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第一反應是古雨靈瘋了，不過隨後又馬上否定，因為此刻的古雨靈不僅吐字清晰，而且思維敏捷，唯一異常的是她的行為，就好像變了個人似得，難道她患有精神分裂，我思索著，想要起身，卻因為胸口發悶而使不上勁，最終只是勉力的坐了起來。

    “哈哈哈……”古雨靈還在放聲大笑，儼然像足了一名妖女。

    “喂！小姑娘，你笑什麼，是不是決定跟我回去了？”那男子目光略帶疑惑，隨後看向自身破爛行頭，“如果是的話，剛纔你燒我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

    “嗯？”笑聲戛然而止，她轉頭看向異類男子，冷聲道，“就你這種垃圾土鱉也想打老孃的注意，我看你是嫌活的膩了！”

    言罷！古雨靈腳掌一踏，整個人化為一團火焰沖天而起，衝至頂點時轉變成火鳳本體俯衝而下。

    “戾！”火鳳震翅鳴叫，由上而下，速度極快。

    望著天空那隻高貴的鳳凰，我腦海裏突然冒出了在按摩店負層古雨靈和石長壽打鬥的場景，那一次是她首次顯露實力，石長壽以蠱蟲壓制，最終不敵，我們成功退走，畫面是連貫的，我想起來了，可惜僅僅只有這一件事。

    “澎！”火鳳與男子交鋒的瞬間，爆出巨大的聲響。

    異類男子亮出龜甲守禦，古雨靈時而化為火焰，時而化為火鳳，每一次轉變之下都能對那異類男子產生強烈的衝擊。

    “咔嚓！”

    不消片刻，傳來龜裂聲響，古雨靈俯衝之時，異類男子多次想要避開而，移動之下如今與我隔了一段距離，因此，我現在只能問起聲，卻看不見二人臉上的表情。

    “哈哈哈！”又是古雨靈的放蕩笑聲，笑罷之後，她聲音衝忙殺機的說道，“去死吧！”

    火鳳猛的一聲鳴叫，剛開始是“咔嚓”，接下來就是“澎！”

    “啊啊啊”龜殼破裂，傳來了異類男子的悽慘叫聲，叫聲有些奇怪，時而似人呼喊，時而似牛眸，總之尾音拉的很長。

    火光沖天，龜殼破裂之後異類男子的身體就已經燃燒起來，沒了這層防禦，片刻之後它就化為灰燼。

    “嘖嘖嘖，火鳳之體就是強大，給你這小丫頭使用真是浪費了，以後奴家來幫你煥發光彩吧！”古雨靈袖袍一揮，灰燼消散而去，專而朝著我這邊走來。

    我心中驚奇，關於雨靈的事情，我想起來的是最多的，因此也有所瞭解，她的修為似乎更厲害了，不知道是我離開的這段時間變強了，還是因為此刻她的這具身體是由另一個她掌控。不過想這些無用，此刻我修為盡失，只能任人魚肉。

    古雨靈圍著我緩慢轉動，好像要把我全身上下，從裏到外都要看上一邊，我坐著沒動，她又蹲下身子將我按倒變成躺著，然後又仔仔細細地打量一番。

    良久她纔開口道:“真不知道你小子有什麼特別，居然拼著要和我同歸於盡也不讓我動你。”

    偷換元神，我終於記起來了，一直不明白古雨靈出了何事，此番生死關頭，危急存亡之下，又多次受到她的語言刺激，總算是有了一點眉目，古雨靈被偷換元神，二者融合之下產生分歧，才造就了現在的她。不過我心中仍然存疑，按理說，古雨靈如此不穩定，古慧欣不會將她一個人丟在魂舍照顧我，唯一的解釋就是，雨靈的狀況本來已經算是穩定了，只要經過長期的壓制就能徹底將這潛伏元神降服亦或者吞噬，可惜的是中路殺出個程咬金，與異類男子鬥法耗費精力，此消彼長之下，那潛伏元神冒出搶奪了身體控制權。

    明是明白了，可是卻毫無辦法，不過聽她剛纔的語氣好像是不會殺我。不殺我就好，不死就還有希望，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雨靈會躲起來，如果她躲起來那就不好辦了，而且還有一個我非常擔心卻不敢正式的問題，這個潛伏元神性格放蕩不羈，萬一耐受不住寂寞……果真如此，恐怕我一生都會懊悔不已。

    “啊啊……”我慘叫出聲，同時左右掙扎翻滾，翻滾之下變成了真痛，“啊！！”

    古雨靈不耐煩地看了我一眼，再次蹲下，這次是把我的脈門，又探了我的呼吸，其實我心裏狂罵，老子又沒死，探呼吸有個蛋用。

    稍頃，古雨靈起身，自言自語道，“放心吧！他死不了。”

    言罷，向前走了兩步又停下，“什麼！要我救他？”

    接下來是一陣沉默，估計兩人還在交流，我心中急切思慮，還有什麼自救的辦法，動手是不行了，只能動口，可是突破點在哪裏？

    “救她可以！不過我有什麼好處？”古雨靈不耐煩道。

    我一驚，更加焦急，談條件的話對雨靈不利，因為她對我用情至深，談條件必敗無疑，突破點，突破點在哪？冷靜冷靜！李善你要冷靜，突破點無非利弊，只要權衡利弊，自然就會做出明智的選擇。

    “只要你願意放開神識，我就救他。”古雨靈把玩著頭髮，一臉嫵媚地盯著我，“甚至還可以陪你的小情郎睡一覺再走。”

    我心底一顫，這委實有點誘惑，不過馬上卻暗罵自己無恥，快想辦法，快想辦法，突破點在哪裏？潛伏元神乃是那無常鬼王的下屬，無常鬼王已經嗝屁了，他們估計想要投靠其它鬼王，想到這裏我不禁有了點想法，雖然機率很小，但也要試一試。

    “怎麼樣？你考慮清楚了沒有，瞧瞧你這小丫頭含苞待放的身體，嘖嘖嘖！”古雨靈輕撫自己的大腿，和胸口，聲音無比嬌軟地說道，“還未盡人事吧，那正好！奴家可以幫你，把第一次給你的小情郎，保證讓他終身難忘。”

    “咯咯咯！”言罷，又是一陣嬌軟地笑聲。

    我瞬間感覺自己下面有點反應了。正欲開口，雨靈突然察覺到了我的異常，不禁笑的更加得意，“咯咯咯！你的小情郎都有點迫不及待了，來吧！開啟神識，反正身體都是你的，又何必在乎是誰來執行呢，大不了以後每個月給你一天時間出來玩玩，嗯？”

    “住口！”我再次努力坐起身，因為這樣說話順暢一下。

    我說:“你不用白費心機了，沒用的。”

    “呃？”古雨靈詫異，似乎沒想到我突然會有此一說。

    我直視她的雙眼，一字一句道:“無常鬼王分身已滅！修羅鬼王亦被我們馬家封殺，你們，這次仍會失敗，我勸你還是趁早收手。”

    古雨靈瞬間美眸含煞，“我看你似乎也是活膩了？”

    我深吸一口氣，坦然道:“不錯！你現在要殺我的確如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但以四大鬼王化境巔峰的實力尚且不能在人間存活，你覺得殺了我之後能逃過靈界中人的追補嗎？還是說你有信心能夠撐到下一次三破日的到來？”

    “呵呵！”古雨靈冷笑，“這次只能算你們僥倖，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禿驢，還有就算無常大人分身被滅，我亦可投靠另外兩位鬼王大人，到時你們有能有幾層勝算？”

    “是嗎？”我內心直打鼓，但臉上卻不露聲色，此時必須表現的無比鎮定，無比自信，讓她感受到我內心的強大，“寄人籬下的感覺真的好嗎？吸血鬼王想必會把你變成她的同類，至於巫妖鬼王，我想他應該很缺材料。”

    古雨靈是什麼表情我看不到，但允許我繼續說下去就證明還有一線轉機。我繼續說道:“千百年來，你們可曾贏過一次？”

    當一個人特別投入的時候，也許連自己都可以騙過去，我咬牙緩緩起身，起身就比古雨靈高，有一種俯視的感覺，所謂輸人不輸陣，此時我就要在氣勢上碾壓她。

    “你覺得那是僥倖嗎？”我反問，實際上是將問題拋給她，引導她自己去思考，“你們心裏應該比誰都清楚，即便籌劃千載，你們還是會輸，因為世代變了，每個人都在渴望自由，誰甘心被奴役？每次出征前可曾想過自己會死？如果沒有那可曾想過自己的屬下會死？”

    我略作停頓，看了古雨靈一眼，她沒說話，於是悠然道:“下面的人換了一代又一代吧？那你覺得自己能夠堅持到第幾代？還有人間真的像你們想象的那麼不堪一擊嗎？”

    “哼！”古雨靈冷哼，“你說完了嗎？”

    “沒有！”本來感覺已經差不多了，沒想到她居然無動於衷，我急忙答道，並用飛快的語速說完了剩下的話，“不如你倒戈相向和我們一起對付另外兩大鬼王末世結束必定功德無量或許有望獲那瑤池仙位。”

    “說完了？”古雨靈不耐道，掌心已經凝聚了一道火刃。

    “沒有！”我仍不放棄，“毛家當代傳人毛矛是我兄弟，毛家有一套分魂術或許可以將你和雨靈分離，到時你是你，她是她，待你功德圓滿就可以過上無憂無慮的生活，又何須為他人賣命……啊！不要啊，我不想死……”

    古雨靈火焰刀伸到了我面前，我不甘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