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有事嗎？”我沉默了一秒，迴應道。

    何莉莉是前不久在一家高檔餐廳認識的，我一直讓她幫我監視江城市北區區長吳浩博，其實也不算監視，只是讓她幫我記錄吳浩博的行蹤。

    “善哥！他又換情人了，上次那個大肚女不見了。”何莉莉在電話嬌嫩地說道。

    “哦！”我應了一聲，一個區長換情人不是很正常的事，於是問道，“有什麼異常地方嗎？”

    何莉莉沉吟片刻，說道:“有一個不知道算算……”

    “說！”

    “吳浩博好像很怕他這個新的姘頭。每次過來，都對其言聽計從。”

    “還有其他情況嗎？”我不以為意，一個男人爲了討女人關心，前期幾乎都是這樣。

    “沒了。”

    “有事再通知我。”我正準備結束通話電話，何莉莉的聲音再次傳來，“等一下善哥。”

    “怎麼？”我耐著性子問道。

    “還有一件事就是吳浩博最近似乎老了很多，他多了好多白頭髮。”何莉莉繼續說道。

    我，略感無語，一個北區區長，長期在官場爾虞我詐，有點心力交瘁感就會顯老，直接說了一句，“注意觀察他異於常人的地方，比如他的性情……”

    “不是啊！善哥，你聽我說，吳浩博真的老了很多，不單單是多了幾絲白頭髮那麼簡單，他臉上的皺紋，還有整個人氣質都顯得低沉了，就好像……”何莉莉極力解釋著，“就好像他的生命力在極短的時間內快速流逝一樣，善哥，你相信我，做我們這一行的看人的臉色還有幾分毒辣的。”

    我略一思索，回道:“知道了，你繼續留意他，下次拍一張照片過來。”

    “還有……”我本來想說不要被發現，不過這樣似乎顯得沒有人情味，於是就換了說法，“還有凡事小心。”

    “嘻嘻！知道了，善哥！”電話裡傳來了何莉莉的嬌笑聲，“那我掛了，善哥再見。”

    “拜拜！”我回道。

    “善哥，要是那個……可以找我。”在我結束通話之前，何莉莉飛速說了一句，然後搶在我之前結束通話。

    我心中好笑，無形之間被這小妞**了一下，不過此時卻在琢磨另一件事，魂舍的面子果然很大，只要把這身份一亮出來，居然有美女主動投懷送抱了。

    值得注意的是何莉莉剛纔的描述，吳浩博北區區長的職位，應該不可能公務繁忙的，千萬不要以為官越大越忙，實際上正好相反，官越大越閒，所謂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那麼他為什麼會老的這麼快呢？

    人老的快有很多原因，首要原因就是縱慾過度，上次我也看過吳浩博的面相，輔粥之氣上參了一點雜氣，應該是有妖物接近，那麼聯想他現在的情況，應該是被妖物所致。

    幫人分兩種，一種是雪中送炭，一種是錦上添花。

    錦上添花別人不會記住你的好，要幫就幫雪中送炭。

    說到這裏可能有的朋友不樂意，這傢伙不厚道呀，專門圖著利益去幫助別人。誒！其實說對了，因為咱們是道士不是和尚，道士講究陰陽平衡，承負盈虧，以德報怨這種事還是交給和尚去做吧。別人不來求你，你去熱臉貼冷屁股，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誰愛做誰去做。反正咱的原則只有一條:不負人不負己。

    如果我此時去主動幫吳浩博那就錦上添花，做了幾年銷售我老早就有領悟了，求著別人來買你的東西沒用，賣的好的都是有需求的，得換著法子讓別人來求你。

    想完了這些又沒事幹，明天就能真正自由，現在還得窩著。

    子時分，休息室門外又想起了敲門聲，由於張警官已經把這裏給我當成了私人宿舍，所以通常的時候我都是把門關著的，確切的說是鎖著的。

    門上有道玻璃，可以直接看到外面的情況，我看了一眼外面，是張警官，於是起身開門，“怎麼了？”

    張警官走進屋內，先給了我一根菸，我接過只是夾在手裏，沒有點著。張警官想幫我點，我抬手拒絕了，示意他有話直說。

    “李兄，古舍長已經允許你出去了。”張警官說話的時候表現的極為平和，但我還是從他的臉上捕捉到了一絲凝重。

    “哦。”我應了一聲，在不知道什麼事情之前我是不會輕易表態的。

    張警官又要給我點菸，我再次拒絕，他無奈，“唉！”

    我挑眉:“張sir，怎麼唉聲嘆氣？”

    “李兄！我也不拐彎抹角了，警局碰到了個棘手的案子，想請你幫忙。”張警官皺眉道。

    “哦。”我再次淡淡迴應，並沒有表現出應有大方。

    可能礙於我的迴應，張警官有些尷尬，抬手向我賠禮，低聲道，“之前張某也是奉命行事，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還望李兄不計前嫌，屈尊出手，這次可是人命關天的大案子呀。”

    我笑問，“張sir處理的哪次不是人命關天的大案子？難道僅僅只有這一次？”

    這句話的確有諷刺他破壞我和雨靈好事的味道，但我只是開玩笑，其實我並沒怪他的意思，只不過他還有實情未說，因此我也不會這麼好說話。

    一個人太好說話了，那他次次都會麻煩你，而且久而久之會幫的真心付出當做一種理所當然，無論是友情親情還是愛情都一樣。

    我和張警官雖然只能算是普通朋友，但我也希望能讓他明白，有話直說，不要在我面前耍小心思，哥現在可是凝境第二層的高手，這身份拿出去，到哪裏都能混的風生水起。

    “李兄，這是在埋怨大哥我了。”張警官年齡比我大，自稱一聲大哥也無妨，另外他本來就是一名好警察，我也並不反感。

    “不敢。”我說道。

    “那兄弟你是幾個意思？”張警官面露不悅。

    我歪頭看他，“李某人現在還是戴罪之身，不敢擅自行動。”

    “古舍長已經同意了，李兄可以隨時出去，如有任何吩咐，也可以隨時差遣我等。”張警官極力放低姿態。

    我說:“今天太晚了，有事明天再說吧。”

    言罷，我直接躺倒一旁，不再理會他。張警官無奈只好出屋，出得外面他又回頭看了我一眼，我仍然躺倒一動不動。最終他關上門，往一旁去了。不過修行中人，耳目清明，張警官的腳步聲我一清二楚，走了大約十米遠處，片刻，我聽到了按鍵聲，心中一笑，打吧！要的就是這種效果，老子就是這樣，快點來道歉。

    果然沒過多久，就聽到了接通的聲音。

    “喂！”是欣姐的優質童音無疑。

    接下來是張警官的飽含歉意的聲音，“古舍長不好意思，深夜打擾，實在冒昧。”

    “有什麼事嗎？”欣姐的詢問聲。此時我才突然有點感慨，原來欣姐對待別人是這麼冷淡，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現在我現在旁觀者的角度才能體會的一清二楚。

    “是這樣的，李善先生似乎還有點小情緒，暫時不願意協助我們警方，您看您這邊是不是……”張警官話沒說完，意思到這裏差不多就明白了。

    “知道了。”古慧欣的聲音，“你十分鐘後再去找他。”

    隨後結束通話了電話，我拿著手機，心裏想著，十分鐘就想說服我，沒門。

    一分鐘，電話沒響，兩分鐘，還是沒響，三分鐘後，還是沒響……這時我心裏還是直打鼓了，還有等多久，怎麼還不打過來？

    片刻之後，電話終於響了，是“煎熬”，有一次我聽欣姐再哼這首歌，於是特意去百度了一下，然後設定成了她的特別提示音。

    響了十秒後我才按下接聽鍵，正兒八經道:“喂，”

    “李善，是我。”傳來的還是古慧欣淡定自若的聲音。

    “哦。”我隨口應道。實際上卻能明顯體會到她講話對待我這個魂舍成員，和對待張警官這個普通朋友的遠近疏離之感。

    可能是我的語氣太過冷淡，手機裡面古慧欣沉默了幾秒，我仔細聆聽著，裡面有她的呼吸聲。

    “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回來？”我以為古慧欣會直接跟我說任務，然後我牛逼哄哄地拒絕讓她大吃一驚，哪知道她反而讓我大吃一驚。最主要的是她這麼一說，我頓時怒氣全消，不過消歸消，消了也不能這麼好說話，萬一她哪天不開心就派人把俺抓過來關幾天，那以後豈不是惶惶不可終日。

    “是啊！太晚了，沒車。”我仍然一副不鹹不淡的語氣。

    “那你等著，我開車過去接你！”古慧欣柔和道。一句話也直接抵死我的後門。

    “不用了，我今晚太累，不想動了。”我仍然不鬆口。關了我六天班，一兩句話就想讓我回去，沒門！必須要給點實質性的補償。

    “你究竟要怎麼樣才能不生氣？”古慧欣服軟了。

    你陪我一夜就不生氣了，不過這話卻不敢說，仔細想了想過分的事情不能說，太便宜的事不想說，最後決定讓欣姐給我買內衣，於是說道:“從裏到外的衣服給我買一套，要貴的。”

    電話沉默了幾秒，我幾乎聽到了她咬牙的聲音，“好！”