耳。
李煥很沉靜的坐在對面安靜的看我,不想破壞這刻平靜。也許他期盼很久,我不知所措,該如何處理這份恩情。一頁頁的翻著書,等他…該他打破沉寂,男人是主導,他卻一直默默的坐著了無聲息。
慢慢的抬頭凝視他,他像著迷般的看我,給我個誇張的微笑:“變多了,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眼中的熱沉,飽含糾結、冷漠、消沉、忍受。
“你也變了很多,成熟、穩健、智慧、禮…”
他抬起手,打斷我的話。
繼續凝視著我,能看到他內心的痛與糾結。我想改變,卻不知從何開始。繼續沉默,他悠然開口:“終於盼到你回來,可卻無從應對…”
我看到他眼底,瞬間有一絲充盈與酸楚,又恢復了平靜。
“不能道謝的日子很憋氣。不管你愛聽,不愛聽,我都要說:謝謝你的幫助,我想幫你,能告訴我該怎麼幫嗎?”用心良苦的看他。
他挪到桌的對面,我倆坐的很近,只有一張小桌。深深的看我,眼中有很多話,很多糾結,可他什麼都不說,只是繼續默默的注視。
我知他心裏難過,難過自己不是芝草,因我被敵對揪住把柄,深陷王宮不得自拔。但還是希望他能說出想法,或許商量商量。人的沉默是種可怕,可以攪亂心神,把平靜的心攪複雜,有人說沉默是城府、是內涵、是智慧、睿智。而這刻沉默,讓人思緒難安,更糾結、熬人、虧欠、無助。
“解毒都好了嗎?”他不說自己,反而繼續關心我。
我默默的點頭。
他欣慰的笑笑:“那就好,一切沒白費。我聽樸俊錫說了,很痛苦,險象環生。”
我搖搖頭:“不,那是他們感覺。我很好,扛過來就不去想,明天會更好。”我想安慰他,積極的鼓勵他、幫他,可他卻依舊關注我。
“告訴我在宮裏好嗎?會不會很難過,怎能讓你出來?大人可有對策?”我終於說出心底的問候。
“別擔心,一切都好。有更多時間看書,外面沒有的書。李大人寫的字條,我一直在找,可就是找不到答案。也學到不少知識,在大王身邊只要靜靜的聽。”他平靜的說,眼底卻閃過一絲酸楚。
“公主呢?聽說公主不太好…”我審視著他的眼睛,他又抬手打斷我的話。
“還好,也許是歲數吧,大了就好了。”他輕嘆一口氣。
“是嗎?她性格呢?會不會欺負你?”我繼續關切的問。
“還好”話回得細若遊絲,沒有實感。
我靜靜的道:“把對佛教的壓制放一放,不要回擊沒意義。設法把矛頭指向教會,你說呢?”我說出了心中的想法。第一次見大人沒敢進言,怕一貫腐朽的大人,接受不了女子之言,反而錯過機會。在李煥面前不必忌諱。
我繼續道:“外系張氏用符咒被大王發現,詛咒閔王妃而被冷落。她的一系同黨,必會以對國家有力進言。張氏希望從獲大王的青睞,而奪取王妃之位,以壓制佛教、平分佛教田地為由,樹立信任獲取更多朝中支援與同黨。你與佛教的關係成了把柄。”他眼中有一團火,在燃燒且越焼越大。
“如果,直接反駁張氏,會引來朝中不滿。田地就是錢,涉及到金錢利益,無人能抵住誘惑。我們需要借力打力,轉移矛盾迴避佛教,直接挑起對教會的不滿。畢竟教會是外來人,供奉的經文、頭像為西方模樣。老派大人必都反感,以他們修建教會,吸收教徒做禮拜為由,給民眾洗腦,對王朝的安定存有隱患。矛頭轉向他們,既迴避了與張氏的衝突,又順利的把朝中對教會不滿挑起,做到避重就輕。”
李煥看著我滿眼是火:“紫萱,你整天都在想這些?為什麼不在朝中,卻什麼都清楚?的確現在進言佛教特別多,如果我越解釋越黑,不如閉嘴不提佛教。先把火點到教會上面。教會的服裝,醫術都不易被接受。他們提倡吃藥片,提倡金髮碧眼的人為神,是統治萬物的救世主。而我們大王纔是最高的領導,這種衝突不用說,也能得到更大的支援,儒林的學子們早就接受不了。但苦於…”他又搖頭,又拍腿的。
“一旦形成規模,出宮的日子,指日可待。”他興奮的笑起,眼底的陰霾也漸漸消失。“還是你聰明,我知道你一定能助我,我相信你。”痴痴的看著我笑。
我繼續道“讓大人幫你周璇,挑起烽火,就是不知…”
他急迫的問:“不知什麼?”我們擱著小桌坐著,他猛然拉著我的手。“快說”
“不知,這把火需要點多久,才能焼起。而出宮,大王和公主能同意嗎?”
“這…也許大王能放。”他抽搐的說“大王是保護我,才把我留在宮裏。”
“公主呢?公主能放嘛?如果公主到大王處要求,還能放嗎?”我悠然的問。
他搖搖頭,“看情形有些難吧…”
“公主有多大,他喜歡你對嗎?你願意嗎?你父親願意嗎?”我繼續盤算對策。大人肯定不願意,李煥也該不願意,如果公主歲數小,就有辦法。
“今年14,到年齡了”眼中有一股憂傷。
“被公主看上滋味不好受,對嗎?那你希望找怎樣的?”我低頭不敢看他。
寂靜,又恢復寂靜,我明白他的心儀。朝鮮王朝兩班子女是不能自主的,只有聽王父之意。就是樸俊錫所說的‘對弈棋子’這點我明白。李煥是血脈的兒子,肯定會被指婚。但我不明白,我和李漾為什麼也牽扯其中。
“我,不想結婚,心中有佛更想修行。我不是芝草,也不是甘露,又何必為難自己,我只要看到那個人就好。”他說的糾結而沮喪,我的心猛然一酸。默默的看向他,他眼底滿是痠痛看著我,我想起他與李漾的密談“你是我兄弟,你痛,我就會痛…我的父親不會允許…不能將她帶入黑暗的派系爭鬥…”何德何能,他的無私真是高大,以他的出身,完全可以要求我和李漾,可他卻選擇讓步。
“也許你的珠兒就在不遠處,你說呢?”回想下藥的經過,他也曾是曝氣之人,拍打我,撕扯我的衣服。因派系爭鬥而做出的行為,政治真可怕,能使善良的人走向邪惡。我當時以為他是公子哥,踐踏女人的**,而本質是個高尚、純良、質樸、睿智、愛心的少年。難怪不愛進宮,難怪不愛公主…
我深切的看向他,“不管什麼時候,我都會幫你,相信我能做到,好嗎?”
他充滿自信的拉著我的手,“嗯。我絕對相信。”
“我是你的聽眾、你的翅膀、只要你有願望,我一定幫你實現”我許諾著
他玩味十足的看著我:“我怎麼覺得,你在陪護我呢?”他眼中有股激動與失落。
我笑笑的看他:“盟友,朋友就是相互擔當啊?你需要,我義不容辭。”
他笑笑道“我知道,你在報恩。可我不需要回報…”
我熱忱的看著他:“沒回報,是發自內心想陪你走下去。派系紛爭冷漠,但人心不能冷漠。失去火熱的心,如殆了,沒有兩樣。我不能置身事外,對嗎?”
又是一片沉寂,但是,他的眼裏有火、有激情、有張力…
送走李煥,吹熄鶴燈…
想著:送走一個,再來一個。我與李煥談話,他一直再看,為什麼還不來呢?默默的等待良久,不進來做什麼,難道生氣了?終於…
閉著眼睛裝睡,聞到熟悉的味道。他坐在身側,摸著我的長髮,回手拉他進來,相互擁抱,再熟悉的胸膛中,找到舒適的位置。
“怎麼不說話?不想我嗎?”撥弄他的頭髮,習慣的把我的發與他的發系在一起。
他把臉深深的埋在我懷裏,默不作聲。
“怎麼了?看到我們談話,生氣了?”有些擔憂的問,回想著談話,因為握手?不會怎麼小氣吧。以前他也見李煥抱我,拉我啊…
“沒有,就是很想你,想天天來,卻又不敢進…”
我趴在他身上,“為什麼?”像嬰兒般的吸吮、輕咬他的手指。
“怕打擾你練功,又怕進來不想走了…”
我輕輕的笑著,指向他的鼻子,“壞蛋。”彼此擁抱深情的**,輾轉著雙唇呼吸逐漸急促…幸福永遠短暫,彼此吐出粗氣…
喃語:“天天陪我好嗎?我想你,芝草。”趴在他裸露的胸膛上。
“好,沒事就來,這些日子忙李煥的事不能來。他回來,就能過來看你。”他輕輕的啃著我的耳垂,滿身酥麻。
“從我進府,就一直沒看到你。李煥,你陪他睡嗎?”我繼續咬著他的手指。
“他在宮裏不好,每日陪大王站得腰痠腿疼,他腿有傷。公主還老煩他,總要應酬公主的脾氣,晚上陪他喝酒聊天,幫他解解悶。”
“夜裏也能進王宮?”詫異的想,王宮不是很大嗎?怎麼找得到,還有人巡視,地面鋪著碎石,走路會被聽到,內力再好也會有聲啊…
“師父的內功真是了得,別說出入王宮,就是入紫禁城也沒問題。對了,你已經5級了,該給你傳真氣了。”
“不要,我練《玉髓經》都變了樣,再輸真氣又不知變成什麼樣。不喜歡,我還喜歡原來的我”咬著他的手指很舒服,好奇的用力,他也沒反映。
“聽話,明日給你輸,我們剛做過不好,傷害身體。明日晚上給你輸。師父交代的,一定要做。否則日後沒臉見師父”他輕吻我的腦門。
“我變的樣子,好看嗎?我怕繼續下去像怪物…”心想:天龍八部的天山童老,也就十一二歲模樣吧,要是那麼小就完蛋了。
“師父曾說過,前5級練得越快變化越小。練得越慢變化越大。注入真氣就能拖住《玉髓經》的變化,所以別擔心。明日就輸以後不會再矮,在嫩了…”他輕輕的笑了笑。
“那你喜歡不喜歡?是現在,還是原來?說真話…”
“以前是過目不忘,雖然因毒會臉色不好,但豔麗迷人。現在更喜歡,小巧可人。以前又高又瘦,沒有現在可人疼”說著把我摟緊有力的揉搓。
我把面具撕下藉着月光,看著他:“臉,還是原來的臉,只是身材縮小了些。我也覺得比以前更好…”呵呵的笑,揉搓著他,搜尋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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